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易临勋坐在客厅沙发,闻声抬头看过去,她裹了一件同色的睡袍,腰部还把绑带系上了,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她这样子在他眼里是欲盖弥彰,他忍着没笑出来,只直勾勾地凝视她。
你提前回来啦?晁柠问。
嗯。
回来多久了?
没多久,一到家我就找你,找你找到房间去了。
晁柠不想在这夜深人静里跟他聊刚刚的事,女人天生的羞赧导致在这种事情上虽是占理,却也没法理直气壮地辩驳。
你原本说明天才回来,提前回来,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
晁柠点点头,看他眼睛虽清明,却神色倦怠,便说:那你早点去休息吧。
他顿时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晁柠,需要我帮你吗?他试探的口吻。
!!!
晁柠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这是把她看成什么了,欲女?饥渴难耐?然后他愿意挺身而出,甘愿奉献,帮她解渴?
不需要。她冷淡地说了一声,快步走回房间。
恼羞成怒了。
易临勋垂下头,有些丧气。
明明天时地利人和,怎么就搞砸了呢。
他飞驰两百多公里,所期待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晁柠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可惜不能跟miya吐槽,她真是憋屈。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思考这件事,不要想外面那个人,赶紧睡觉。
这边的易临勋一夜难眠。
经过一夜的冷静与缓冲,晁柠次日早上再见到他时心里仍有些别扭,但倒也神色坦然。
由于两人都起来得比较晚,吃了早饭后午餐也吃不下了,他们决定去超市买些海鲜然后带去父母家。
晁柠看着易临勋捞起一只帝王蟹,那蟹的八条大腿在空气中挥舞,活像只巨型蜘蛛。
突然他抓着蟹壳往她跟前一晃要吓她,晁柠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一脸受惊样。
他笑了起来。
幼稚。晁柠说。
随后他们又捞了些鲍鱼,黑虎虾。
还想吃什么?
再买点生鱼片吧。
好。
晁柠挑了三文鱼刺身,甜虾,北极贝等。
施有琴一见儿子儿媳便喜不自胜,忙吩咐保姆赶紧去洗水果,自己拉着晁柠坐下。
易临勋把买的海鲜水产拿到厨房放好后出来。
施有琴问道:听你爸说你前两天去杭州出差了,今天上午回来的?
易临勋微顿,然后略略嗯了一声。
一旁的晁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不由地再次羞涩起来,而他也看着她,两人一时都心怀鬼胎。
施有琴不理儿子,转头继续跟晁柠拉家常。
一会儿,保姆把水果端了上来,施有琴一瞧觉得荔枝不够新鲜,便起身一边走去冰箱一边跟保姆说今早送来了一盒新鲜荔枝,她是不是没洗那盒。
易临勋也起身在施有琴刚刚的位置坐下。
聊聊?
晁柠一愣,这是准备要戳破昨晚的尴尬事?看他这么淡然的样子,她刚才那点羞涩也消散了,聊聊就聊聊。
好啊,不过聊之前你是不是要先给我道歉,关于你擅自进我房间。晁柠直奔主题道。
好,我道歉,但你不能否认这是情有可原的,我先发了信息你没回,打了电话你没接,进去前我也敲门了你没应,那我就只能擅闯了。他态度诚挚。
晁柠哑口无言。
他又继续,我哪里知道你正在看片子,看得津津有味
晁柠满头黑线,打住,我们以结果导向论,你不能否认结果就是你占我便宜了。
好,我认。他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并提出解决方案,那我给你看回来?
什么?晁柠皱眉。
我只看到了右边,看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分钟,我左右都给你看,随便你看多久,怎么样?
晁柠忍不住道,能一样吗?而且她又不是没看过。
那你说怎么办?他挑眉看着她。
晁柠无语凝噎。
也是,这便宜她要怎么占回来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暂且先放一边,容她慢慢想,现在还有另一个事她要质问他。
现在在这儿装绅士,装无辜,昨晚不是还很自以为是吗,说什么......哦,需要我帮你吗?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呢!
看着她拿腔拿调的样子,易临勋紧抿了唇,憋住笑意。
他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那你前几天勾引我,怎么说?
晁柠一听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旁人听到他这话。
哪有。晁柠嘴硬着否认。
不承认啊,来。他开始一一列举。
让我帮忙从烘干机里取出你的内衣......
穿着性感的吊带裙出现在我眼前......
发让人浮想联翩的微信给我,又故意撤回。
晁小姐,铁证如山哦。他定定地看着她,势在必得。
这男人也不迟钝嘛,她的种种小心机他全知晓。
这会儿被他直白地揭穿,她非但没有难为情,反而觉得有趣,她还挺喜欢这种交锋的感觉,让她觉得至少不是白费心机。
晁柠微笑,坦荡地说:我是说,哪有勾引,请注意你的用词,那叫欲擒故纵。
他眼神顿时灼热。
你说我为什么昨晚提前回来?他盯着她问。
晁柠顿悟,心脏猛得一跳。
她擒到他了。
柠柠,尝下这荔枝,这是桂味,很甜。施有琴端着洗好的荔枝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说道。
晁柠转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跟他对视。
等回到家。他低低地说。
好。她低声应道。
两人像是在这简短的对话后达成了一种共识,一种心照不宣,一想到回到家后,他们之间极大可能会发生的事,晁柠顿时心动起来。
刺激感,兴奋感,期待感,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她含着羞,尽量不再看他,她要表现得矜持、稳重。
易方绅午睡醒来,下楼来。
易临勋叫了声爸,晁柠也跟着叫了声爸,易方绅笑着应道。
柠柠,最近工作忙不忙?
还行。
对了,你认识文总吗?易方绅随意问道。
晁柠讶异,回道,见过一两面,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昨天他请我吃饭,提到了临勋,顺便就提到了你。
他有说我什么吗?
称赞了你几句,还提到你导师的课题组跟他公司有合作,是吗?
是的,那他有跟您说具体是什么合作吗?
这倒没有,一般企业跟学院的课题合作,可能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也不方便细说。
透过易父的话,她总结了一下,这文总表面是请她公公吃饭,实际上是为了核实她的身份,他说了有合作,但没透露具体细节,而且只提了她的导师,没有提她就是课题组的外联负责人,更没说她周二跟他谈判的事。
真是心思深沉的老狐狸,余地留得很足。
晁柠笑了一下,问了下易方绅跟文总往来多吗?
易方绅说他们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业朋友。
晁柠便懂了。
她猜文总一定以为她不会跟她公公说这回事,本来她也没打算说,但现在她却改了主意,她就爱反其道而行之。
晁柠便把课题组跟文总公司合作以及文总想要买断他们研究成果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易方绅,并谦虚地询问他的看法。
易方绅跟之前易临勋跟她讲的大差不差。
他们这个行业现在还没有大资本入局,你别看文总的公司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但他的规模也称不上很大,目前来说行业空间,竞争格局,商业模式都还不是很明朗,如果你们的报告,你们的模型能够侧面反映这个行业的潜力值,势必会有大量资本涌进来,当然只要时间一长,不管有没有你们的研究报告,资本也会看清这个行业的潜力,在此之前,他自然是想要利用你们的成果抓紧跑马圈地,事到如今,文总是没有选择了,只能继续和你们合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