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说了,停车!”
“......”
由此,内卫不得已,只好拉紧缰绳,控制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儿停下。
与此同时,后方的宴筝。瞧见前方不远处追赶的马车停了下来,一时虽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想。顾虑着此番追寻喻栩洲出城的目的,他在靠近马车后。也立即控制自己的马儿停下了。
似是怕喻栩洲当即反悔,再次逃了。他迅速下马,疾步走至马车门前。在观察到马车样式,是从后方开门后。走至车后,不顾里边人反应。拉开了两边木制车门。
“喻栩洲。出来,我们需要谈谈!”
当马车门被人拉开的刹那,月光随之照了进来。原本昏暗一片,仅有着少许光亮的马车内部,此刻终于被照亮。
喻栩洲始终没有松开她,故而因此,凭借着忽然照进来的光亮。她也彻底看清了,正怀抱着她之人的脸。在那张宛若玉雕般的脸上,她看见了他此刻眼底的幽沉。
喻栩洲此刻的脸上,已然没了往日一般的轻松逗趣。似乎是因着宴筝的开门靠近,他在决定停车的瞬间,浑身则开始弥漫起了一股寒冷阴挚的气息。
就好似全然换了另一个人一般,令她一时恍惚,感到莫名陌生。
“祁愿...你...”
这一刻,她感受到他好似不一样了。但不等她想要说些什么,那股方才还紧抱着自己的温暖,则已然松开,与她拉开了距离。
“谈什么?五殿下,你可别说什么,是有事求于我,故才一路紧追啊。”
喻栩洲视线斜眼瞥向车外站着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挑衅的弧度。竟全然没了白日里待辛雁的友好态度。
一出口便令人感到不适。辛雁听他此话,更是皱眉,对他感到了一股浓重的陌生感以及割裂感。
“......”
宴筝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在方才开门的瞬间。一眼便瞧见了,喻栩洲怀中正抱着名女子。故而有些惊讶。当看见辛雁那不甚好的状态。他现下倒也算是明白,喻栩洲为何忽然愿意停下等他了。
“有正事,须得寻你。况且喻栩洲,你没有理由拒绝我。我以皇室之名,作为内卫阁的小阁主。此番,你则更不能拒绝我,反而须得听令协助于我。”
宴筝没准备拐弯抹角,因为他知道。以喻栩洲的脾性,若不抓紧此刻难得的机会,直接点明目的。他绝对不会给面子,更不会给他废话以及浪费时间的机会。他会待同他一起的这位小姐状态稍微缓和后,想方设法的再次甩掉他。
第96章 协助
听到‘内卫阁’三字时,辛雁诧异挑眉,顺势眨眼看向了喻栩洲。只见,青袍少年在听见宴筝这番话后,明显一愣。随即紧蹙眉间,扭头目光不善地看向宴筝。
也算有了动作,当即选择下了马车。宴筝见状,也是顺势让开了道,静等他x下车。
当喻栩洲从马车上下去后,辛雁只见他视线左右环顾,似在下意识确认周遭是否有其余行人。
一改方才犀利态度,喻栩洲脸上反而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辛雁皱眉,不解他忽然的转变,皱眉望着他们二人,却只见他那眼中,顿时多了几分警惕防备。尤其是在宴筝提到‘内卫阁’时,他更不忘小心瞥了她一眼。但当他偷瞄她的目光,与她奇怪的目光相撞时,他却又赶紧收回视线。
“随我来。”
就这样,他们二人暂时离开了。宴筝甚至在跟随喻栩洲离开前,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仍在车内的辛雁。
“......”
直至瞧见宴筝朝她丢下了那抹饶有趣味,一副‘你们俩的关系,我都懂’的眼神时,她承认,她真的无语了。
她曾经听过五殿下,甚至幼时也曾偶然见过几面。从前她还一直以为,五殿下应是一位亲和稳重之人。毕竟女眷间,有关他的传闻便是他亲和潇洒。自然这也是她从旁的女子口中听到的。
但若说那曾与她提起过五殿下潇洒亲和的女子是谁,她则一点也不想提及。毕竟她们二人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好。
但话虽如此,可现下真实接触到…
额...却又与想象中不太相同,貌似...有些轻浮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走至一处较为隐蔽的树干之下,喻栩洲在确认身后无人跟来后。当即黑沉着一张脸,直接质问道:“关于内卫阁,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宴筝没有立即回复,只是瞧见喻栩洲这似表演杂技般的变脸,不禁有些惊叹。
“哟,瞧瞧。小侯爷这变脸速度,莫不成是与人戏班子学过脸谱变脸?”宴筝轻扬下颚,仍改不掉往日那副对待喻栩洲的不善调侃态度,续而又道:“甭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如今我只问你一点,我是否是皇室成员?”
