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为了追求更高的造诣或艺术，从而制造出了超级大危机， 甚至世界毁灭都是他的手笔什么的……
太合适不过了！
无论是将自己的大脑意识与灵魂连接到机器人体内，还是作为空助博士制造出只听命于他且强到无弱点的机器人大军， 都很符合人设。
但我想这应该不是我刻板印象的缘故， 而是空助个人气质原因。
即使把他扔进统一建模的机器人体内，他也一定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机器人。
“京子？在想什么？”
“空助”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 “没什么。”
顿了顿，我微微眯眸，看向他：“你会猜不到我在想什么？”
明明是他制造了眼下的局面，对于我会想什么应该早有预判吧。
空助微顿， 脚尖在地面点了点。
他大约是要笑的，还是那种微微弯起眸的眯眯眼笑，笑得高深莫测，让别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很可惜机器人的外表限制了他的活动。
于是“空助”只能摸了摸下巴，而后道：“猜到了哦。但是……”
“感觉让你自己说出来会更有趣。”
我：。
并不有趣， 谢谢。
“空助”接回方才的话题：“虽然也确实猜到了一点。谢谢京子对我的肯定呢。”
我：“其实也算不上是肯定。”
至少不是盲目的肯定。毕竟空助之前已经有过种种实绩来证明了。
“空助”：“而且， 你居然这么了解我啊～”
属于机器人的电子声线变得平和， 透露出温柔的错觉。
“即使是统一外表的机器人， 也能认出哪个是我。”
他微微躬身，靠近了我。
我：“额。”
稍微有点心虚，因为那是我口嗨的， 我未必真的能做到。
不过如果机器人开口说话的话，应该还是很容易注意到的。
毕竟独属于空助博士的乐子人属性是很难掩盖的。
“空助”的声音听起来颇为遗憾，“可惜，无法为京子你模拟这个场景了， 因为最近没有精力再制造出其他同品质的机器人，不然一定会让你尝试一番的。”
他顿了顿，像是为我考虑：“或者，我帮你复刻一下？”
我：？？？
我连忙拒绝：“大可不必！”
机器人大军什么的就不必了！
而且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啊，擅自把自己的意识放进别的东西里面不是很危险吗？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
对于我这样的担忧，“空助”只有一个回答：“诶？那就待在机器人里面好了啊。也没什么不舒服。”
他笑了下，而后伸了伸双臂，像是在展示，“就像现在这样。”
我：。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是我忘记了，他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
——因为机器人还原度太高以至于一度忘了这是机器人。
但他这个想法无疑是很危险的。
况且一旦真的变成机器人了，总觉得一些美好的品质……我是说，柔软、有原则且善良的信念想法一类的东西就会随着肉躯而消散，仿佛心灵也会变得如同钢铁般坚硬。
从而彻底抛弃一些为人的准则。
或是人伦道德。
这是我最担心的。
尤其是，空助本身就是那种游走于边界的人。
我看了看他。
“空助”微微歪头，与我对视。
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话题的，后来他才把这个想法压下去，不再提了，为什么现在又提？
触发点是什么？
回想了下。
好像是我先想到了类似于从一百个同款机器人里认出空助机器人的想法，然后空助才接着这个话题话赶话说下来的。
……
诶？
不会真怪我吧？
但是感觉他也不会把那种玩笑当真啊，怎么就莫名其妙说的很真了。
想不出来，也可能是关键词的随机触发。
毕竟空助本身就是危险的，思想也危险。
我微微抿唇，拽住了他的袖子。
“我可是会看着你的……”
我轻哼了一声，“别的我不行，告状第一名，你这样小心我——”
顿了顿。
直觉这个时候说出楠雄的名字会引来更不好的后果。
无论是因为他们二人本就是竞争对手（空助单方面的）、如果提及楠雄的名字会让空助叛逆且有敌意，还是因为、因为一些其他的……
比如是从【我】的嘴里提到楠雄的名字。
于是话锋一转，“我告诉久留美阿姨。”
久留美阿姨，齐木家的食物链顶层，哪怕强如空助楠雄也会害怕。
在听到我提到久留美阿姨的名字后，“空助”肉眼可见的停顿了。
而后他伸手按了按我的头顶。
“告状鬼。”
我一点也不以为耻。
不过“空助”也没当回事，并不生气。
“放心好了，不会的。不是说过了么——”
“只要你一直看着，对吧？”
我眨了眨眼。
但我不是警官小姐。
不过……
看着就看着吧。
如果不看着，我自己也会提心吊胆的。
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危险的话题大概算是过去了？以及有了空助的保证，以后再聊起这个话题，我大概也不会特别担心了，顶多是出于配合的纯友情惊恐一下。
帽子区域这边没有什么人，所以我倒不是很担心，挑好了帽子，我直接帮“空助”戴上了。
帽子、墨镜、口罩，他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很拥挤。
我顺手把墨镜摘了下来，而后便望到了出于帽檐阴影下那双异于常人的眸子。
怪不适应的。
我摸了摸后脖，而后道：“你怎么设计出了这样的眼睛？”
明明可以用白色或是浅淡颜色的眼白吧。
“空助”：“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
“空助”：“一下子就能认出来是机器人呢。”
就算不做成眼黑也能认出来吧？
“空助”：“唔。”
他摊牌了，“好吧，是每次看着你的时候，京子的表情都很有趣呢。”
我：……
“空助”浅淡发亮的绿色眸子闪烁了下，而后看着我轻微炸毛的神情，无端透露出愉悦。
“就像这样。”
我：…………
无话可说。
恶劣鬼！！！
太过分了。
我鼓了鼓脸颊，而后吐槽：“所以说为什么你突然出来了。”
想起空助机器人临时变化的那个动作，以及空助自己承认的给机器人植入了那样的指令，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故意的，并且等这个时机等了很久了。
而“空助”也并未否认，“是哦。”
“至于原因。”
他微微一顿。
其实也很好猜不是么。
因为还在忙于实验的原因无法回国，但又真的想念，因此便利用机器人这个媒介来到这里。
如亲身所至。
“空助”：“你猜猜？”
我：……
我才不猜。
垂下眸，视线里是对方的脚。
即使知道机器人并非真的空助，虽然此刻是他的意识他的灵魂，但比起直面他，还是要轻松一些的。
“空助”：“不过我也以为，会再迟一些呢。”
没想到这么快。
我吐槽：“啊对对对，怪我太没防备太不小心了。”
但是谁会想到他能给机器人植入那样的指令啊。
有种太闲了没事干的既视感。
搞得我以后都不敢擅自行动了。
“空助”哼笑了下，歪了歪头，“这可不是太闲。”
这时候有人逛到帽子区了，我小声打断“空助”：“行了行了，你先别说话。”
通过机器发出来的声音带着电子感，如果被人听到的话一定会疑惑和注意的。
虽然我觉得，按照空助的情况，他费劲巴拉设计出这个，又一直等候着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连接的机会，或许听起来很有心机与阴谋的感觉，但他应该真的只是想要跟我一起逛下超市。
……嗯，听起来很自恋，可我的直觉如此。
我拉着空助走远，又走到了暂时无人的围巾区域。
看了看他，我问道：“所以你，现在上线了，就是特地来逛超市的？”
他被我的用词逗笑，当然机器人的外表露不出太大的笑意，可是动作中却隐隐有所体现。
他将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属于机器冰冷的触感传来，让我指尖瑟缩了下。
“空助”：“是啊，怎么，不信？”
我垂眸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朝他那边靠近了一步，希望通过我们两人挨近的身形来遮挡住他异于常人的肤色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