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话让商良双眸一亮,他回过身,朝着老太太迅速点头,我夫郎身子骨弱,这大冬天的我怕他受不住,所以才想着来向你们借些取暖之物。
这话说得可真好听!
陈齐松开按着门板的手,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商良,讥笑一声:可别是把东西拿回去自个儿用了,颜哥儿还真是可怜,嫁给了你这么个废物!吃不饱穿不暖的。
商良没理会陈二哥的冷嘲热讽,只看着老太太又问了声:您愿意借给我吗?我保证日后会还给您的。
老太太盯着商良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看向陈齐,去柴房里面取两捆柴禾来,另外从仪哥儿房里抱床棉被给他,抱那床厚实的。
闻言,陈齐握紧了双拳,指骨关节嘎吱作响,为何娘每次都如此的好心肠!
埋怨完后,他气愤地瞪了商良一眼,转身就朝房内走去。
陈老太紧盯着商良,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好半晌又问了句:颜哥儿身子可还好?
商良朝她笑了笑,只回:尚好。
等到陈齐抱着棉被递给商良,又提了两捆柴禾放到门口后,陈老太才拄着拐杖回了屋。
商良感激地看了几眼老太太的背影,正准备向陈齐道谢一声,啪的一声响,院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只得先把怀里的棉被抱回去。
棉被看着旧了些,但比起家里的那床被子要好上不少,不仅厚重许多,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对于陈家,商良感观很好,心里也记下了这份人情。
回到家时,时青颜仍然裹着被子一动不动,保持着商良离开时的姿势。他双眼空洞无神地注视着屋顶,就连商良回来了也没多看一眼。
商良沉默地把棉被放到床角,又将时青颜身上的旧被子给小心扯走,最后才躬下身来,轻柔地把时青颜抱了起来,并安置在一旁的靠椅上。
不能冷着青颜。
商良心想着,手下收拾的动作飞快。即便不那么熟练。
扫过一眼忙碌但笨拙的青年,时青颜扭过头,闭上眼睛不愿多看。
商良先是把床上的茅草清理到一旁,而后跑去柴屋抱了许多干净的茅草来,平铺到床板上面铺得严严实实的,最后把旧被子平铺在茅草上,而后才再次抱起时青颜,将借来的干净棉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在此过程中,时青颜就像是个玩偶,任由商良肆意摆弄。
盖上没有气味的厚实棉被,过了一会儿,身体也开始暖乎起来,时青颜一直在发疼的右腿缓和了些。他双目无神地瞥了一眼商良,最后又将目光缓缓投向屋顶
看着时青颜了无生机的模样,商良眉心微蹙。
他知道想要治愈一个长期饱受折磨虐待的人,前提是要拥有足够的耐心。
但哪怕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治愈时青颜,他也甘之如饴。
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时青颜的第一眼,除了震撼心疼之外,商良还想要好好地疼他、宠他,不愿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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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点进来看商良和青颜的故事!
写的不好请多担待,接受一切批评和建议,最后祝大家阅读愉快!
第2章 宠他的第002天
替时青颜仔细盖好被子后,商良又把柴禾扛回来放进灶房。
灶房里,商良仔细找了又找,想看看有没有吃的
在全都翻了个遍后,他才意识到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家里竟然一粒米粮都没有!
再想到先前刚穿越过来时,时青颜用被子捂死自己的那一幕,商良突然想明白为何时青颜要杀死自己了。
原主在镇上赌博欠了许多债务,自然没有多少钱财。
而时青颜自被打断右腿后,身上更是没有一文半子,为了一口吃食,他只能趁着商晚成不在家,通过给左邻右舍洗衣裳才能够换取到一口吃的。
时青颜尝试过逃跑,但奈何逃不掉。
若是发现时青颜不在家,商晚成还会四处寻人,每次找到时青颜后更是会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给狠狠揍上一顿。
长久以往时青颜的身体自然遭不住,早就大小病缠身。
而今年的冬天又格外的冷,时青颜残废的右腿受了风寒便会疼痛到无以复加,自然是无法再出门劳作了。
不劳作就没有吃的,没有吃的便会饿死。
想必时青颜是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故才想着要报仇,将醉酒后的原主给捂死。
商良想清楚后对于时青颜只会更加心疼,他神色一凛,将灶房扫视一圈,随后将墙壁上挂着的斗笠和蓑衣取下来穿戴好。
他要去一趟永安镇!
