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人忍气吞声离去。
  巡逻的民警目送他们离开老城区，这才对讲机：“嗯，对，走了，刚走。记得关口那边别再放进来了，也不知他们眼睛怎么长的，两个保镖都没看出来。什么？像混混？”
  民警回想刚才那一行三人的模样，沉默。
  天桥下。
  正在打长牌的中年人把对讲机放下，然后点了点桌子问：“档案查出来了吗？”
  旁边桌的小伙笑着说：“老大，调档案可没那么快，不过这蠢货居然还敢举报我们区涉黑，我顺着他的举报信息向上查，发现这小子居然是实名举报。”
  “……什么老大？叫队长！”中年人把举报信拿过来一看，笑出了声，“说我们区涉黑？看上面理不理他们！”
  然后背手离开。
  “小伙子哦，以后的路怕是不顺咯……”
  ……
  应该该在厨房里安心洗完碗，出来时发现林伯和郑叔给他剥了一大盘的坚果。
  “欸？都是给我的吗？”应该该惊讶。
  郑叔点头，“对，我们打算走了。”
  两人正打算起身，却被应该该叫住，“先等等。”
  他转身从厨房拿出两瓶辣椒油，一人递过去一瓶说：
  “先前我还担心你们不喜欢红油的味道，没想到林伯这么喜欢。这红油是我今上午刚做好的，带回去下面可香了！”
  林伯笑弯了眼，“哎，我就馋这口红油但又懒得做，小该该你做的红油味道是真的一绝，已经快比得上楼下的老胖了。那老小子死活不肯交出秘方，其实这味道你郑叔也爱吃，但他还说不能麻烦你。”
  林伯说着，转头要把郑叔的那瓶红油抢在手里，却被郑叔躲过去。
  林伯：“你这个老郑啊不是说不要嘛，不要给我！”
  郑叔已经两三步躲出了门，对应该该说：“多谢，味道很足，没有不要。”
  林伯也不再打趣，跟着他一起出门挥挥手。
  “有空再见。”
  “慢走。”
  门关上，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应该该走到沙发坐下一边吃坚果，一边试探着用刚才布兑的手机号搜索他的江信，没想到还真把布兑的账号搜了出来。
  布兑的昵称是【不对】，头像是像素风的漂亮骨头。应该该试探着发送了好友申请，在申请列表那一栏他实诚地填上了——“我是应该该。”
  应该该的昵称是应乖乖，头像是只可爱的小白狗，好友申请刚发过去对面就秒通过。应该该切到对话界面，屏幕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戳了个小狗表情过去破冰，小狗疑惑歪头，旁边用萌萌的q版字体标了两个字：[在做什莫？]
  现在是午休时间，布兑不知道是正准备睡觉还是要做其他事，应该该耐心等待回复，没想到布兑回的消息居然有关秦化。
  不对：【秦化有没有吓到你？】
  应该该捂着胸口，确认现在没有惊吓的感觉才回复布兑。
  应乖乖：【没有吓到我，哥哥你放心。两位长辈已经把他赶走了，郑叔真的超酷！】
  还附带了一个小白狗比心的表情包。
  不对：【说起郑叔，他和林伯想加你江信，同意吗？】
  应乖乖：【好呢！】
  布兑发来了两位长辈的名片，毕竟是长辈，也不好让他们主动申请。申请完好友应该该又切回聊天界面，发现布兑问他中午吃的什么，他乖乖报菜名。
  应乖乖：【中午吃的是皮蛋瘦肉粥、红油蛋羹、酸辣土豆丝和麻辣水煮肉片，除了皮蛋瘦肉粥是张姨店子里买的，其他都是我做的。】
  不对：【听着不错。】
  布兑一开始还有些担忧应该该的手艺，但看那两位老人居然主动要应该该的江信，想必他手艺真的不错，甚至能得到老家伙的认可。
  应该该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小心翼翼询问。
  应乖乖：【那哥哥中午吃的什么？】
  没想到江信对面沉默了两分钟，甚至连“对方正在输入中…”也消失了，应该该顿时心中忐忑，然后忽然收到了一张照片。
  垃圾桶里放着好几个外卖盒，上面花花绿绿还写着“国潮”两个字，应该该小少爷不认识这是哪家的外卖包装盒，一脸疑惑。
  应乖乖：【哥哥中午没有去吃食堂吗？小狗探头.jpg】
  布兑：【……】
  他默默把应该该的小白狗表情包保存，然后再翻自己的表情包库，发现都是些礼貌微笑、捂嘴阴笑、阴险吐舌、背刺握手等黄豆脸，顿时沉默。
  片刻后，应该该明显发现布兑发来的文字都已经麻木了。
  不对：【同事提前得到线报说今天中午食堂没有活人饭，你也想听报菜名吗？】
  应乖乖：【？】
  应乖乖：【小狗疑惑.jpg】
  不对：【芹菜炒草莓、橙子红烧土豆块、玉米糊涮肉、七彩小炒肉盖饭……】
