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烦人。
  梆硬。
  “噗噜噜.....”宋铮甩甩脑袋。
  救人计划商议完毕,陆十九、魏常立即去安排,高崇山也去了医疗营准备药粉。
  霍霁风看向屏风后露出的马蹄和耷拉着的马尾,再过去一看,乌云倒在他床边睡得很是“安息”,他摸了摸马腹,挺好,“尸体”暖暖的。
  .....
  山匪老窝。
  这帮山匪也正商议生存大事,他们俘获了那么多士兵,光关押着怎么行,还得物尽其中。
  比如用这些人命换物资。
  一帮山匪磕磕绊绊用狗爬字体拟好张物资清单,要求军营给他们送大宛马一百匹,上等精米一千石,白面五百石,咸鱼腊肉各一百石,盐巴五十缸,菜油一百桶。
  兵甲利器:精铁腰刀三百把,硬弓一百张,配雕翎箭五千支,铁甲一百副。
  还要白银五千两,黄金三百两,要银票。
  ....
  看到这张物资单子,被吊起来的夏戎吐了口血唾沫:“妈的,狗屁的单子比老子的命还长,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夏将军,他们就是明抢啊!现在是抢到咱们军营头上了,狗胆包天!”
  夏戎身后是打造的一个个结实的木头笼子,士兵们全部被关在其中,场地是露天的,白天暴晒,晚上受冻。
  常年受训的士兵面对这些是小儿科,难的是,山匪们给他们加量撒毒粉,一旦开始挠痒就不受控制,有的人脸都抓烂了。
  “嗤,”带着清单来关押地的匪徒汉子很不屑,“俺们干的就是抢劫的行当,吃的就是这行的饭,能抢到你们军营头上,说明你们太不中用。”
  “你们要这么多,我们就是能送,怕你们山寨也吞不下,呸!”李校尉在笼子里扭成了麻花,和跳钢管舞没什么两样,他死死忍住挠痒的冲动大骂。
  汉子嗤笑:“你真当俺们大当家是傻的呢?俺们这些物资还有更大用处。”
  “屁的用,我看你们当家就是个蠢蛋,等你们在老窝里孵出蛋来,大将军早把你们灭了!”夏戎仰天大笑。
  另一名山匪拿鞭子狠狠抽在夏戎身上:“让你诋毁我们大当家的!”
  一鞭又一鞭,直把夏戎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被关在笼子里的士兵们震怒叫嚣,愤怒的咆哮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山匪提了一名士兵出来,将单子塞给他,放他出葫芦谷回去通知霍霁风准备物资。
  这位士兵半路上就被黑暗中突然蹿出来的人劫了,士兵定睛一看,喜极而泣,是自己人。
  霍霁风的行动很迅速,根本不想给山匪们多余的喘息机会。
  一百名精兵随大将军悄无声息夜行。
  而在这一百人的后方,一队步兵正牵着许多马匹走路前行。
  为什么是牵着马走,而不是骑马?那是因为不想因马蹄声惊动狡猾的山匪,但解救出被俘的士兵后势必要用到马匹,将伤员尽快送回营医治,所以这些马是为伤员准备的。
  他们在后方行走,等到葫芦谷附近,想必大将军已把夏将军等人救出来。
  时间都掐算好了。
  而这些马匹中,还有宋铮。
  宋铮本来目送霍霁风出营就准备回马厩,不料被一个小兵给拦住,把他当成普通将士的马归入这次载伤员的行列中。
  说来也怪不得这名小士兵,半年前刚入军营,第一次上战场就伤了眼睛和耳朵,真“消息闭塞”。
  他伤一好就马不停蹄回来,却不知道大将军已换坐骑,他把宋铮赶入马群时其他士兵也没仔细注意,光着急去救人,就这么出发了。
  冷冷的夜风,吹着冷冷的马脸。
  宋铮一声不发地走在整个马队的后头。
  沉默是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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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呼哧、呼哧、呼哧......
  高大俊美、体魄强健的马儿开始呼吸不稳地喘气,在军营就欢,一上路就废,宋铮与队伍拉开了七八米的距离。
  小兵恨铁不成钢,小跑过来拉着他往前走。
  “你说你,长得比别的马儿壮,怎么体力却那么差呢?你这么没用,营内的马夫知道吗?上头的将军知道吗?要是被知道了,定会把你列为下等马,以后草料都吃不饱,快!快走!”
