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晁柠微微笑了,父亲向来宠她,她转眸看了几眼母亲,忽然问:那您呢?
穆琼略一沉凝,说道:我的态度就很鲜明,我反正是站临勋。
晁柠乍听一愣,然后被逗笑了,她在想易临勋知不知道他有个丈母娘死忠粉。
笑停了,晁柠认真地说,妈妈拜托您个事,今天的事你别跟易临勋说。
穆琼点头应允。
晁柠驾车回星河湾路上,施有琴突然打电话来,她语气有点迟疑,柠柠,你今天去红房子检查啦?
晁柠对这问题很诧异,她回道:我没有呀,妈你干嘛这样问?
电话那头施有琴闻言也感到诧异,她解释道:我不是有个朋友是红房子妇产科主任嘛,昨晚临勋托我要个专家号,我问他是不是你俩在备孕要去问诊一下,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叫我别多问了,所以我就以为可能你俩的事他不好意思告诉我,但我实在按捺不住了,才来问问你。
施有琴自顾自地继续说:奇怪,那他是帮谁要专家号呢?
晁柠问:专家号的问诊时间是今天吗?
施有琴说:对,是今天上午的。
晁柠说:那我不太清楚了。
施有琴说:没事儿,我就是想关心你,既然跟你没关系那就别管它了。
晁柠应允了一声。
晁柠没把这事放心上,但自家婆婆刚还说别管它了,可没过五分钟,她又打电话过来,柠柠,我刚去问我朋友啦,原来他是替别人要的,我朋友说是个孕妇疑似有胎停的情况,今天上午问诊下午就安排住院了。
跟施有琴挂了电话,晁柠靠边停车,熄火。
晁柠烦躁地双手拨弄头发,她觉得那个孕妇很大可能是他前女友。
她产生想去确认的念头,可是又觉得他都瞒着她了,她就算确认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晁柠发动车子,驶回了星河湾。
晚饭时间,易临勋发信息给她说今晚他得加班到比较晚,晁柠回他知道啦。
她吃不下晚饭,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她觉得今天可真漫长。
第51章 永远熟悉,永远让她热泪盈眶
夜深晁柠回卧室躺下,一时睡不着便寐着眼,易临勋回来时她有觉察,他似乎是进来瞧了一眼然后又出去了,尔后晁柠等了一刻钟也没见他进来,她便爬起来,下床。
晁柠推开次卧房门,只见易临勋坐卧在床头看手机。
他一瞧见她便按灭了屏幕,将手机丢到床头柜,笑着看她。
晁柠走过去,一爬上床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勾住他脖子吻他。
吻着吻着,她人爬到他身上,坐在他腿上,手指穿插在他的发缝之间,低下头去深深吻他。
过了一会儿,她移开,垂眼用稀奇的目光看他。
照往常他早就剥掉她睡裙了,现在却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易临勋温存地捏捏她脸,笑着坦言:今天有点累。
晁柠只愣了一秒,然后说:我明天出差,五天。
他目光一闪,顿时面露惊讶,这么久。
晁柠没应,只静静看他。
易临勋忽然笑了,坏笑,他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避孕套。
晁柠默默地看着他褪去裤子,戴上套子,接着压倒她。
他胡乱亲了几口,柔声跟她说,今晚少亲点,等你回来再补上好不好?