  布兑已经不想报下去了，因为他觉得应该该可能要让他支付看这些菜名的费用了。说公司抠，但食堂用的食材都是价高较贵的，不能算是抠，算纯报复社会。
  应乖乖：【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小狗尖叫跑开.jpg】
  不对：【哈哈，能吃的，只是不是给正常人吃的罢了，给死人吃的。其实想一想，大家在踏进公司的一瞬间就死掉了，这怎么不算一种双向奔赴呢？真是打工人也为难打工人啊。捂嘴偷笑.jpgx3】
  应该该看着那个黄黄的小表情包，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黄豆表情包把布兑现在的惨状表现得淋漓尽致，礼貌而不失优雅。
  应乖乖：【哥哥别难过，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对了，你点的什么外卖呀，怎么包装这么奇特？】
  他实在不认得包装包装盒上的国潮，好几个外卖盒子都标了这两个字，但外卖盒的大小又不尽相同，应该是不同的外卖店送来的。
  说起这个布兑可就不困了，他从垃圾桶边翻出小票“咔嚓”就是一张，然后发给应该该。
  不对：【图片.jpg】
  布兑：【是4块钱一碗的猪脚饭，怎么样？与同事拼，其乐无穷，请叫你哥我券王！】
  应该该睁大了眼睛，多少？四块！配送费都不够吧！
  ……不会中毒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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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油泼臊子面
  应该该迟疑片刻，还是觉得布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应乖乖：【不愧是哥哥，真厉害呀，居然4块钱就买到了某□□脚饭，好次吗？肯定好次的！小白狗流口水.jpg】
  不对：【同事仅仅两块就拿下来了，不过这家猪脚饭看到我们这么薅羊毛，说不定会往里面淋巴肉，还往里吐了两口口水。不过也好，至少有真肉。】
  布兑一边自谦一边开死亡玩笑，把应该该吓得直哆嗦。什么淋巴肉、僵尸肉、还有口水，哥哥平时吃的都是这些东西吗？
  应该该眼眶微微泛红，明白为什么布兑上班总是要死不活的了。
  不能再让他吃这些东西了！
  应乖乖：【小狗哭泣.jpg】
  应乖乖：【那哥哥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就算布兑晚上想吃满汉全席，应该该觉得自己可能都会去尝试一番，能做一道是一道，好好填补他哥哥受伤的心灵。没想到布兑回复的却是让厨子痛不欲生的两个字。
  不对：【随便。】
  应该该：“……”
  厨子嘴角一抽，决定晚上做油泼臊子面，吃面吃面，随便随便，以后布兑说随便，他就给吃面。
  应乖乖：【好哦，吃面。油泼臊子面。】
  应该该咬牙切齿回复。
  不对：【谐音梗扣钱。】
  应该该：“……”
  不对：【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手艺居然这么好，期待晚上的油泼臊子面，看来以后把你送到收容所里也能活的好好的，哥哥就放心了。大拇指.jpg】
  应该该：【嗯呢～】
  他放下手机，瞥见茶几上放的那几个柠檬，打算先做一周份的柠檬冰茶和柠檬水。大部分人早上起来都吃不下东西，布兑说不定也有这种症状，为了能让他早上在家里好好吃饭，应该该打算试试柠檬水。
  开胃。
  其实就算布兑没空，这些浓缩的柠檬冰茶和柠檬水也能带到公司去，午后喝上一口清新口腔，还能醒醒神。
  说干就干，应该该把五个普通柠檬和两个香水柠檬分别去籽切片，然后放进蜂蜜和白糖中腌制。刚好这时林伯和郑叔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郑：【有事直接叫我，不用客气。】
  应乖乖：【好的呢～】
  应乖乖：【小白狗趴.jpg】
  郑：【……很可爱。】
  应乖乖：【谢谢郑叔！】
  简短对话结束，应该该要切到跟林伯的聊天框，发现他居然直接甩了个直播间链接过来。链接点开，手机端口转到江信的直播平台，映入眼帘的是临江公园的娱乐设施，成群的老人聚集在树荫下，有的散步，有的锻炼，还有的遛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