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于是沈洄和杨柏当晚就回到了维修铺。
  沈洄和杨柏刚回到街上就感觉整个村子的气氛都怪怪的。
  杨柏拎着大包小包跟在沈洄后边一脸奇怪:“诶,这才十点,怎么街上的摊子就少了这么多?”连他们最喜欢的一个水果摊大姐都没出摊。
  两人快步回到维修店,发现杨老板竟然也没开门,也没在家。
  杨柏用手机照着在门口脚垫里摩挲着找钥匙的时候,杨老板开着小三轮回来了,看见狗狗祟祟的两个人还以为家里遭贼了,一看自己的俩大儿才松口气:“小洄,怎么出院了?身体好了吗?”
  撅大腚摸钥匙完全被无视的杨柏:……
  他时常怀疑自己才是捡来的那个。
  沈洄在杨老板面前少见的有些乖:“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杨叔这是去哪了?”
  杨老板欣喜的表情变得有几分苦涩:“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这次轮到沈洄和杨柏震惊了:“要搬家?”
  *
  半个小时后,杨柏从隔壁拎了点凉菜卤味和啤酒回来,杨老板下厨给沈洄煮了几个儿童香菇馅的饺子,还蒸了一碗鸡蛋羹,不让这个病号跟着他们父子俩凑合。
  三个人在二楼小客厅围着餐桌边吃边聊。
  沈洄面前的鸡蛋羹金黄诱人,上边淋了香油和葱花,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杨柏瞥了一眼又一眼,然后沈洄就舀了一勺放在他碗里,然后问杨老板搬家的事。
  杨老板肯定不愿意搬的,他已经在这里几十年了,客户稳定房租也便宜,也攒了点钱。但胳膊扭不过大腿,但这块在今年年初就划成了拆迁区,最开始房东们因为不满拆迁费一直在交涉,但上个月突然来了个豪气的开发商直接搞定了房东们,这个月就要动手拆迁。
  沈洄蹙眉:“哪个开发商?”
  钟师村是清海第三大城中村,能一口气吃下这片地的集团别说清海了,全国都没几家。
  租户又拿不到拆迁款,杨老板也没多关注:“好像是什么……严氏集团?”
  杨柏一口鸡蛋羹咽下去,烫得舌头乱飞:“严氏?严学长那个严氏?”
  清海也没有第二个严氏了,可沈洄还是觉得这不太像严氿的作风,钟师村在地理条件上确实有开发优势,但这几年经济下行,这么大的投资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
  沈洄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除非是有什么不可抗力……”
  杨老板和杨柏看着他工作状态的模样,父子齐心的齐帅帅往后挪凳子——因为沈洄在认真思考的气场会让其他人觉得在他面前高声语会被拉出去诛九族。
  杨柏悄咪咪地凑到老爹旁边耳语:“我哥不会提刀去把负责人给杀了吧?”
  杨老板觉得他说得有理:“你先去厨房把刀藏起来。”
  沈洄没注意到父子俩的小动作,他在思考严氿的目的。
  可清晰的思路却被严氿那张意乱情迷的脸打乱了,那时灼热的亲吻,渴求到极致的呼唤……
  身体那种不受掌控的渴求悄无声息地蔓延,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自己该早做决断了。
  在沈洄有决断的同时,研究所的严氿睁眼翻身坐了起来。
  唐帆刚要凑过去关心却被他疯癫的眼神吓得闭嘴。
  严氿笑了,那笑容如同囚困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沈洄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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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严氿的笑容癫狂又阴森,灼热的alpha信息素逐渐蒸腾,唐帆被烫得嗷嗷立刻扑上去。
  “老板,冷静点!刚给你电回来!”
  严氿缓慢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就像是被淬炼过一样,冰冷炙热,生生把唐帆定在了原地。
  “去查那个叫杨柏的。”
  唐帆有点犹豫,因为现在大老板明显很不正常,他怀疑脑子被电坏了。
  严氿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拔了吊针,光着脚就要出去却迎面撞上拿着病历进来的老教授。
  “唐助理——老板?你醒了?”
