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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烧火丫头开始的发家路 第54节

  第57章 房契 “这……”蒋珍娘犹犹豫豫的。“……
  “这……”蒋珍娘犹犹豫豫的。
  “您就说咱大兄是不是被人绑去充军了?”苏芷寒理直气壮地反问。
  “是, 是的?”
  “当时前来充军的官兵是不是说去的边境?”苏芷寒又接着问道。
  “没,没错?”随着苏芷寒提起, 蒋珍娘回忆起这件事来,原本尚且未轮到他们家出男丁前去参军,没曾想苏父的兄弟听闻是去边疆,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花了大钱收买了负责此事的府衙官吏,把名额推给了孔武有力的苏大郎。
  “那不就得了,咱们只晓得去边境, 侯爷也是镇守边境的, 我们哪懂军队的区别, 误以为是在侯爷手下做事也正常。”苏芷寒振振有词, 说得蒋珍娘一愣一愣的。
  “对不对?”
  “好像……也是?”蒋珍娘呐呐着回答。
  “再者。”苏芷寒声音放缓,握住蒋珍娘的手:“阿兄为国捐躯, 也无人知晓得他究竟是……死在何处。”
  开春时, 苏芷寒和蒋珍娘为了取信府里人,专程去牙行请卫牙人寻了两名往返边境做生意的商户, 再教他们帮忙送信寻人。
  不同的是归来的那人未曾寻到苏大郎的消息, 而另一人则至今未归,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返回京城来。
  要说使人去寻觅时,蒋珍娘还存着一丝渺茫的期待,那现在她真是彻底死了心。她闻言, 忍不住攥紧了女儿的手:“是啊。”
  忠勇侯爷作为一军统帅,即便再关怀下属,也记不得所有阵亡士兵的名姓。
  待到过个三月半年的,再与府里人说道蒋大郎去世,这事自然而然也就过去了。
  蒋珍娘摁下心思, 次日便与女儿一道出门瞧房舍铺子去了。经过蒋珍娘前段时间的观察,加上两人这回资金充足,没几日便经过卫牙人的介绍,定下了一间两进的院子。
  “除此之外,还要两个仆佣。”
  “没错。”蒋珍娘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要是能点厨艺什么的就更好了。”
  “要短期的,还是长期的?”
  “要长期的。”
  短期的便是小红那一类,多是家里贫困,日子难过,把妻女送去做工补贴,有全职住在主家那当丫鬟仆妇的,也有日常做杂活,平日可以回家了的,通常每月拿钱。
  长期的便是说蒋珍娘和苏芷寒这等情况,或是直接卖给主家,或是直接卖给牙行。前者便是直接进主家做活,后者则是由牙行卖到各处府里去,通常一次性给一笔费用,而后就不必给月钱了,偶尔发发例赏即可。像是忠勇侯府这般,另给仆佣月钱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家。
  另外,两者之间的雇佣契约也有很大区别。前者只需在牙行处办理并造册,官府批量敲章登记即可,无需核查两方身份信息,而后者则需主家和仆佣双方尽数明确身份信息,并至官府登记造册。
  若是来源不合法,亦或是信息内有不真实的内容,不但买卖会被中止,而且双方还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旁处不晓得,就往年京城还真有牙人在给人去官府办手续被查到仆佣来历不明,官府随即寻觅出人贩子的线索。
  卫牙人按着母女俩的要求,从册里挑挑拣拣出不少名单来,又领着两人去后头相看。
  这点上,长期又与短期不同。比如上回蒋珍娘和苏芷寒挑人后,还得卫牙人使人去唤那几人到牙行里集合,再请两人来挑选,中间很是耽搁时间。
  而这回,牙行收来的人丁都住在后院里的格子间里,卫牙人唤了一声编号与名字,里面的人便出来了,立在诸人跟前等待挑选。
  母女俩看着册子,仔细商讨着,而后定下四人来,一个是曾在脚店做后厨事的男仆,因铺子老板去世,铺子转型而被主家出售,价格足要四十贯。
  另外两个则是妇人,以前都做过体力活,瞧着身材壮硕,一个会点针线活,一个会点灶上活计,加一起共计四十贯。
  母女俩确定了人丁,卫牙人便将三人领了出来,使人去取三人身契的同时,他与母女俩道:“买卖人比上回买卖商铺要方便,待会人画押以后您便直接领回府里,我把身契单子送到官府,敲了章再给您送去。”
  “卫牙人。”苏芷寒打断卫牙人的话,尴尬一笑:“这人不是给府里买的。”
  “不是给府里买的?”