“......”
喻栩洲没有接话。由此,宴筝轻笑一声,嘴角列起一抹弧度,负手越过喻栩洲,悠悠走至他身后,背对着他,继续道:“喻栩洲,我劝你此行最好带上我。否则,别等他日被人盯上。大难临头,还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
喻栩洲两眼一睁,当即转身看向宴筝,紧锁眉间,问:“你此话何意?莫要与我拐弯抹角,什么叫被人盯上?”
“我此行,要去沐阳。”此刻,宴筝收起了方才那副态度,扭身正对喻栩洲,眉宇间登时染上了一股哀愁。
似乎是联想到了,那几月前曾与他道别的二哥。他的脸几乎快要皱在一起,眼底忧虑不减:“作为乐安侯之子,同时也作为内卫阁的小阁主。我想你应当不难知道。这两年,有关沐阳的乱事。”
“...景王与晋王之死。我知道。”从宴筝提到‘沐阳’之刻,喻栩洲便大致猜到了他想说何话。
两位王爷之死,手下人也曾来与他禀报过,故而他也自是知晓的。虽然沐阳之事的风波影响,似是被人压了下去。但他想,这样的大事。朝中应当鲜少有官员不知。
众人虽知此事,但也不敢到处宣扬,造成不好影响。毕竟与西鸾那边,仍还在对峙。这不,前阵子辛将军那边来信,说西鸾请求停战和谈。
如今西鸾准备再派使者前来,而当下局势,又怎能允许沐阳一事四处扩散?由此,最希望压制住沐阳消息之人,就唯有一人。
那便是...当今圣上。宴筝的父亲。
宴筝现下与他提起沐阳,莫非就是想请他去沐阳帮忙调查?
呵...可笑,且先不谈他们二人的立场问题。沐阳之事,与他何干?
“几月前,我二哥翼王。已去了沐阳,前阵子我方才收到他的消息。如今他在沐阳的情况并不好,也可能已然遇险,生死未卜。因此我若想查明两位皇兄之死,则须前往沐阳,寻找二哥。”
“所以,这便寻到了我?一路追我至此?”喻栩洲冷笑一声,继续道:“殿下。且先不谈,我是否能帮你。就论翼王。你也说他现今生死未卜,那也就是说你与他失去了联系。对他此刻状况,甚至身居何地何方,均不知道。除去知晓他人可能在沐阳外,其余一点线索也没有。你要我如何帮你?”
“更别谈,此事与我毫不相干。连陛下都不在意之事,我又为何要去自寻麻烦,冒险去将自身置于险境?”
“......”
不得不说,喻栩洲是会戳人痛处的。一句‘陛下’,登时令宴筝沉下了眼。伴随着喻栩洲的这句话,周遭氛围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寂静之中。郊外知了的叫声,在周围响起。红衣的少年黑沉着一张脸,垂落的双手暗自捏成拳。周身不自觉散发出一股骇人煞气。
他幽幽抬眸,瞪向眼前眯眼,同样背手,嘴角轻勾起一抹狡黠恶笑的青袍少年。面对他周身所散发而出的煞气,喻栩洲一点不惧。只是轻扬起下颚,眼底轻蔑不减。
“回去吧,殿下。我帮不了你。恕我直言,沐阳一事。哪又何须你与翼王去查?与其为了一个可能害自己丢了性命的真相冒险,不如乖乖待在京中,等太子回归。他日太子回来,他自不会放任此事不管,定会去查明沐阳一事。”
“噗...太子?”
耳边听着喻栩洲这些挑衅话音,宴筝抬手捂脸。不怒反笑,反讽道:“喻栩洲,你可真是信任太子啊。”
“宴旭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你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
喻栩洲没有接话,就这般平静瞧着宴筝,耳边听着他莫名的发笑声,只当是他疯了。
此刻,夜间少年的嘲笑愈发肆意。
喻栩洲听着不禁蹙眉,确实很不是滋味。面对宴筝对太子的无礼,他只得提醒道:“宴筝,注意你的言辞!那是你兄长,是太子!”
“兄长又如何?!兄长就可以无视血缘,陷害亲兄弟性命?!!”这一瞬,宴筝彻底失控了,他眼眶泛红,眼下乌青一片,瞪着一双因长时间驾马追赶,从而眼白处泛着红血丝的眼。
理智也在喻栩洲提起‘宴旭泞’的瞬间,荡然无存,竟是一时未控制住情绪,大声朝跟前人怒吼道:“他不要以为,我没脑子。猜不出其中端倪,这个自大狂妄,奸猾狡诈的狗东西!老大老二老三若是接连死去。最大受益者会是谁,真当我是愚笨傻子,一点看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