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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专列 第959节

  雪明把手机送了回去,这回用不上铁锤了。
  “我说你怎么会累呢?原来一天到晚身体在坐牢,精神也在坐牢是吧?”
  大b争辩道:“游戏是八大艺术之外的艺术,这是我的个人爱好……”
  雪明也没有去争辩,他问起大b另一个事。
  “你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么?”
  大b掐着指头算,立刻应道:“肯定活不到夏天,攒的石头用不上了。见不到新卡池和泳装。”
  雪明指着身后酒馆,叔本华和露易丝正聊得火热——
  “——他和你一样?”
  大b立刻应道:“是的,一样。”
  雪明:“哪儿他妈一样了!?人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在努力的泡妞呢!你清醒一点!”
  ……
  ……
  奥斯卡带来了可靠的消息,银盔猎团确实发现了一整套符纹石碑,与贝洛伯格之灵有关。
  安德罗的脸还是没长回来人样,他已经从授血单位退化成灾兽混种,变成了蜥蜴混种。
  江雪明给大b做完心理辅导,正准备和狼哥一起去猎团集会所寻找线索,安德罗私底下找到雪明,要神父留步。
  这位战帮领袖鬼鬼祟祟的问起两个事,也想让雪明接着加班。
  “我觉得自己有点心理问题,神父,我想问一下……”
  雪明就这么在天寒地冻的大马路上和安德罗唠嗑。
  “您请。”
  安德罗小声问道:“我之前好像记得一个事……不敢和别人说。”
  “就是……在菠菜高地啊,我记得自己不是这个样子,因为就是……就是就是,有个很可怕的恶魔,和我斗了一场,我记得啊……”
  江雪明:“不不不你不记得。”
  安德罗与乔迪的死斗环节中,受了太多的伤,这些物质损伤也带来了极强极深的痛苦回忆,使他很难忘记乔迪的存在。
  安德罗接着说道:“从菠菜高地那里回来之后,本妮这个小妹妹就一直抓着我不放,她说我是英雄,可是我分明记得,我不该是英雄……我只是和一个更强的英雄并肩作战……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一定是病了,发瘟了。”江雪明冷言冷语的骂道:“下一个问题。”
  “那就不说这个,神父。”安德罗咧嘴笑道,露出锋利的獠牙:“最近有个怪事哦,我就不太清楚,啧……”
  “我一见到那个本妮小妹,莫名其妙的心跳就开始加速,我还以为自己病了,后来马奎尔医生说我的身体很好呀!在混种里边也算能活个五十多年的长寿个体了。”
  “哎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江雪明欲言又止,先是比划了几下手势。
  后来他觉得不太礼貌,于是说道。
  “不需要的发情期,可以捐给需要的蜥蜴人。”
  第579章 act.10 proiettile·子弹
  前言:
  我并不在意死亡,只要有人能捡起我的枪继续战斗。
  ——切·格瓦拉
  ……
  ……
  “卢卡先生,您在研究什么?”秘书好奇的问道。
  卢卡捧起两份文件,倚在窗边,神色轻松惬意的应道:“嗯。一种很有意思的集体幻觉现象。”
  猎团集会所办公室的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落在古朴庄严的枪神雕像上,谁曾想到在半个月之前,还有魔鬼邪祟在这神圣的集会所古代遗址之中建造魔池。
  卢卡命人收拾完烂摊子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张从风的来历,这位老战士在远征时代之前就是对抗癫狂蝶圣教的名将,而圣乔什在镇上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专攻心灵的魔法,用武器也难以解决其祸患根源。
  他已经不年轻了,这一头金灿灿的粗硬头发渐渐变得苍白稀疏,在寒冷的冬天晨间醒来,就能感觉到生命力一点点的往外流失。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照看猎团的后辈,为拓荒任务消耗掉所剩无几的脑力,他的肌肉也不再像壮年时代那样可靠,只能靠着丰富的经验去荒野中求生。
  此时此刻,萨拉丁镇上来了一位如此神奇的灵能者——或许连灵能者都不算。
  张从风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灵能特质,这个神父似乎使用了一些“土办法”,仅仅是依靠讲经驱魔的方式,就击退了圣乔什·乔里斯这头魔鬼?
  卢卡绝不相信巧合,在地下世界幸运是一种非常宝贵的东西——
  ——极其精妙的命运让一个个齿轮顺利耦合,让事件一个跟着一个链接,最后达成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只有傲狠明德的神力能做到。
  绝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是碌碌无为,神志恍惚,被巨大的外力所左右,甚至一辈子只能围绕着几十万上百万的货币打转。
  很少有人能拥有扭转命运的性格,性格带来的习惯才能塑造杰出的能力,这份能力便是最终决定命运走向的关键因素。
  于是卢卡团长回到集会所之后,就翻遍了猎团的文献库,在兵站和办公室来回跑,狠狠的查了查张从风这个人。
  “最近有关于菠菜高地的报告,就像是一次集体无意识幻觉。”
  卢卡与小秘书茵蒂克丝说道。
  “曾经在凡俗世界,在法蒂玛,有三个放羊娃说——她们是圣母玛利亚的化身。”
  “每个月的十三号都会发生一次奇迹,于是当月十三号,在法蒂玛本地有数万人同时产生了幻觉。”
  “太阳在天空中毫无规律的穿行,它开始跳起奇怪的舞蹈,在云朵之间跳跃,或是疾行时宛巨大的流星,或是优雅的,缓慢的绕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圆。”
  “张从风跟着运输队去了菠菜高地,结果二十九个人能写出十三种不同类型的任务简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最终大家似乎都对这位神父印象不错,特别是运输队里的一对姐妹花,这两个女工在简报里不止一次称赞过神父的风度和外貌,她们说——这是一位气质优雅,样貌英俊的好哥哥。”
  “难道张从风是个妖僧?”
