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最初的震惊过后，星的脸颊紧贴着蝙蝠侠冰冷坚硬的胸甲，却能听到其下传来的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这节奏奇异地穿透了爆炸的余响和呼啸的风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
‘真奇怪。’星在一片混乱中想道，‘这座城市这么黑暗，这么疯狂，可是这个怀抱，却让人想起……’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对列车组伙伴强烈的思念，有劫后余生的后怕，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这个哥谭的守护者，这个在她之前或许觉得过于严肃、不近人情，还带点奇怪的男人，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用身体为她争取生机。
愤怒和冲动，在这下坠的几秒里，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渐渐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疲惫，和一丝模糊的认知。
在这片罪恶滋生的土地上，或许存在着另一种形式的“光”，它不来自星辰，而是源于一种近乎偏执的，在黑暗中也要坚守的责任。
就在她思绪翻涌之际，突然感到一阵迟钝的悲哀。
可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类。
如此高度带着惊人的重量，迎着冲击力裹挟着炽热的火焰，人类要如何抵御这一切。
在接近最后的时刻，星仿佛看到熟悉的淡金色屏障在黑暗中亮起。
“砰——”
沉重的撞击感传来，她在蝙蝠侠的怀里只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如同经历了一场颠簸的着陆。
“蝙蝠侠！”
“星！”
数道熟悉的声音近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带着恐慌与焦灼，迎着弥漫的尘埃奔向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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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应该是态度转变的一章，不过蝙蝠侠这种类型在星眼里应该比较罕见（竟然真是个普通人欸）
试想如果有命途，感觉巡猎毁灭存护智识都沾点[眼镜]
第92章 求知 凭什么假定蝙蝠侠不爱布鲁斯·韦……
被撞击卷起的尘埃迟迟未散, 迎着晨曦的薄雾，他们看到崩裂凹陷的地面，中央漆黑的阴影翻动，阴影的主人则将披风重新收拢回来, 露出不怎么安分的灰发女孩。
星被蝙蝠侠护在身下, 除了震荡带来的眩晕外, 几乎毫发无损。她抬起头，看到蝙蝠侠已经迅速起身, 黑色的战甲上布满灰尘和划痕，披风也破损了一部分，但他站得笔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坍塌的废墟，就像一座无法被摧毁的灯塔。
“星！你没事吧！”史蒂芬妮紧张地冲了过来, 绕着人转圈检查情况。
迪克和提姆熟练地跟着蝙蝠侠一起寻找趁乱逃跑的小丑，处理后续。
卡珊德拉护送阿尔弗雷德回去后也和其他人一同赶了过来, 达米安缀在后面不发一言, 视线紧紧地盯着这边。
史蒂芬妮见孩子还是一副懵懵的不在状态的样子，担心得不得了。
那可是小丑啊！而星竟然什么都没有准备单枪匹马地直面小丑, 生怕给单纯的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捧着星的脸看着那双眼睛认真地说：“不管小丑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那家伙就是个疯子。”
“……嗯。”星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其实她压根没在意小丑说的话，比起这个, 她默默地将注意力从蝙蝠侠身上飘回到眼前, 拉着史蒂芬妮的手腕，凑近小声地问，“蝙蝠侠真的没有超能力吗？”
史蒂芬妮：“啊？”
前来接应的gcpd最终在海面上找到了飘着的小丑, 受伤严重但还有呼吸，罗宾站在蝙蝠侠身旁，看着罪犯再次被押送回去。
另一边，少女仍在接受关心的责问，间或应上几声。
“这是第几次？”站在布鲁斯的身旁，提姆问。
当卡珊德拉告知星不见了的时候，蝙蝠侠恰好切断贝恩身上注入毒液的管子，将人打晕捆好丢给警察，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寻找星的下落。
