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106章 讨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谁也未说话。辛雁各自分别瞧了下面色莫名难看的两人。见他们面色严肃,纷纷沉默。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试图活跃一下气氛。
  毕竟此刻,他们二人周身气息,有些太死寂了...
  “所以,你之前的那话。是真的?”内心几经挣扎,似想到了自己那仍孤独守在东宫的阿姊,喻栩洲缓缓抬眸,看向宴筝,终是问道:“若一切,当真是他所为。那也不合理啊...按理说,他不应当在边关..同——”
  话到嘴边,喻栩洲下意识看向了正坐身侧,蹙眉不解的辛雁。
  按理说,他应在边关,同辛将军在一起才是。
  “......”
  顺着喻栩洲的话,宴筝斜眼瞥了辛雁一眼。随即无奈叹气,接话道:“看来,你貌似没太关心那边的局势啊。好几月前,皇宫便收到消息了。他...遭遇歹人暗算,身受重伤。敌方派人深夜暗中潜入大营,而他在察觉危险后,以自身为诱饵,冒死杀了敌方一位带人夜袭的一个将军。身受重伤,危难之际,乃是——”
  ‘辛康安’三字咔喉间,宴筝顺着再瞧了眼听得满头问号的辛雁,便直接跳过了辛将军的名讳,继续道:“救了他,这才保住了性命。”
  “因敌方夜袭一事,我方大将大怒。在最后一战中,率军击杀了敌方大将。敌人那边本就接连败仗,如今大将战死。这才不得不投降,便也有了如今暂时的安稳局面。只待,那边派大臣前来和谈。”
  “......”
  辛雁愣头愣脑,满脸错愕地听完两人交谈。
  搞什么?
  这二人,搁她面前打哑谜呢?
  “所以,依你之见。”喻栩洲听完,低眉沉思,浑身僵硬,仍不敢相信宴筝话中含义:“是说,那个人。有可能借着养伤的名头,转头跑来了沐阳。暗中操作害死了景王和晋王...”
  宴筝无奈叹了口气,又再坐了回去,默默摇头:“不清楚,一切都很诡异。从时间来推算。大哥是在一年多以前死的。随即,三哥也是隔了几月才出事病逝。再者,是二哥,他是近两月才失踪的。”
  “到底他背后有没有旁的势力,在暗中协助,难以预估。而那道帮助他的势力,到底是来自沐阳,亦或者还是来自于京城,均不得而知。”
  当提到京城时,宴筝抬眸,两眼微眯,眸光闪过一瞬的认真讥讽。
  一旁的辛雁,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瞬的讥讽。心底大致猜出,他们可能已然有了怀疑的人选,只是碍于些什么,不便同她说。
  “京城?沐阳?我貌似想起一件在京中,曾遭遇的怪事。”这时,辛雁开口了。她两只胳膊贴在桌面上,似忽想起了些什么。见此,一旁的宴筝与喻栩洲,也不由被她的话所吸引。
  而她的目光,则朝喻栩洲移去,同他对视,说道:“此前,我曾从阿弟口中听闻。祁愿的母亲,侯夫人出了事。我听后很是担忧,但奈何那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见你。即便偶尔撞见,还没聊几句话,你也会声称忙,匆匆离去。”
  喻栩洲眨眼,听此不禁一愣,似乎有些意外,辛雁竟也在关心他母亲。
  “直至一日,我想着是否要带着礼品,前往侯府探望时,在前往侯府的半道上,无意撞见了刚从侯府方向出来的一对男女,他们听着像一对夫妻,一直在争吵,不大和睦的样子...”
  京城,辛雁去国子学寻喻栩洲之前。
  “还记得秦夫人的脸色吗?面色发白,嘴唇泛紫。那太医推举去侯府的人,到底开得什么破药,但凡他们敢请个懂行的郎中去给她瞧,岂不就露馅了?病就该有个病的样子,破绽搞那么明显,这怕是嫌命长,不想活了!?且不说乐安侯,就光瞧他那儿子。咱们进侯府探望时,就一直守在他母亲身侧。浑身一股阴气晦气味,乍一瞧就不是个好惹的,就这那郎中还竟不收敛注意一些?”一处巷子间,辛雁位于一处拐角内,正欲抄小道,去一趟乐安侯府时,耳中无意听见了这些话。
  察觉不对的她,无意瞥见一户人家,院门敞开着,当即带着侍女碧儿躲了进去,轻轻搭上了门。最终隔着木门。察觉到了正交谈着的人,已然走至她门前,顿住脚,嘴中又似抱怨,争吵着。
  “晚些你寻个机会,派人去给他传信,让那郎中注意些分寸。这要是出了个什么万一,被他们发觉。府上被人掺上一本,我们都可得受那人的连累!”
