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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岑既白还是不信,凑近几步查看地上的蜘蛛尸体,埋怨道:“我们都说了要小心,玄生你怎么还在动耳朵?”
  “啊?”丘玄生摸摸耳朵,“现在还在动吗?”
  另两人摇头:“没动了。”
  丘玄生松开手,两人道:“又动了。”
  “我控制不住,以前我头上没有这种东西的。”丘玄生往下抓了抓自己的原装耳朵,像是发现什么大事似的欣喜道,“对了,我们现在有四只耳朵了诶。”
  “班瑟家有没有镜子?我想看看我新长出的耳朵长什么样。”岑既白随手掀开木箱蒙尘的箱盖,咳着嗽说,“这儿的灰也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地下室里呢。”
  一道残影掠过墙角,苍秾叫道:“好大的老鼠!”
  “不一定是老鼠,也可能是戚红。”岑既白淡定地合上箱盖,摆出一副见识深远的模样说,“老鼠和戚红都喜欢偷东西,而且戚红也会四肢爬行,只是你们没看见过。”
  苍秾问:“你还记着这个人?”
  “谁说我是自愿记着她,我是迫不得已,”岑既白拔高音量进行有力反驳,逼近苍秾和丘玄生说,“她可是偷了你的早饭,玄生的钱和我的衣服,你能忘了这一偷之仇吗?”
  “一偷之仇?”苍秾听不懂她的自造语言,挥挥手说,“算了,我们不能趁班瑟不在家就乱动她的东西。”
  “可我想照镜子,”岑既白无意识地用尾巴扫扫地面,提议道,“玄生,你给我形容一下我的耳朵是什么样的。”
  丘玄生眨眨眼,岑既白道:“你的耳朵是怎么动的?”
  “我不知道,”丘玄生转眼看向苍秾,苍秾的耳朵也抖两下,丘玄生说,“苍秾小姐也会动耳朵,你问她。”
  岑既白把目光转移到苍秾身上:“苍秾的耳朵好像脏了一块,玄生你看。”她辨认一二,一拍苍秾的肩膀,“只有尖尖的地方是深色的,你耳朵是渐变色,好潮啊。”
  “苍秾小姐的耳朵是很标准的三角形,和乐始喂的那些小猫一样。”丘玄生也跟着她凑过来,伸手捏了一下尖端,没蹭下颜色来,“真的是渐变耳朵,不是脏东西。”
  “你们两个不要靠我的耳朵这么近啊,感觉好奇怪。”苍秾赶紧捂着耳朵蹲下来,把麻烦转让给最麻烦的岑既白,“小庄主你的耳朵好小,和玄生的不一样。”
  岑既白也伸手摸自己耳朵:“小吗?”
  丘玄生端详一番,附和着苍秾的话说:“小庄主你的耳朵不是三角形,而且好像立不起来的样子。”
  岑既白蓄力几秒,问:“现在呢,立起来了吗?”
  “没有,可能你和我们的品种不一样,”苍秾猜测着举起手说,“我用手帮你揪起来,你试试能不能继续保持。”
  苍秾看见她伸手过来,打断道:“等一下,苍秾。”
  苍秾停下动作:“怎么了?”
  丘玄生惊恐道:“苍秾小姐,你的手也是渐变色!”
  第166章 对道德绑架说不
  这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丛林。林中树木参天,枝葛茂密,花草葳蕤,四处都是清新的花香和清脆的鸟啼。丘玄生、岑既白和苍秾生活在这片丛林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会立耳朵的岑既白时常感到自卑,会立耳朵的苍秾和丘玄生每次见到她便会主动把耳朵耷拉下来。不会用尾巴扫地的丘玄生和苍秾时常为清洁问题烦恼,会用尾巴扫地的岑既白也会上门拜访,将用尾巴扫地的绝技传授给二人。
  如果大家能一直如此无忧无虑地生存下去该多好,然而这同时也是一片弱肉强食的丛林。凶恶的岑乌菱四处捕猎,最喜欢吃丘玄生、苍秾和岑既白这样可爱的小动物。为了躲过岑乌菱的毒手,三人不得不离开丛林四处逃亡。
  一次逃跑途中,丘玄生不慎落入蛛网。在她即将被彩色大蜘蛛吃掉之际,勇敢的苍秾为救朋友便纵身挡在她与蜘蛛之间。蜘蛛尖利的獠牙逼近眼前,苍秾一个哆嗦就吓醒了。
  她坐起来检查过脑袋上盖着的衣服,心里庆幸睡着时没人动过头巾,发现她有四只耳朵。周遭是一片深浓的黑暗,只有石缝间投进的光线作为唯一的光源。苍秾想摸清自己身在何处,挨着石壁走出几步,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咳嗽。
  不像丘玄生也不像岑既白,苍秾对着黑暗问:“谁?”