不行,你想敷衍我,门都没有,我还不如不要。晁柠用力推开他,抿起嘴。
她这副作精模样易临勋觉得讶然又稀奇,见她作势要下床,他连忙拽住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晁柠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无理取闹太不符合她的作风了。
她弱下声音,微微一笑说:好啦,跟你闹着玩的,你累了就快睡吧。
她想抽回手,可他不放开,只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她渐渐被他看得有些发虚,忙佯装不耐,干嘛,别拽我手了。
她用力抽回去手,他怕弄疼她手腕便松开手,没等她有所动作,他松开她手腕的手已经落到她腰上,搂住了。
去哪儿出差?明天什么时候走?他问。
晁柠顿了下,偏过头说:广州,下午。
他不疑有他,略为凝了几秒,很快眼神撤下适才的考究,染上笑意,表现出一脸慷慨赴义,坏笑道:那我只好竭尽所能了。
晁柠闭着眼,微张着口,一只眼角滑出了一滴眼泪,但易临勋正忙着尽力,在他察觉之前,晁柠抬手抹掉了眼泪,她不知道这滴泪为何有。
他很会取悦她,在这件事上他既无书呆子的愚钝也无直男的莽撞,早已精准地摸清了她所有的敏感点,该温柔时温柔,该鲁莽时鲁莽,每每都能将她伺候得很舒服,他们身体还无比契合,晁柠犹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就像鱼儿溜进水塘,种子埋入沃土,小鹿归隐森林,一种难得的治愈系美感。
但她一直执着某种偏见,她认为在男人心里,性与爱从来都是两码事。
次日,易临勋先出门了,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忙,临出门前跟晁柠抱歉说今天送不了她去机场,等她回来他一定抽空去接她,晁柠送他到门口,手一摆说快走吧,别惦记她了,他笑了笑,走了。
等门关上后,晁柠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垂头僵坐了许久。
她没收拾任何东西,只拎了个随身包便驾车离开星河湾,她上午没课,直接去了碧云苑。
房子大半年不住都积灰了,她拉开厚重的窗帘,顿时细尘飞扬,她索性打电话叫家政阿姨过来打扫一下。
中午她叫了个外卖,没吃几口便扔了筷子,感觉吃惯了他做的饭菜,再吃外卖便觉得有股廉价的油腻味。
她回房间理出这几天的日用品,拉开抽屉时一眼看到她以前用的性爱玩具,她瞥过眼把抽屉一把关上。
想睡个午觉无奈躺了个把小时都没睡着,等时间差不多了,晁柠起来出门走去学院。
下午上完课后,她去了趟城市超市,买了满满当当一大袋东西,结完账才想起自己并没开车,于是只得费力提着东西走一段歇一会地往碧云苑走,十二月的天,寒风凛冽,她手冻得通红。
她有一瞬嗤笑自己这是何必呢,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偏要作。
艰难地回到家,总算暖和了。晁柠给自己烧了碗面吃,吃完后找了点事情做,人类的适应性是很强的,以前一个人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
更晚一点洗过澡,她窝在被窝里,突然心血来潮拉开床边的抽屉,试了一下她发现找不到以前的快乐了,她想,一定是阀值被某人拉高了。
她突然有点想他。
陈逾苏这次回来行迹太过低调了,到了周一晚晁柠才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发他的消息。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她加了他实验室的师兄弟妹,甚至还有他导师的微信,她只要屏蔽掉这组人的朋友圈,就不会听闻陈逾苏的任何消息也不会了解半点他研究领域的动态,但这三年来,她没舍得屏蔽。
这是则关于他明晚讲座的信息。
晁柠看完便放下手机,翻起了书,一会儿手机突然亮了,显示有则微信信息。
她拿起来看了眼,会心一笑,又放回去。
是易临勋。
他前两天有打电话给她,她接通后应付了几句便谎称要忙了或准备睡了,跟他匆匆结束通话,之后他便不打了,改成发微信给她,她有时秒回,有时拖段时间才回,还有时甚至第二天早上才回。
他打电话时总是很正经,关心关心她的行程和工作,可发微信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发些油而不腻,寡而不淡的话,有梗有料,幽默诙谐。
她往常有兴致时便跟他一来一回地接梗抛梗,没事时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常常惹得自己捧腹。
但这几天,她失了兴致。
到了第二天下午,晁柠驾车去复旦。
讲座在光华楼的报告厅,从大堂到报告厅这一路摆放了海报,报告厅位置箭头指引,讲座六点开始,可现在五点不到诺大的报告厅已经几乎坐满了人,前排还预留了两排座位给各高校的教授,院士们。
晁柠寻了个空位坐下,张望四周,她发现来听讲座的不止是化学院的学生,还有其他学院的,坐她旁边的女生正翻着本《宏观经济学》,她好奇问了一下,女生笑说是慕名而来,告诉她这位年轻的陈教授已经在日月光华论坛出名了。
晁柠弯了弯唇角,轻点了下头。
她今天装扮朴素,还戴了顶鸭舌帽,咋看跟一般学生无两样。
女生也好奇问她是化学院的吗?
晁柠淡淡一笑,摇摇头,也说跟她一样,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