  严氿微点头,侧身给老教授让出位置:“赵叔,我出去一趟。”
  老教授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了他,少见的面色凝重:“就算你有天大的事,也得先听我把话说完。”
  严氿此刻满脑子都是沈洄,内心的不耐烦已经到达了顶峰,可沈洄刻在他骨子里的教养让他隐忍了下来。
  再者老教授确实算是他的长辈,赵教授和他父亲曾经是故交,在当年和陈氏的争夺中帮了他不少忙。
  严氿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焦躁又坐回床上:“您说。”
  赵教授审视着手中的检查单据:“数据显示,你那天是被omega刺激发情才导致抑制剂失效。你找到那个人了?”
  严氿点了点头:“是沈洄。”
  赵教授和唐帆同时皱眉,沈洄做了三次腺体改造手术都失败的事情尽人皆知,这辈子注定只能是beta,怎么会在三年前就和严氿有了那么高的匹配度?
  但无论如何,现在沈洄还活着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严氿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对劲:“怎么了?”
  赵教授扬了扬手中的单子:“你的狂躁症本就是因为高匹配度伴侣强行分离造成的,也就是说只要你和沈洄标记结合,症状就会减轻甚至彻底治愈。”
  严氿:“我正要去把他带回来。”
  “还有——”赵教授一把按住想要飞奔到沈洄身边的alpha:“我必须提醒你,这次为了压制你的狂躁症,已经用了最大剂量的抑制剂。”
  严氿并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老教授接着道:“这次剂量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最多维持三天,所以三天之内你一定得把沈洄带回来,而且——一定要记住:不能就地开干!”
  严氿:……
  唐帆一脸你好勇的敬佩。
  赵教授一脸语重心长:“如果沈洄真的是第三次手术成功且被你标记,那他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干柴烈火烧起来,我怕人直接被你干没了!”
  严氿:…………
  赵教授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把严氿浇得彻底冷静了:“好,我知道了,我会先把人带回来。”
  赵教授欣慰地点了点头,交代完最重要的事,他趁机想起来了另一个问题:“还有个事,你还记得自己分化的事吗?”
  严氿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没有直接回答:“怎么了?”
  “我怀疑你在分化期被药物强行干扰过。”赵教授拿起另外一份报告,严氿的身体状态非常好,昨天那能把普通人电成灰的高压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痒。
  他脑海中闪现过古早小说里的一个词——基因战士。
  严氿沉默片刻才道:“我也不记得了。”
  赵教授一愣。
  “我分化的时候情况比较危急,意识模糊混沌,醒来后只有沈洄在我身边。”
  在那模糊混乱的记忆中,他只记得沈洄冰冷肃杀的声音:“死,或者把药交出来。”
  赵教授长叹一声:“看来确实只有沈洄知道了。”然后看了眼还在出神的严氿:“那还不赶紧去找人!”
  严氿和唐帆直接被扔出了病房。
  唐帆小心翼翼地汪了一声:“老板,我们去哪找沈洄?”
  严氿只思索了一瞬:“找找那个叫杨柏的地址,现在就过去。”
  唐帆很快翻到了杨柏的简历,看到地址愣了一下:“钟师村?”
  *
  但沈洄这会并不在家,他带着杨柏去了钟师村里的土地庙。
  钟师村面积非常大,包含了好几个绿油油的小山头,其中土地庙就独占一座,还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
  杨柏站在沈洄身后,仰头看着近百层的台阶,又转头茫然看向沈洄:“哥,你不是说想办法阻止严氏的拆迁吗?来土地庙干什么?”
  总不能是求土地公公保佑,降个天雷劈死严氏的老板吧?哥看着这么年轻,没想到还有这么迷信的一面?
  沈洄不用看都知道他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颇为无奈道:“来这里找个人。”
  杨柏瞬间从质疑到崇拜:“哥竟然还认识寺里的人?嗯……一个和尚能阻止严氏拆迁?”
  沈洄无奈地给好奇宝宝普及:“土地庙里的不是和尚,是道长。”
  杨柏忙不迭地点头,然后跟着沈洄走进了庙里。
  “那道长就可以吗?”
  “普通道长不行,但这个道长是个富二代,这个庙就是他家全资翻修的。”
  杨柏好奇地去看了眼门口的功德碑,排在首位的名字叫柳风华,而且紧跟在后边的名字让他愣了下。
  是沈洄。
  工作日庙里的香客并不多,除了主殿的土地公,偏殿的财神庙前香火最盛,杨柏还看到一个拿着身份证跪在财神庙面前刮彩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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