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炮灰美人 第14节
白羽神色有些绷不住:“可现下不少人开始指责神君不孝不悌。”
王凌波:“无碍,我不也被人被人指责以色惑人。”
白羽想说这能一样?但到底没说出来。
王凌波对外面的纷扰充耳不闻,直到王凌淮找上了门来。
他脸上还带着愤郁之气,将手里的剑重重往桌上一放,自己倒了杯茶仰头灌了下去。
喝完茶平复了好半天才心绪才稳定下来。
开口问王凌波道:“这几日荣端师兄找过我好几次,你猜他说了什么。”
王凌波头都没抬:“让你以王家人的身份认下悔婚之事,承认王家意欲攀附,王家女谄媚勾引在先,而不是他光风霁月的大师兄不顾师父之命,师妹之名逃婚。”
王凌淮恼怒之色被茫然替代:“你如何知道?”
王凌波讥诮的笑了声:“荣端此人,视你大师兄的声望如命,他巴不得赵离弦在众生口中就是个镀了金身的圣人,怎会容许他名声被污。”
“但他又不敢将错处引到自己师尊身上,也不敢太过开罪本就被议论的宋檀音,便只可能推最不值一提的王家承担祸首之责。”
她看向堂兄:“我猜他恐怕已经派人去了雍城,准备接些王家族人过来,因为你一人之言,不足以代表整个王家。”
王凌淮拍案起身:“欺人太甚!”
可随即又想到,王家家主印都在堂妹手里了,好像荣端师兄要他承认的也不算冤枉王家。
但他也是出身氏族的金丹修士,王家如今行事虽让他不满,但到底对自己王家人的身份还颇为认同。
况且若是王家背上利用女色谄媚神君的名声,他今后在宗门内如何自处?
荣端不过是仗着修为比他高,身为宗主亲传,就不把他的家族和前途当回事,未免太过张狂。
王凌淮道:“那我赶紧回雍城一趟,让叔伯召集族内修士,荣师兄便是仗着修为,也别想为所欲为。”
王凌波示意他坐下:“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说着将白羽唤了过来:“帮我把这月主峰送的东西找出来。”
白羽也没有多问,循着记录将所有东西都找了出来。
这些有的是主峰定例派发的分例,有些是渊清真人分发给弟子的资源。
渊清真人的修为战力,称一句仙界五洲第一人也不为过,他外出游历所获灵天材地宝自是世间罕见。
除了交付宗门或是分配各宗,也会根据弟子们的修为状况时不时赐下得用之物。
赵离弦与渊清真人师徒十年未见,最近虽为婚约之事闹得不愉,到底还是此生最得意的弟子。
骂归骂,东西还是三天两头的送。
除却有些赵离弦正好用得着的,剩下的全在王凌波眼前。
王凌淮眼睛都看直了,这些天材地宝都是炼虚境修士得用的,他一个金丹修士看着,犹如金山银山摆在一个乞丐面前。
他咽了咽口水,便听堂妹指着其中一截乌木:“这是什么?”
白羽还未来得及回答,王凌波便远远看见赵离弦出了房门。
她隔窗远远的冲对方招了招手,赵离弦虽有些意外,但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王凌波直接问他:“这截木头是什么?”
赵离弦随意瞟了一眼:“不是木头,这是龙角。”
王凌波沉默了一瞬:“倒比我想象中朴素。”
“既是龙角便算了,选其他的吧。”
赵离弦对她这话来了意思:“你要做什么?为何龙角便算了。”
王凌波:“只是觉得此等珍稀之物,损伤到底可惜。”
赵离弦却不这么想:“无妨,我本就不打算用。”
王凌波讶异:“为何?”
赵离弦露出嫌弃之色:“龙族性.淫,我不想知道此物主人生前用它干过什么。”
王凌波:“……神君倒是,见多识广。”
“吃过随便拿妖族之物的亏罢了。”许是自己也觉得尴尬,赵离弦便问:“你要损这龙角做什么?”
王凌波:“神君的师弟师妹背地里手脚伸得太长,需得一劳永逸。”
说着便吩咐白羽道:“帮我去请一下荣管事,就说他送来的龙角有损。”
荣管事便是再体面,事关龙角也得小心翼翼。
白羽闻言诧异的看了龙角一眼:“可龙角完好无损。”
王凌波笑笑:“放心,等你将荣管事叫来,损伤处自然就有了。”
说罢看向赵离弦:“正好神君在此也不必劳烦他人,烦请神君将这龙角磨出点瑕疵来。”
“不用妨碍效用。”
赵离弦还没有反应,王凌淮却猛地站起来死瞪着王凌波:“你说你想干什么?”
