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从哪里知晓?!
扶苏一脸懵逼的说:“啊...这...儿臣,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要如何种植?”
顿了顿,嬴政又接着说道:“红薯是先生发现的,而先生曾在她的村中,见过此物。”
“你不知晓,不代表先生也不知晓。”
对啊!
这个产量,如此惊人的作物。
是先生第一个发现的!
而且,也是先生说,此物能当粮食!
先生也曾说过,在她的家乡,见过此物。
那就说明,先生对此物的了解,绝对是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的!
既然有一个现成的人,可以询问取经,那他干嘛还苦兮兮的,去自己琢磨研究?
不但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浪费大把的时间!
如今对于大秦来说,时间等于生命!
早一点把红薯种出来,就能早一点,让更多的人,吃上饭。
让他们不至于,活生生饿死!
扶苏说:“父皇说的是,是儿臣愚钝了。”
“那明日,儿臣便跟随父皇,去小院看望先生。”
“顺便询问一二,关于红薯的种植方式。”
嬴政淡淡颔首:“嗯,明日先生说的话,要记牢。”
“不要一个问题,问三四遍,先生身子本就不好,不可累着先生了。”
啊?
不要一个问题,问三四遍?
怕会累着先生?
不就是说说话,动动嘴皮子吗?
还会累着了??
不过...
想到先生身上的伤,还有种植红薯的方法,可能也比较费脑子。
再加上,先生那瘦弱的小身板...
在这种情况下,话说多了,可能还真的会累着先生了。
看来,明日,他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把先生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的,印刻在脑子里!
扶苏应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将先生,说的每一句话,时刻牢记于心!”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先退下吧。”
“诺。”
扶苏应了一声,然后行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而大殿一侧的,一张桌子后。
冯去疾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艰难的伸长了脖子,望向上首。
他看着端坐在御案后,正拿着一串,据说是红薯的东西,在把玩着。
冯去疾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亮光!
方才陛下和扶苏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他的心中,也暗暗的有了一丝,大胆的猜测!
陛下说,此物叫红薯,产量惊人。
而且,似是可以影响,整个大秦的粮食产量。
还说什么改善土壤,施肥...
还有那个小院,先生。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陛下口中,听到这个先生了。
只是不知为何,李斯那厮都去过小院,见过那位先生了。
为何陛下,就是不带他去??
难道他就这般拿不出手?
带出去,会丢了陛下的脸面??
他自认,不论是学识,还是为官之道,他并不比李斯差!
而且,他处理奏折,溜得亚批!
绝对是全方位无死角,碾压李斯的!
为何陛下,迟迟不带他去?
想到此,冯去疾面上有些幽怨,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而是委婉的说。
“陛下,今日这奏折,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明日,臣...”
然而,他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嬴政给打断了。
嬴政说:“哦,明日,也有劳冯卿了。”
嘎??
明日,也有劳冯卿了?
有劳他了??
不是!
陛下啊,我特么不想处理奏折了!
我想歇半日!
与您同去小院啊!
冯去疾欲哭无泪,还想再挣扎一下:“陛...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嗯?
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可不行!
嬴政的视线,终于从手中的红薯上,挪到了下首,冯去疾的身上。
他双目一眯,宽厚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烈气势,骤然席卷了过去!
他说:“哦?不知冯卿是何意?”
“可是觉着,替朕分忧,处理奏折,委屈了冯卿?”
什么?
委屈了他?
冯去疾一惊!
玛德!
他可不敢啊!
虽然这些时日,被陛下逮着,替陛下在大殿中,没日没夜的处理奏折。
实在是疲累不堪,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可他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是理所应当。
他那里敢有丝毫的怨言?
顶多是有点小委屈,小幽怨。
觉着陛下自己个儿,偷摸溜出去玩,不带他。
他着实是命苦啊!
可这些,他都只能在心中,疯狂咆哮。
而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分毫。
他顶着嬴政强大的威压,恭敬的行了一礼,回道。
第118章 嬴政:哦?冯卿是自愿的?无人逼迫?
“臣不敢,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臣只恨,自己没长八只手,无法更快速迅捷的,替陛下处理奏折。”
嬴政点了点头:“嗯,如此便好。”
不是要撂挑子不干就好。
冯去疾一想到,自己明日还要苦逼的,困在这大殿之中。
苦哈哈的处理奏折,心里就是一阵,暴风雨式哀嚎!
苍天啊!大地啊!
为什么苦的都是他啊!
转念又一想,不去小院就不去小院。
反正总有一日,陛下会带他去的。
而且,只要他再加把劲,把处理奏折的时间缩短。
到时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了,陛下定不会再如此狠心。
定会看到他的辛劳,体恤他的忠心,从而带他去小院。
见一见那个先生。
想到此,冯去疾的情绪,被自己稍微安抚了下来。
从而又将注意力,放到了红薯上。
他不由疑惑的问道:“陛下,方才听您说,您手中之物,被称作红薯?”
“这红薯,是何作物?为何之前从未听过?”
嬴政说:“这是先生,无意中发现的,为此,先生还身负重伤。”
什么?
先生为了这个红薯,还受了重伤??
冯去疾一惊!
急切的问道:“不知先生如今,伤势如何?可有医官前去看过?”
嬴政说:“无碍,朕已派遣医官看过了。”
“先生只需静养些时日,就可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静养些时日,就可痊愈就好啊。
他就怕这个先生,会有什么好歹。
他可是还连先生的面,都没见到啊。
若是先生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这对大秦,得是多大的损失啊?
冯去疾说:“无碍便好,无碍便好,先生对大秦,做出了许多贡献。”
“伤在先生身,痛在臣心啊。”
嗯?
什么叫伤在先生身?
痛在臣心?
先生连见都没见过你,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丧心病狂了??
嬴政虎目一眯:“冯卿说甚?”
被嬴政凌厉的视线,盯着的冯去疾,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脸色一白,立即拜倒:“臣...臣一时失言,还望陛下责罚!”
夭寿啊!
他刚刚是脑子,被狗屎糊了吗??
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可怖惊悚的言论的?!
伤在先生身,痛在臣心,是能这么用的吗?!
这不是在占先生的便宜吗??
还是明晃晃的,在陛下面前占!
嬴政说:“冯卿慎言,先生虽年幼,但也是有父兄亲属的。”
“想当先生的爹,你还不够格!”
冯去疾道:“是极是极,陛下所言极是,是臣失言了!”
说着,冯去疾还自动,开口领罚。
“为了弥补臣方才的失言,也为了能让陛下,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小院探望先生。”
“时刻关注先生的伤势,臣自愿替陛下,包揽所有的奏折。”
“直到先生痊愈为止!”
嬴政淡淡的,一挑眉!
“哦?冯卿是自愿的?无人逼迫?”
“臣是自愿的!无人逼迫!”
嬴政说:“好,即是冯卿所求,那朕自当成全。”
说着,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边走边说:“那朕,便先走了,御案上的奏折,便有劳冯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