彼时提姆刚解出谜语人留下的谜题，从隐晦的暗示中得知了小丑的后手——也不出奇，反派的联盟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小丑，谁会没事跟小丑合作，谜语人估计也是积怨颇深，才往里面掺了点情报，估计也是带着看好戏的念头。
得知蝙蝠侠正前往灯塔，提姆连忙告知，灯塔内腔埋入了小丑准备的大量炸弹。
他们在逐一解除城市的危机后，不约而同地往灯塔的方向汇聚。果不其然，炸弹还是被引爆，他们都看到了两人坠落灯塔的身影，在爆炸混乱的气流中，蝙蝠侠甚至没有办法张开披风滑翔，直直撞向坚硬的水泥地面。
可蝙蝠侠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面前，一点不像是从十几层楼高地方掉下来的模样。
“最后一次。”蝙蝠侠说。
提姆意外地看了过去，这还是布鲁斯首次透露这个谜题的线索。第一次可以说是巧合，第二次引起了他的怀疑，可现在是第三次，被他猜测为‘死里逃生的祝福’原来连次数都是固定的？
“该回去了。”布鲁斯不再解释，在频道里召集众人离开，并嘱咐把星带来蝙蝠洞检查身体，以免小丑的混合药剂出现残余的后续影响。
……
第二次光临蝙蝠洞，星安静了许多，坐在冰凉的金属治疗台上等抽血，盯着这番操作也是觉得很新奇。
其他人也下意识就跑过来围观，也不知道一个简单的抽血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亲自帮她抽血的韦恩先生倒是长得足够好看，让人心情都好上几分，她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突然问：“小丑怎么了？”
“身上多处骨折、烧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将会被送回阿卡姆接收治疗，关押的同时等待审判。”坐在一旁的提姆将刚传过来的报告简单复述了一遍。
“审判会有结果吗？”
提姆抬起头，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回答。
星却也明白，叹了一口气说：“真可惜。”
这番表现却也是惊呆了众人，尤其是达米安直接忍不住怒骂：“那家伙死一万次都是死有余辜，你们竟然任由这样一个罪犯把阿卡姆当做自己的后花园？”
“还有你！”他转过头来质问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还听他废话这么多，即便是这种程度的冒犯也不动手吗？”
“小d……”
“别这么叫我！格雷森！”
面对指责，星有些为难地抬起手挠了挠头，“可是杀了这家伙真的不会出事吗？这种程度的精英怪来个二三阶段也就算了，勉强也能拼一拼，最怕来个小丑病毒，boom的一下，生出千千万万个小丑……”
她的直觉在对上小丑的那一刻就疯狂地在警报，这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抽象就能应付过去的家伙。
众人都不禁为少女惊人的直觉所惊叹。
“况且，”星抬头看向布鲁斯正拿着采集的血样放进检测仪器的背影，移开视线望着地板说，“蝙蝠侠应该不希望这样吧，我还是个外来人员，尊重当地人文风俗可是我们开拓的准则……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突然被提及的布鲁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向星，并抬手摸了摸浣熊脑袋。
“谢谢，但你不必把自己当做外来人员，可以直接把这里当做第二个家。”
“——！”
星不发一言地将脑袋越垂越低。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她将无条件拥护韦恩先生的一切！
布鲁斯发出一声轻笑，低沉性感的嗓音直接击溃了小浣熊的心理防线。
他用上媒体最亲睐的语气但真诚且温柔地说：“先去洗漱，然后今晚好好休息吧。”
垂着的脑袋又往下轻轻点了两下，而后飘着小花离开了蝙蝠洞。
众人难以置信地望向布鲁斯这番操作。
就连达米安都瞪大了双眼，谴责道：“父亲，她只是个孩子。”
布鲁斯低头看去，说：“你也是。”
意思这不过是安抚孩子的手段，如果你需要他也可以这么做，听懂的达米安直接撇开头不说话了，间或转回来偷看几眼，直到被父亲一眼看穿，获得了同样的安抚。
史蒂芬妮愤愤不平地表示：“请韦恩先生收收自己无处安放的魅力吧，怎么可以趁这个机会弯道超车。”听起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提姆帮着辩解：“可是星最早认识的难道不是火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