  “你别说,还真知道,”宋铮气闷地快走两步。
  他就是因为自己体力跟不上,才想用智商来弥补,不想出了智商还要出力。
  生无可恋。
  走在队伍最末的几匹马回头看看老大。
  然后默默地等待宋铮跟上。
  这几匹马住的马厩隔间离宋铮的隔间比较远,平常与宋铮说不上话,但老大就是老大,老大走得慢,自有老大走得慢的道理。
  否则,老大怎么会成为老大呢?
  三匹不擅长社交的i马不语,只用行动做出证明。
  宋铮从它们发亮、崇拜、敬畏的目光中感受到莫大的属于信任的压力,硬着头皮昂首挺胸。
  又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宋铮听到远处传来的号角声,是霍霁风已经开始行动了。
  霍霁风带兵抵达最佳的藏身地点,当即就下令撒迷药。
  夜风来得正及时,将药粉吹向靠着悬崖壁而建的山匪窝点,但为了不让夜风把药粉吹得太散起不到效果,几名士兵悄悄从崖顶下落,借着残垣断壁里长出的树枝藏身,进行了又一波近距离撒粉。
  号角一响,全部山匪都从老窝里冲了出来。
  “军营的人杀过来了!”
  “军营的人杀过来了————”
  山匪们一声接着一声传开。
  山匪头子睁眼,推开身上赤果果的女人翻身坐起,抖了抖满脸的横肉超抄起他的大刀:“这帮当兵的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想来是没准备好老子要的东西,他奶奶的!”
  说着已光着膀子冲了出去。
  被关押的士兵听到号角,一个个从精神萎靡的状态中变得兴奋。
  所有笼子里都发出大笑。
  “你们这些畜生们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哈......”
  山匪头子下令,把笼子里的士兵全部拖出来,每个人脖子上都架上长刀,旋即用足肺活量朝头顶喊话:“姓霍的,有本事你们就杀进来,只要你们杀进来,俘虏的士兵一个都别想活!!”
  谷内把声音远远震荡开去,不论是埋伏在山崖峭壁上的士兵,还是封住谷口的人马都会听见。
  连宋铮都听见了。
  中气这么足,确定给他们下迷/药了吗?
  而山匪头子刚喊完,顿觉四肢百骸都传来了无力感,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面,其余挟持士兵们的山匪也一个个东倒西歪,头晕眼花。
  “不好,这些奸诈的军头子给我们下药了....”匪头大刀抵住地面,努力支撑自己不倒去。
  士兵们一听,你们中迷药了,正是干死你们的好时候,一个个奋起抢夺匪徒手里的刀子,可是匪徒中了迷药,被俘的士兵们也没幸免于难,两拨人扭着身体都要抢占上风好比在广场上扭秧歌,乱成了一锅粥。
  就差趁热喝了。
  “夏将军,我这就来救您,诶,你的绳子呢?
  “........”依旧被吊在场地中间的夏戎汗如雨下,“你给一个晕倒的山匪解绳子,你怎么不带着他上天呢?我这儿啊,你左手边!”
  “哦哦哦哦.....”士兵赶忙站起来,踉跄下转了一圈儿,转完后朝左手边去。
  咚!
  士兵与一个匪徒对撞后双双晕倒。
  夏戎:“.........”
  从心底里佩服大将军,此计,妙不可言!
  混乱没有维持多久,悬崖壁上迅速抛下许多绳索,来救援的士兵分成几组顺着绳索而下,山谷入口也被攻破,虽然只能两人并行,但军队训练有素,如游龙般灵活钻进谷内,一众山匪全部被拿下。
  被解救的伤员包括夏戎全部被陆续送出谷外。
  匪头被五花大绑捆扔在地上。
  “我曹震山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
  噗嗤!
  霍霁风往他大腿上扎了一刀:“废话太多了。”
  说完,另一条腿也给了一刀,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霍霁风叫来手底下人,吩咐:“把他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打碎膝盖骨,挂在山下的村口,派两个人轮流看着,别让什么漏网之鱼救走了,他的命就送给村民血债血偿。”
  “是!”士兵领命,下手干脆果断,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大将军的不尊重。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匪头的惨叫响彻葫芦谷。
  山匪虽然凶悍,但也不是各个都不怕死,有些还有意识手脚却不能动弹的已开始投降,发誓愿意改过自新,还想投效军营。
  可惜,霍霁风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一并血洗,只将山匪劫掠来的妇孺全部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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