  “是……是我。”黑暗中那人声音有气无力,她咳嗽两声,“你和我素不相识,恐怕不知我为何被关在这里吧。”
  被困在化龙谷就足够恐怖,更何况是困在化龙谷的某个山洞里。苍秾顺着声音来处走过去,果然踢到个坚硬的东西,她赶忙蹲下摸索着握住那人的手,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无心害你。前辈,能告诉我这儿是哪吗?”
  那人的手干硬得像是没有一丝皮肉,她嘶哑地说:“这里是化龙谷中最为人嫌恶的地方,是遗弃病入膏肓之人的山洞。你得了什么病,要沦落到被抛弃的地步?”
  “我捏死了一只彩色大蜘蛛,估计是毒发昏迷了。”苍秾想起这个,顺便把受伤的那只手往身后藏了藏,继续问,“前辈你呢?为什么你也会被丢到这里来?”
  “我与你的情况差不离,同样是中了剧毒。”那人微微仰起头,望着那道透光的缝隙说,“但我的毒尚有解法,如若你能为我解毒,待我恢复元气,便打破石壁带你出去。”
  天无绝人之路,苍秾立即问:“要怎么解?”
  “当年我与一位流浪武者比试,她技不如人几招下来显出劣势,对我暗下毒手使用了她炼制的邪蛊。这东西解法很简单,只需一位妙龄少女跟我……”那人攥紧苍秾的手,故作娇羞地把头撇过去,“就能消除蛊虫,解除眼下危急。”
  苍秾哽住,她又说:“你是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年见到的第一个活人,我怕错过这次就永无逃离的那一日,帮了我也是在帮你自己,除此之外根本没有逃出山洞的办法。”
  苍秾还是没说话,她握紧苍秾的手道:“这蛊毒每每发作便锥心刺骨,令人痛不欲生。抱歉,我不是要逼你,但是我觉得稍微有点善心的好姑娘都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我不会帮你,”苍秾松开她的手,那人刚要接着说话,苍秾站起身说,“但我的确是个有点善心的好姑娘。”
  那人喜出望外,苍秾果断扼住她的脖子,喝道:“你说毒发钻心刺骨痛不欲生,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死个痛快!”
  没想到苍秾会如此辣手无情,那人被她掐住连连惨叫,高亢的尖叫声回荡在山洞中,震得石壁也摇摇欲坠起来。
  透过石缝的阳光越漏越多,挡在出口的巨石被人挪开,那巨石有半个苍秾那么高,常人必定是端不起来。不用想便知道掇石开路的是哪位力士,班瑟抬手丢开石头,往山洞里张望着问:“嗷天,治疗进行得怎么样?”
  阳光照亮山洞,手里那人不断挣扎,苍秾低头一看,竟是个做工简陋的木头人。丘玄生和岑既白跟在班瑟身边观望,另一个没见过的人直接跑进山洞里来:“嗷天!”
  她猛扑到木头人身上,苍秾赶紧躲到班瑟背后:“班瑟,那个人对我图谋不轨,你们再晚来一步我就完了。”
  “好像是再晚来一步她的头就要被你拧下来了,”班瑟擦擦额头的汗,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四大天王之一的傲天。那是她做的机关人偶嗷天,你的毒就是嗷天治愈的。嗷天为人风趣爱说笑话,是不是她的笑话吓到你了?”
  明明就是性骚扰……苍秾想起正事,举起原本被蛛毒所伤的那边手臂说:“我的手不是渐变色了?”
  “你一看见你的渐变手就吓得昏了过去,是我和玄生把霸天叫回来,让她带你来找傲天治疗的。”岑既白脑袋上罩着头巾,还是不敢靠近苍秾,“怎么样,手能动吗?”
  苍秾试着做了个抓东西的动作,完全没有受伤中毒后带来的痛楚。山洞里傲天还在抱着木头人痛哭,苍秾觉得难以置信:“这也是那个东西治好的?”
  听见自己的得意作品被人嫌弃,傲天搀着木头人站起来责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跟嗷天过不去?”
  “因为她说什么……”苍秾简单措辞,又看那个嗷天浑身都是木头砌就,脸上没有五官,只贴着一张画着笑脸的纸,勉强道,“这是个机关人啊?那我不计较了。”
  她话音刚落,木头人的脑袋也响亮落地。傲天火冒三丈,厉声说:“什么不计较,嗷天的头都掉下来了!”
  苍秾冷笑道:“非要计较的话你们赔我点钱吧,这个事影响太严重了,不给点赔偿对我也说不过去。”
  傲天眼里的愤怒霎时都转变成好奇:“钱?”
  不懂她为什么没了嚣张气焰,苍秾识相地闭嘴让班瑟狡辩。班瑟干笑两声,说:“苍秾她在外头的世界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不免沾了些外头人的做派。苍秾你要记好了,在咱们化龙谷是没有金钱货币,只有瓜果蔬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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