他话音才落,赵离弦便抬手拂过龙角,只见原本乌木般无瑕莹润的角上,多了几道让人捶胸顿足的划痕。
第15章
王凌淮见此,一时竟顾不得修为尊卑,劈手捞过那龙角。
龙角无论是作为丹材还是符液,抑或调和玄铁铸剑,冶炼法器法宝,都是顶级材料。
既是宗主所赐,此角主人生前修为定不会比大师兄低,否则也难当他此时适用。
而这两人竟轻易损之,那几刃那里是割在龙角上,分明是割在他的心头。
见王凌淮表情跟死了老子一样,王凌波也没有迁就他,一把将龙角夺过放回玉盒里。
“行了,你先回去吧,不日你荣师兄便会撤回去雍城的人,并亲自向你道歉。”
王凌淮此时差不多也明白她要干什么了,嗫嚅道:“早知你所谓的不麻烦事损伤龙角,还不如我麻烦着回雍城一趟呢。”
是宁可自己辛苦也不愿见至宝受损。
王凌波打发走了喋喋不休的堂兄,便对赵离弦道:“有劳神君了,我这里现下已无事,神君自便吧。”
赵离弦扫了理事阁一眼,他有几日没和王凌波打照面了,不过人在他的饮羽峰,他大概也知道对方这些天在哪里,忙些什么。
此时理事阁看起来比印象中井井有条许多,桌案上的册简材料杂而有序,想来王凌波对掌管区区一峰事务信手拈来。
现在听到对方用完便赶人,赵离弦也不恼。
他不讨厌跟王凌波相处,很大一方面便是因为对方干脆利落,有事说事,从不试图侵入他的精神领土。
根据方才的只言片语,赵离弦差不多明白王凌波此时想做什么。
便问道:“荣师弟对王师弟做了什么?”
王凌波笑了笑:“总不过以势压人罢了。”
赵离弦顿时没兴趣听那前因后果了:“你心中有数便可,那蠢材总是不知界线,如今宗门太平倒也罢,等五洲大比之时他若自作聪明,也是一桩麻烦。”
“眼下杀鸡儆猴一番也好。”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王凌波自然不会让人失望。
赵离弦离开没多久,白羽就带着荣端的父亲荣管事上门了。
王凌波看过去,这人外貌看着四五十许的样子,留着山羊胡子,看着很是体面精明。
对方并不以王凌波的凡人身份露出任何轻鄙之色,见面便是三分笑。
温声行礼后便问道:“不知王姑娘唤在下过来所谓何事?”
王凌波将桌上的玉盒推了过去,开口道:“荣管事不必出言试探,我让白羽姑娘将请的时候,已经说明了原由。”
“若非事关龙角,怕我轻易也请不来荣管事。”
荣管事原本脸上笑意不变,他接过那玉盒,送到饮羽峰的东西他自是全程亲自把关,龙角这等至宝,怎么可能有纰漏。
便是对方借题发挥,以她一介凡体又能做什么?总归是些无伤大雅的欲加之罪,以他今时的地位经营,倒是不惧这些。
可随着玉盒打开,荣管事笑意僵住,接着满是惊骇焦急。
那原本完好无损的龙角上,竟多了好几道明显的划痕。
“不可能,龙角交到饮羽峰时绝对完好无损。”
王凌波冷笑:“荣管事,容我提醒你,龙角乃世间有数的坚不可摧之物,饮羽峰阖峰上下共五个人。”
“除神君外,修为最高的白羽姑娘只在筑基期,荣管事便是说说,谁有那本事划这么深几刀?”
荣管事当然不认:“我当日亲手交与神君手里,有留影石为证,这般珍稀之物,自然慎之又慎。”
王凌波不紧不慢:“留影石可记下神君当场开盒验收一幕了?”
荣管事一听,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赵离弦对这些东西一贯散漫,若不是师尊所赐,他恐怕都懒得亲自接手。
一贯都是随手接过扔储物袋中,少有会看一眼的。
当然送到饮羽峰的东西,又有谁敢怠慢?因此这习以为常的默契倒成了他清白的障碍。
见他久久不拿出留影石,王凌波笑道:“想来是没有了。”
荣管事赶紧道:“神君虽未当面查验,但自我将珍宝完好封于盒内,一路过来交与神君手里的影像都在。”
“王姑娘也无法证明龙角是在我手里损伤。”
王凌波:“那便有趣了,荣管事既肯定自己无辜,饮羽峰近日又无外人进入,我等四人更没那本事损其分毫,那能是谁干的。”
“莫非是离弦神君闲极无聊,割裂龙角陷害荣管事不成。”
荣管事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是了,若说整个饮羽峰有谁能将龙角挫伤成这样,只有赵离弦了。
可神君此举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