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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赵砚闻言,立刻拿出抑制剂,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颈侧,“一支不够,就两支!三支!我不会让一丝信息素泄露出来!”
  “赵砚,你毁了阿南的公司、身体,现在做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陶清越不再看他,对身后的安保人员挥了挥手,“拖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接近阿南的病房。”
  两名安保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赵砚的胳膊。
  “放开我!我不走!阿南!阿南!”赵砚疯狂地挣扎起来,受伤的腿因为用力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仿佛感觉不到,只是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嘶声力竭地喊着。
  他被粗暴地扔出了医院。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瓢泼大雨,赵砚失魂落魄地站在雨幕中,很快浑身湿透。褶皱的西装紧贴在身上,脸上血污被雨水冲刷,混着泪水留下蜿蜒痕迹,伤腿的剧痛阵阵侵袭……
  他抬起头,透过模糊的雨帘努力辨认陶悠然的病房。路人投来诧异或怜悯的目光,但他浑然不觉。
  许久,夜色浓稠如墨,赵砚四肢冻得麻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阿南。
  他绕开了正门,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消防通道。腿上的伤让他每上一级台阶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浸透衣衫。他咬着牙,艰难地、一步一步向上爬。
  终于,他踉跄着回到了陶悠然所在的楼层。走廊里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只有值班护士站亮着灯。他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抵达那扇熟悉的玻璃门前时,他整个人僵住了——
  病房里...空无一人。
  “阿南...阿南呢?!”
  他猛地转身冲向护士站,“icu病房里的人呢?!陶悠然呢?!他去哪了?!”
  护士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后退半步,蹙眉道:“赵先生?陶先生自然一直在病房里啊!”
  “不可能!里面是空的!”赵砚目眦欲裂。
  话音未落,衣领被狠狠拽住。去而复返的陶清越怒目而视:“赵砚!你又把阿南藏到哪儿了?!你是不是把他折腾死了才安心?!”
  “我没有...”赵砚喃喃,他身处巨大的恐慌中几乎窒息,周身血液冰凉,“阿南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说】
  揭晓真相,持续火葬场中
  第40章
  陶清越死死盯着赵砚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濒临崩溃的茫然,她猛地松开他,声音因恐慌而颤抖,“不是你?那会是谁?!阿南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赵砚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伤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稍微清醒。他原以为是陶清越为了彻底隔绝他而将人转移。
  可现在...
  还在昏迷的阿南...失踪了...
  赵砚跌跌撞撞地冲向医院的监控室。画面显示,就在陶清越离开不久,两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医生”推着一辆转运床进入了icu,片刻后,床被推出,上面躺着的人赫然是依旧昏迷的陶悠然。他们沿着一条相对僻静的通道,直接进入了货运电梯,然后...消失了。
  “这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安保主管肯定地说。
  赵砚的心沉到了谷底。是谁?会是谁?云家?反歧视联盟?他毫无头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患者还未脱离危险期,必须尽快找到他。”
  “赵砚!云家老大这两天只与温宇有来往。反歧视联盟正接受调查,自顾不暇。你的猜测都不对!”
  一个个消息令恐慌无限扩大,赵砚即将支撑不住之际,手机响起——是他母亲。
  “阿砚!”赵母的声音带着急切,“你在哪儿?你爸爸最近有点不对劲。”
  “妈...”赵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爸想要掌权也罢,海原也罢,都给他,我不在乎。”他呜咽着,“妈,阿南不见了,他被人绑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赵母的声音带着颤抖:“阿砚,你爸爸最近好像魔障了,总是嘀咕着,不能断了赵家s级血脉。他刚刚接了个电话,说着‘郊区老地方’‘准备药剂’出了门。他向来厌恶悠然,会不会是他做的?”
  父亲!
  他那偏执狭隘的父亲,上次不过是与阿南传了绯闻,便打裂了他的腿骨...如果真的是父亲抓了阿南...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他全身。
  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医院,一边狂奔,一边打电话:“明辉!立刻!马上!给我查我父亲名下的产业京城郊区的产业,对!现在!我要知道确切位置!快——!”