  卢卡团长撑着下巴,十分不解。
  “有什么奇怪的魔鬼附了他的身?比圣乔什·乔里斯要厉害百倍?所以他才能从灵魂离体的状态中主动恢复过来,穿过九大狱界回到人间……”
  茵蒂克丝女士推了推眼睛,凑到卢卡身边:“团长,您一天到晚就爱瞎想,以前也有个审讯官,我记得您老是针对人家,后来把人家气走了。”
  这个审讯官说的,就是哈瓦娜——不过小秘书已经记不得哈瓦娜是如何离开萨拉丁的,于是大脑自动填充了这部分记忆。
  “以前?”卢卡更加不理解了:“多久之前?我记得萨拉丁这两年风平浪静,于是审讯官的职位就空下来了……”
  “也许是我记错了吧……”茵蒂克丝吐着舌头扮可爱,要萌混过关。
  就在此时,江雪明和奥斯卡推门而入。
  两人都没有敲门的习惯,这点是雪明的问题——
  ——照vip来交通署办事的传统,那都是直接进门,有事说事没事就散。
  这一下子让卢卡老先生想起来很多似曾相识的场景与回忆,特别是与枪匠共事的时光,在十八区的临时指挥所里,枪匠便是这样穿着闪蝶衣,来得快去得也快,进门来说完作战计划,再从办公桌上取走各地区县镇的战报,拿上新的fob,连一口茶都来不及喝,立刻动身飞也似的赶往一线。
  不过这个神父看上去要年长不少,气质也不像枪匠那样凌厉,身高体型都对不上,于是卢卡终于打消了最后一点念想——把战帮罪犯的供词翻篇带过,这几个犯人曾经在审讯流程中胡言乱语,说自己看见了枪匠的亡灵。
  “卢卡老先生!”奥斯卡精神百倍,上来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套近乎:“嗨!前几天我就想来拜访您老人家,结果一直困在菠菜高地里出不来了,我一想到那个地方呀,心里就哇哇凉,瞅着通讯录里边您这位交通署来的老将军,立刻又……”
  卢卡打断道:“你说英语,我听不懂中文。”
  “嗷……”奥斯卡进了空调房,智力肉眼可见的下降:“瞧我这狗脑子,这个这个这个……”
  卢卡:“你让小神父自己开口讲吧。是来问三万里哨所的符纹石碑对么?”
  说实话,雪明挺紧张的——
  ——在远征时期,卢卡先生就是克帅手下的名将,他不光是指挥者,做过战团人事调动,做过后勤管理,最落魄的时候还去癫狂蝶圣教当过卧底,是纯度极高的人精。
  无名氏在各地奔波讨伐,靠的不光是闯龙潭闹虎穴的勇气,还有当地战团和军警的支持。如果没有合适的据点,没有情报系统的支持,仅靠几十个几百个人走不完这段路。
  卢卡先生是地下世界战团队伍中的名宿翘楚,雪明非常佩服这位老将,也在对方身上吸了……哦不,学习了不少作战经验。有关于十八区的地理地貌城市结构,敌兵活动范围和民俗习惯来制定作战计划。
  卢卡与枪匠在战斗方面有一个共识——作战的结果并不是由武器装备或地理水文决定,决定胜负的因素只取决于人本身,人的战斗意志才是战争关键所在。
  这让两人在十八区为期一个半月的远征行动中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可以说除了大卫·维克托以外,卢卡是雪明的最亲密最信任的老师。
  与癫狂蝶圣教的战斗告一段落之后,卢卡就有了退居二线的想法,来到萨拉丁隐居,不再参与地区执政议会的事情,远离了喧闹的朝堂。
  直到枪匠的死讯传来,卢卡就一直在研究“集体无意识幻觉”这个课题,这位老将在兵棋推演方面造诣极高,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在傲狠明德庇护的城际特快专列,押运罪犯的车辆上,枪匠是如何输给佩莱里尼·图昂的——与其相信这个事实,不如好好想想这是不是一次奇妙的幻觉。
  这对卢卡先生的信仰造成了暴击伤害,枪匠于他而言,既像学生,也像亲切的侄儿。前半年去参拜枪匠的灵龛,卢卡的头发几乎白了三分之一。
  枪匠死后,各个地区开始产生新的战帮和小规模的邪教活动,甚至还有匪帮头领扬言自己的武艺比枪匠更厉害——这让卢卡先生又好气又好笑,似乎吕布死后,人人都有吕布之勇。
  说多了题外话,回到卢卡和神父这头来。
  “你想要符纹石碑?”
  江雪明:“是的。”
  卢卡:“给本妮小妹治病?”
  这句话让雪明心生警惕——
  ——看来卢卡先生已经提前调查过他的背景了。
  “没错。”
  卢卡:“我不能把文物全都交到你手上。”
  这么说着,老将军与秘书问询。
  “文献库里还有多少符石?就三万里哨所这一批新出土的。”
  茵蒂克丝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捧住手机,双线核对材料信息:“有十六块。”
  卢卡:“相对完整的呢?”
  茵蒂克丝:“只有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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