  “什么那人那人的,你怎么称呼的?”这时,似不满女子的话语,一道男声也随着响起。
  “那你要我怎么称呼?直呼名讳?”女声不悦冷哼,续而又道:“他想做何事,你们都要帮。不怕哪天,把你全家的脑袋都搭进去?!”
  “我阿姊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有何要求,岂不得帮?将来,咱们府上还得依仗于他。待他日,他荣登大宝。咱们家不也——”
  “你给我住嘴!”不待男子将话说完,女子便似忍无可忍般,打断道:“将来?什么劳什子将来?他心思深沉,他的那些思绪想法,旁人根本猜不透。就你这猪脑子,你竟还想跟着他沾光?别等哪日,人家把你利用完了。一脚将你踹开,再反手将你脑袋砍了!”
  “你骂谁猪脑呢?!”
  “我骂你!”女子声音再道:“且先不谈他想针对喻家的理由,就谈...对,就谈这两年,他与你互通信件,让你安排人在沐阳做的那点破事。”
  说着,女子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又继续骂道:“你全家有几个脑袋可以砍?他倒是一身清闲。自阁在前线与敌军将领对峙。让你替他暗中去做这些危险勾当。”
  “那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是要死人的啊!”
  “......”
  “夫人...”x男子沉默半刻,声音一时哑然,最后这才说道:“我没有选择。我爹,包括我阿姊。都没有选择。”
  “他是阿姊唯一的孩子,若是...不为他做点什么。将来,那个位置被他旁的兄弟抢去...我们一家,终将会走向落魄。是为将来荣光,替他巩固位置。还是什么也不做,让他其余兄弟肆意发展...”男子没有再继续,说至此,话语一顿,又似感叹道:“为了那个位置,这场肮脏的争端,必定会充斥鲜血...”
  “唯一的孩子?呵...”女子在听了男子的话后,情绪终于安稳了下来。没了方才激动,只是冷笑一声,忽地莫名道:“别同我说,你爹,包括你阿姊。乃至是你,都没有怀疑过。”
  “那个人...他的相貌同你阿姊,乃至是与你们家的任何一人,都没有丁点相似。如此,这些年来,你不觉得奇怪?”女子说完,又似苦口婆心道:“今儿回去。你就同我去见父亲,咱们一起去劝他。如何?”
  “尽早收手吧,别再一错再错下去了。再任由他继续胡闹下去,咱们府内上下百来口人的性命,可就全没了。咱们女儿,当年刚出生后,举家开怀。为此,父亲大喜,特意为她举办了隆重的满月宴。如今...她才多大...若是今后,有个什么万一...你忍心吗?”
  谈到女儿,男子无言沉默了。
  片刻后,隔着门的辛雁。这才终于听到他带着犹豫,迟疑后怕的声音响起,接话道:“我...我回去后,去寻爹谈谈...”
  至此,辛雁的回忆结束。
  “那是一条小道。少有人会走那,当时我也是想着赶快些,便选了那条小道。只是,在无意听完那些话后,我总觉得自己偷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内心一时紧张惶恐,便匆匆掉头返回了辛府。甚至自那以后,我也一连几日不敢出门...想方设法的想让自己忘掉那日所偷听到的交谈。直至此次,来到了沐阳。我这才想起了,当初在京中时的这个经历...”
  说至此,辛雁抬眸,深深看了眼喻栩洲,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具体的,我也记得不清。同样,也不敢将其牢记。生怕自己惹上什么麻烦。因而,我只隐约记得。那两人的交谈中,那位女子。话声指着她丈夫,说他受人所托,为了某人。在沐阳安排手下在做了什么,犯下了会被诛九族的大罪。”
  “......”
  喻栩洲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听完辛雁的话后久久不得缓神。
  针对什么?
  他们喻家吗?
  所以说,此次害死沐阳两位王爷的真凶,盯上的并不仅仅只有两位王爷。还有...他乐安侯府?
  当心‘宁’。
  针对喻家...?
  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不禁将喻栩洲的思维,带入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不可能...他父亲喻敛,可是朝中最为支持他的大臣之一。为此,甚至还将女儿也嫁给了他。
  针对喻家...
  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好了,讨论到此为止。咱们分成两批,分开去百姓间调查有用的线索。”似乎是见喻栩洲神色不对,宴筝联想到了在离开京城前,高毅同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仍还记得,那时高毅说过。那人在翼王之后的目标,是乐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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