  阿南...等我...
  陶悠然在一阵剧烈的颠簸恢复些许意识的。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腺体处传来剧烈的抽痛。他的记忆停留在被赵砚压着领证,他逃跑却未成功,最终晕了过去。这是哪儿...
  他感觉自己被移动着,耳边是模糊的、压低的交谈声。
  “...目标状态不稳定...赵总指示直接送去...”
  送到哪儿?赵砚你究竟还要做什么?
  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再次睁眼时,陶悠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四肢被绑缚在桌角,他奋力挣扎,却只是徒劳。
  视线所及,是简陋的仓库,破烂的桌子,围着几块在阴冷空气中微微飘动的破塑料布。
  他不敢相信,赵砚竟这样对他!
  “放开我!放开!赵砚!你个畜生!”
  狠厉的掌风瞬间打偏了他的脸,耳边嗡嗡作响,脸颊迅速肿起。
  “闭嘴!”一个凶狠的声音厉声威胁,随即转向别处,“等什么呢?快点!”
  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麻...麻醉都打翻了。”
  “那就不用麻醉,直接动刀。”
  “可是...”
  “没有可是!快!”
  一只颤抖的手贴上他后颈的腺体皮肤。
  “不——!”陶悠然用尽最后力气挣扎,却立刻被一股蛮力狠狠压回桌面。下一秒,冰凉锋利的金属抵上他的腺体。
  他呼吸一滞。剧烈到无法形容的疼痛自腺体猛地炸开,瞬间席卷了全身!那疼痛如此尖锐,仿佛将他的灵魂都劈成了两半,让他瞬间失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意识在剧痛中涣散,却又被更深的痛苦强行拉回,他清晰地感受着冰冷的液体注入,屈辱和绝望如同毒藤,缠绕着他每一根神经。
  耳边传来恶魔般的低语,“这是失感剂,把你改造成omega的第一步,只有这样你才能配得上赵砚。”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赵砚,当年虽算不得好聚好散,但这报复,会不会太狠了...
  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痛苦中沉浮,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彻底摧毁...最终陷入黑沉前他隐约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呼唤——
  “阿南!”
  赵砚循着高明辉查到的线索,拖着腿伤,一处一处地搜寻。
  雨水模糊了前路,腿上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让他握不住方向盘。但他不敢停,哪怕慢一秒,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终于,在京城郊区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外,他看到了轮胎碾过泥泞的新鲜痕迹。他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车。
  仓库的门虚掩着。赵砚猛地撞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血液逆流,目眦欲裂,陷入了彻底的疯魔!
  他心爱的人,正如牲畜般被束缚在桌上,后颈那片狼藉的伤口,刺得他双眼剧痛!
  如有实质的信息素轰然荡开,精准地绕过桌上那人,将场内所有存在死死压覆。
  “你们……都该死!”
  那些人瞬间瘫软倒地。
  赵砚踉跄着扑到桌边,双手颤抖得几乎无法自持。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些束缚着陶悠然的带子,捧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痛得无法呼吸。他用用一块干净的手帕,颤抖地覆盖在腺体那骇人的伤口上。
  他慢慢俯身,将耳朵贴近陶悠然的胸口,直到听到那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心跳声,他才敢大口喘息,压抑的哭声终于破碎地溢出喉咙:
  “阿南……对不起……阿南……”他语无伦次,额头埋在对方冰凉的身体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赵砚的哭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混合着屋外淅沥的雨声,显得格外绝望。他小心翼翼地想将陶悠然抱起,却发现他的身体软得可怕,那微弱的心跳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
  “阿南……撑住,我带你去医院,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他声音嘶哑,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具冰冷的躯体。
  “对!赶紧带他去医院完成改造!”狠厉扭曲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赵砚猛地回头。
  刚刚被他信息素压制倒地的——他的父亲赵戍站了起来,目光痴狂地盯着他和陶悠然。
  “你!”赵砚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抱着陶悠然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你究竟对阿南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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