  “我和我娘赎身了。”
  卫牙人大吃一惊:“赎身?”
  苏芷寒见卫牙人满眼的不可置信,接着又重复一遍。
  卫牙人听着肯定的答复,只觉得头晕目眩,那可是忠勇侯府!全京城不晓得多少人家磨尖了脑袋,想往那地儿钻呢。
  就连旁边三个人丁,都听得目瞪口呆,频频侧目。像他们这般的,属于中低档的,多是去小户或者中等人家为奴为仆。
  别说是侯府了,就是再次许多的官家,采买时都青睐岁数小的,好教导的,几乎不会选选他们这种市井出来的,手里无甚能耐的。
  三人心中诧异,垂着头不敢说话,而卫牙人原是想开口劝说,后来想到两人已赎身,便把话语吞了回去,只领着一行人去官府办手续。
  办理房契的并非是戴官人,而是另外一名陌生官吏。他瞥了一眼房契单子,捧着茶水喝着,捡着点心吃着,别说给盖章登记了,仿佛与母女俩说话的劲道都没:“搁着吧。”
  蒋珍娘见状,迟疑道:“官人,咱们家往前还有份凉亭摊的房契。”
  官吏啧了一声:“你们名下没别的东西,去去去,把东西放下就好走了,别碍着本官做事。”
  且不说母女俩是最后办事的,就这名下没旁物的事也得说清。蒋珍娘连忙与官吏解释:“官人不晓得,那凉亭摊是放在主家名下……”
  “什么主家不主家,没的事。”
  “官人。”苏芷寒见状,从她从袖里掏出钱袋,抓了一把铜钱送到官吏手里:“这些钱不成敬意,您拿去喝两杯茶。”
  官吏总算抬眸瞧了一眼几人,颠了颠手里的份量:“你年纪恁小,倒是挺会做人的,说吧,什么凉亭摊?”
  待苏芷寒说罢,官吏却是没给解决,咬定要侯府管事来确认,才能把房契挪到二人名下。
  就连苏芷寒想再给钱,那官吏也不愿意。母女俩暂且没法,只好先拿上自家房契,再去办理三名仆佣的身契。
  卫牙人冷眼旁观着,没作声,这天下便是这样的,有权的欺负没权的,没权的再往下欺负,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欺负人的。
  平头百姓没的倚靠,便是如此。
  京城好歹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们还要担心御史与旁的官吏弹劾等事,不敢做得过火,要是那些穷乡僻地,那富贵人家真真是土皇帝,说一不二,平头百姓更是要被踩到地里去。
  教他说,眼前的蒋家母女真真是想不开,去年见着她们俩时,母女俩瘦得和猴儿般,穿着旧衣裳,明明是忠勇侯府的仆婢还出来摆摊赚钱。
  瞧瞧如今,却是变了样,两人精神气好了不少不说,身上的衣衫都是绸的罗的,不比外头小门小户的娘子差。
  偏生好好府里的日子不爱待,非要到外头来,真真是没苦硬吃。
  瞧着吧,待会去处理身契处也是这般。
  正当卫牙人暗中腹诽的时候,没想到负责处理身契的官吏瞧了下单子,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笑容:“蒋娘子和苏娘子对吧?前两日,薛哥儿还与我提起两位呢。”
  薛哥儿,便是李妈妈之前遣人出来给蒋珍娘和苏芷寒处理身契的仆佣。
  “您认得薛哥儿?”
  “哎,当然认得,来来来,我给你们办了。”官吏笑眯眯的,干脆利落地处理了身契,面对蒋珍娘送上来的银钱也是连连推拒:“这点小事,给钱做什么?”
