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球就出现状况，龙崎教练心里惴惴的，当他看到镜片还是有划伤乾眉角流了不少血后，眉头更是仅仅拧紧，索性清理血迹后只有一个小伤口，只是额头血管分布密集、皮肤薄且组织少，伤口再轻微也容易导致大量出血。
简单来说，看着唬人，其实并无大碍。
“别发呆，你的对手可是立海大的‘三巨头’之一。”龙崎教练给乾处理好伤口后提醒。
乾换了一副眼镜戴上，颔首道：“我不会再大意了。”
重新回到赛场，比赛也将继续，乾依旧是用出了他的“瀑布发球”，这一招式其实还不是很成熟，因而第一球挂网了，第二球才落到了柳的接球区。
柳依然接到了球，不过这一次乾没再用5%的概率自取其辱，即使柳接球概率真只有5%，那么这5%也绝对是成功的5%。
1-0
乾被破了发球局，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只是疑惑：“莲二为什么会接到我的‘瀑布发球’？”
自从之前他们重归于好，将当年那场未结束的比赛打完，他收集了柳的一部分数据，之后的关东大赛，他也有在立海大比赛时看过，遗憾的是，柳的数据并不多，但191km/h的高速网球，并不是那么容易接下。
“一周前，我们和冰帝进行了一次合宿训练。”柳并未隐瞒。
听在其他人耳中，柳的回答含糊不清，可乾却听明白了——冰帝的队员里有一名选手凤，凤的“一球入魂”同样是超高速发球，并且在第一轮比赛中让他们青学吃了苦头。
事实也的确如乾想到的那样，立海大与冰帝的合宿中，凤完善了原本还不完美的“一球入魂”，同样的，立海大选手们也都亲自体悟了“一球入魂”的威力。
柳能接下乾的发球，并非偶然，他同样也会庆幸，庆幸一周前决定和冰帝合宿，才有了提前适应超高速发球的机会。
而让他想到与冰帝合宿训练的正是幸村手术医生的意外，想来这意外该是让他能更简单从乾手里拿分，以更漂亮的比分拿下关东大赛冠军奖杯。
2-0
3-0
柳一连拿下三局，双方交换场地。
“莲二，你的数据比我想象得更深。”乾依旧没因落后三局心急，对于一名数据网球选手来说，前期都是收集数据的时间。
柳淡淡道：“贞治，数据是用来打破的，这一场比赛，你绝不会得到我的真实数据。”
“那你认为，你收集到我的数据是真实的吗？”乾问。
“就算现在不是，接下来也会是。”柳道。
乾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说：“那很可惜，必要时候，我会舍弃数据网球。”
对此柳就没再做回应了，若是按照他最初的想法，一名数据网球选手舍弃数据网球将是对数据网球的背叛，是无法容忍的行径。
可是在特殊情况下，比如：收集不到对手数据的情况下，或者数据被对手所掌握的情况下，一直坚持数据网球就是给对手送分，这两种情况下，就是要打破数据，超越数据。
说的就是现下的乾，三局他所收集到柳的数据都只是柳想让他看到的数据，事实上，柳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和数据网球选手打球，犹如和自己打球，自己的思想与对手同频，每一球都像是故意喂球。乾很清楚，想要得分，他就必须超越自己，活着打出柳所掌握超越数据之外的球。
他选择舍弃数据网球，每一球交由自身本能而动，呈现在球场上的，是一种极为混乱的打法。
3-1
3-2
混乱无序的打法确实给柳造成了一些小困扰，乾拿下了两局。
“把训练负重摘了，早点结束比赛。”休息时间，真田看了看柳的负重示意道。
柳喝了两口水，却没打算摘负重，他道：“不摘负重我也会很快结束比赛，贞治想用混乱打法打破我的数据网球，但他大概不知道，身体的记忆也是有数据可依。”
一个人的网球风格不会在一场比赛中突然转变，尤其是数据网球，乾看似将回球交由身体操控，不去动脑计算，可接连两三个回球后，脑子会无意识给身体下命令，重新回归数据本身。
为什么柳会清楚？自是因为他早已亲自体验过，并将数据记录。
乾，对数据网球的了解终究还是不足。
第六局开始，乾的混乱网球开始从无序变回了有序，而这正是因为柳从回球中将乾带入他的节奏，即便乾自认已经舍弃数据，身体所给出的回应依旧在柳的数据范围内。
4-2
5-2
到赛点局时，乾俨然已经认识到他所舍弃数据是一个多么错误且愚蠢的决定，从他开始打数据网球起，数据早已深入骨髓，放空大脑抛开数据，让身体自主回击对一些选手来说或许不难，但对于早已习惯在打球中进行大量脑力思考的数据网球选手而言，思考才是真正的本能。