本来不该在此时去永安镇,镇上还有原主的债主,自己现在去怕是会麻烦不小。不过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是,镇上一家木雕店正缺人手,店家还在门外贴了张招聘书,凭着自己精湛的雕刻手艺,应聘上木雕匠定是不成问题的!
想好后,商良走进寝房,将刚刚生好的一盆炭火放到床下的坑洞里,而后又将木窗推开些,以免煤气毒人。看着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青颜,他声音放柔,温声道:我现在要去一趟镇上,你在家里好好睡上一觉,等我回来。
意料之中的,时青颜没有回答自己,商良也没在意,又道:等我回来你就有吃的了。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时青颜躺在床上,双手捂着饿到灼痛的腹部,察觉到商良离开了,他的眼角无声落下一行清泪。
欢弟,兄长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顺着原主记忆中去往永安镇的小路,商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重积雪,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镇上。
他要应聘的木雕店位于永安镇的主街道。
如今虽已入冬,但还未到年关,故镇上的门店都还在营业。
商良将头上的斗笠又往下拉了拉以遮住脸庞,低着头朝木雕店走去。
上辈子他是雕刻文化的传承人,刚学会说话时手上便被父亲塞了一块木头和一把锥刀,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手里的木头都能被他雕刻出复杂的花样来。
雕刻本就是门精细活,没有个十年以上的经验,最多只能算是学徒。他出事故时已有三十来岁,也就是说,他入行雕刻已有二十多年,别说是木雕,就算是给他一块冰,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在上面用刀画画。
到了木雕店,商良慎重地浏览了一遍招聘书,再次确认了每个月能有十两的工钱,他才伸手推开木雕店的店门。
这年头绝大多数百姓每个月只能够赚取到一二两银子,一两就是一千文钱,除去家用开销,几乎剩不下什么钱,也就谈不上有什么积蓄。
而这家店铺的木雕匠能有每个月十两的工钱,这在村里乃至镇上,都算得上是很不一般的收入了。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一点,这年头的手工艺品售价昂贵,若是做的无与伦比,或许还能达到价值连城的地步。
根据原主的记忆,商良大概推测了一下。永安镇所属渡风县,除去粮食一百石,渡风县的县令一个月俸禄也才十五两银钱,十两对于一个平民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毕竟除去开销后,还能攒点钱。
之所以知道这家木雕店,还是因为原主商晚成打过这家店铺的鬼主意,不过在旁敲侧击到这家店铺的东家不好招惹后,他才暂且歇了坏心思。
木雕店铺面不小,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制品。
店内只有一个掌柜站在柜台后,在商良推开门后也只瞄了他一眼,张口便喊:本店有精心雕刻的各类家具、雕花首饰以及各类工艺品,欢迎客官选购,若是有
不必了。
商良打断掌柜的话,我是来应聘的。
啊?
掌柜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商良朝着店门指了指,又重复一遍,我是来应聘木雕匠的。
这次掌柜才缓过神来,他盯着商良上下打量,神色有些狐疑。
西陵国重农轻商,故每家每户的青壮年大多以耕种谋生,而木雕师傅绝大部分也都是岁数较大之人,鲜少会有年轻人。
就算有年轻人,一般也都是些学徒,且只会一些皮毛功夫。
而眼前这个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生得高大健壮,身上穿着的蓑衣对他来说都有些勉强,就连那双手掌看上去也比常人的更为宽厚。这样牛高马大的人,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农民,而非是一个木雕匠。
你真的会木雕?
掌柜迟疑地开了口,随后又解释道:你也别怪我多想,前几日有和你一样的年轻人来这里应聘,结果木头到了手上,竟然被雕刻刀划破了手背,还嚷嚷着让我赔医药费呢,我被讹过一次,实在是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