  前头的官吏,闻声频频回首来看,眼中满是疑问,要知晓麻官人可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手段比他黑得多。
  自己处理房契时顶多收上半吊钱作为好处,而去麻官人那边办理人契手续的平头百姓,也差不多得给上半吊钱。
  今儿个咋这么客气,竟是连个茶水钱也不收?待苏芷寒几人刚拿着东西离开,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好奇道:“麻兄,你对那两人咋这么客气?那不就两赎身的仆妇吗?忠勇侯府好端端的放他们出来做甚?莫不是犯了错?”
  麻官人睨了一眼他,端起茶盏来。
  那官吏忙端起茶壶,给麻官人倒了一盏,还拱手鞠了个躬:“求哥哥教我。”
  麻官人露了笑脸,悄声道:“段兄听我一句劝,赶紧帮着都给处理了吧……”
  段官人愣了愣:“哎?”
  麻官人抚了抚胡须:“且不说前两日的手续是侯爷夫人使人来办的,你晓得他们住在哪里吗?”
  “住在……哪里?”
  “薛哥儿与我说,她们正住在侯府招待客人的院子里。”
  段官人先是一愣,而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刚刚的轻视瞬间消散一空,忙不迭起身去翻找房契。
  那边,蒋珍娘出了官府大门,不由地悄声抱怨起来:“我瞧着那官吏的态度,怕是还得来个两三回。”
  苏芷寒点了点头,她对于这般情况早有预料。在后世也是如此,不少城市乃至县城,普通百姓想要办个事情往往比登天还难,常有人感叹没招惹任何人,可就是不愿意给你办,非要找后门才能办事。
  当下,大体也是如此。
  苏芷寒安慰道:“先试上一试,若是不行我再去请珍珠姑娘帮个忙。”
  卫牙人闻言,想着这位珍珠姑娘应当是母女俩在忠勇侯府的人脉。他暗暗摇头,却是不以为然,能帮上这一回,后头还有下一回,再下下回,难不成次次都寻人帮忙。
  他不看好母女俩的未来。
  卫牙人的思绪还未落下,便听见阵阵呼喊声:“蒋娘子,苏娘子!”
  “请停步!等等我!”
  “……是不是有人在喊我们?”蒋珍娘听见声响,下意识脚步一顿,往身后看去。
  “应当是别人……吧?”
  “蒋娘子,苏娘子——”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苏芷寒也忍不住顺着声音寻去,只见远处街角一道身影渐渐变大,朝着几人狂奔而至。
  苏芷寒再定睛一看,赫然是刚刚那官吏!?她与蒋珍娘相视一眼,母女俩齐齐扬起笑脸迎上前:“段官人,可是寻我们?”
  “是,是。”段官人顾不得周遭的诧异视线,扯着汗巾子抹着汗。他脸上带笑,忙把房契等物交到蒋珍娘手里:“你们走得太急,东西都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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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丑]补昨天的,晚上还有更新[亲亲]
  第58章 谣言 蒋珍娘手里拿着房契,起初还没醒……
  蒋珍娘手里拿着房契, 起初还没醒过神来。她瞅瞅手里的东西,下意识道:“您不是说要过两日……”
  蒋珍娘话还未说完, 就感受到女儿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终于醒过神来。她忙改口道:“哎呀,瞧瞧我这记性,把东西丢在官府里就忘了,还劳烦官人帮我送来。”
  蒋珍娘说罢,忙从怀里掏出钱袋来,取出交子往段官人手里塞。
  段官人连连推拒:“也是我刚刚疏忽, 未曾注意到, 哪好意思要您的钱。”
  两者推来推去半响, 终是随着周遭视线渐多而停止。蒋珍娘送走段官人以后, 悄声询问女儿:“这是咋了?瞧着和变了个人似的。”
  别说蒋珍娘疑惑,就连卫牙人也是瞪圆了眼睛, 脑袋里空白一片。
  他常与官府的人打交道, 尤其是这几位负责各种书契的官吏,他们虽为小吏, 但掌着油水丰厚的位置, 一贯瞧不起人。
  牙行里新进的, 无甚门路的牙人常会被刁难,就是常请他们喝酒吃菜,又送礼讨好的卫牙人, 碰上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被损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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