然而，即使他意识到了决定的错误性，想要挽回却已来不及，甚至最后一局重新用回数据网球，更衬得他这一场球是个笑话。
“6-2，立海大，柳获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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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3-0
乾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因接最后一球摔倒沾上身的灰尘，才拿着球拍朝拦网处走去。
他没有因失败而痛苦难过，也或许是因为他的眼镜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并未对外展示，但柳知道，这位好友心绪起伏有，更多还是放平心态的接受。
“莲二，看来我对你的了解确实太少。”乾率先伸出手。
柳面上亦无波澜，平静与他交握，道：“全国大赛见。”
“会有机会。”乾点点头。
比赛到此结束，立海大啦啦队喝彩连连，为立海大拿下关东大赛十六连冠而欢呼，为王者卫冕而兴奋。
与之相对的，则是今年终于打进关东大赛，一路披荆斩棘来到决赛的青学，不提青学的支持者，青学的正选队员们也在看到被削光头的3-0后短暂如霜打过的茄子的颓丧。
3-0
3-0
3-0啊，不留丝毫余地的比分，更让上场选手心情复杂的，还是每一盘比分——6-0、6-1、6-2，看着像是越来越好看，可即使按照规律往下，单打二和单打一打满，也只能走向6-3、6-4，更像是一种羞耻的进步。
不，不会是6-3和6-4，因为他们青学还未上场的是不二和越前，立海大剩下的对手是真田和切原……两支队伍部长都不在，似乎也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巧合。
“真田，能请教一个问题吗？”青学副部长大石在比赛开始前紧张之余还放了一波狠话，现如今比赛结束，他反而放松下来，结局既定，也没有面对强大对手的紧张了。
真田点点头：“请说。”
大石略略犹豫了两秒，才问：“请问你是单打一吗？”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却也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真田摇头：“不是，我是单打二。”
“什、什么？”大石惊讶，听到他回答的青学其他人也惊讶，因为通常情况下，单打一都是一支队伍最能兜底也就是最强的存在，立海大公认的最强者是幸村，其次就是真田，真田在单打一，方是立海大最坚固的后盾。
其实按照真田和柳最初的安排，真田确实是单打一，切原是单打二，但幸村说没必要拖到那么久，他想更快看到他们拿冠军，因此将真田顺序提前。而之所以是单打二而不是更前的单打三，是预留了一个意外位置，但凡前三场有一场输，也有真田在单打二兜底。
不过很显然，青学实力还不足以让他们将比赛延续到单打二，意外并没有发生。
“真遗憾，今天决赛居然没能上场。”拿下冠军，切原自然是开心的，开心之余，也遗憾他今天没上场比赛，他还想好好表现一番，回头能让幸村部长再给他奖励多一张贴纸呢。
“这话你可别让真田听见，”仁王一把搭上他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竖起两根手指，“真轮到你上场，我们这些前辈可是要输掉两场，你猜要是输两场，比赛结束你真田副部长会不会把输球的人制裁到死？”
一根筋的切原顺着仁王的话脑补，画面中真田站在一片阴暗之中，大半张脸也被阴影覆盖，小半张露出，眼中迸射出妖异红光，然后是一个硕大的拳头……
“嗷——”切原脑补到一半，恐惧感刚冒出头，脑袋上就挨了一拳，顿时痛呼出声。
切原抱着被揍的脑袋蹲下，想要卖个惨博取一下同情，但还没张嘴，就发现有双脚走到了他面前，这双脚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脚上方露出的小腿虽有肌肉，但很细，且短，这个短特指和他相比。
他抬起头，对上少年一双圆圆的墨绿色的眼睛。
越前龙马。
切原一眼认出少年身份，源于关东大赛第一轮冰帝与青学的替补赛，这个名叫越前的少年扮猪吃虎，打赢日吉为青学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