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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烧火丫头开始的发家路 第47节

  第50章 知晓 苏芷寒喝了一口汤,正津津有味嗦……
  苏芷寒喝了一口汤, 正津津有味嗦着索饼,便听到蒋珍娘的问话。她顺着蒋珍娘的视线望去, 没认出蒋珍娘说的那位苗妈妈,心思又很快落回手边的面碗上。
  还别说,这汤清淡爽口得很。
  摊主用的不是猪骨鸡架熬的浓汤,而是酱油虾贝熬煮的清汤,怪鲜美的,配上店家现场做的筋道索饼,一口下去别提多服帖了。
  另外摊子上还有卤制的大排、鸡蛋、杂蔬和酱菜等物, 可以另外加钱添在上头。不过苏芷寒吃腻了荤腥, 便没有选择, 倒是觉得这么清清淡淡的一碗也挺好的。
  “你这丫头, 眼里就认识大厨房那几个人,哪能认识别的……”蒋珍娘随口抱怨一句, 寒姐儿不如自己, 喜欢往外转悠,她认识来认识去, 就屋里那几个。
  “哪有, 我还认识徐婆子。”
  “……”蒋珍娘懒得理她, 瞧着那个像极了苗妈妈的人要走,她立马站起身,拉着苏芷寒便要跟上前去。
  “哎哎哎, 我还没吃完呢!”
  “快点快点,人都要走远了。”蒋珍娘急得直跺脚,催促着苏芷寒三口并两口吃了索饼,又追上前去。
  途中,蒋珍娘一边注意着苗妈妈, 一边与苏芷寒说着话:“我认得那苗妈妈,她是二房里的人。”
  “这段时间,别提多得意了。”
  “……”苏芷寒还真不认识,亏得蒋珍娘能把府里的人认得七七八八。
  蒋珍娘早知晓女儿的德行,也懒得说她,只跟着疾步匆匆的苗妈妈往市井走,同时压低声音说着二房近来做的事:“……瞧瞧,好端端大过节的,苗妈妈面色还凝重成那样……”
  “指不定是家里有事。”
  “我可没听说过……”蒋珍娘心里怀疑二房又想使啥坏,非得瞧瞧。她拉着苏芷寒跟在后头,还不忘从摊子上买了斗笠遮掩,两人断断续续走了一会,最后发现苗妈妈竟是进了牙行。
  还是两人都曾去过的那家。
  母女俩面面相觑,然后也跟着进去了。她们口中说着是寻卫牙人,眼角余光扫着苗妈妈的身影,很快便见她在一名牙人的带领下往屋里去了。
  “卫牙人好。”
  “苏娘子?蒋娘子?”时至腊月,无论是普通或是富贵人家都不会在这等时间添加人丁,因此卫牙人很是空闲。他见着两人过来,也是颇为诧异,或是想到些什么,拉着苏芷寒到一旁说话:“我记得苏娘子您是忠勇侯府里的?”
  “嗯,没错。”
  “我瞧您的手艺,应当是在府里做厨娘?”卫牙人想着几回见到苏芷寒时的穿着,与做的生意,很快得出答案来:“您是为了忠厚侯府食材的事来的?我不是负责这事的人,不过我可以帮你去问——”
  “等等?你——你哪里听来的事儿?”
  别说苏芷寒震惊,就是蒋珍娘也惊得目瞪口呆。虽然大厨房里人人都晓得食材出了差错,但府里别处知晓的人却是不多,顶多听得风言风语,也没人放在心上。
  苏芷寒万万没想到,会在卫牙人口中听到这件事儿。她惊诧的模样也让卫牙人愣了愣神,从两人脸上察觉到不对劲。
  卫牙人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前两日有位妈妈,使了牙行好些牙人帮忙寻觅上好的食材……”
  “那位妈妈,说是忠勇侯府的?”
  “…………”苏芷寒瞠目结舌,而旁边蒋珍娘忽地想起刚刚进牙行的苗妈妈,脸瞬间黑了:“莫非是,是一位姓……苗的妈妈?”
  “哎,就是姓苗。”卫牙人给出肯定答案的同时,还稍稍松了口气。他起初看着苏芷寒和蒋珍娘的反应,还以为牙行是遇上骗子了。
  牙行碰上骗子,也不是少见的事儿,之前便有人拿着房契过来寻卫牙人,说自己要卖屋,还说急用,只要市价的三分之二,另外卖出的费用都归牙人。
  卫牙人自是乐意,偏生那人说手上急用,愿把房契抵在牙行先取钱去,他又不愿意,更想按着牙行里规矩走。
  一来二去,那人便走了。
  卫牙人起初还懊恼自己损失了一个大单子,后头才从旁人口中得知那人竟是个骗子,用同样手法骗了另一个牙人,等牙人卖出房屋要去官府办手续,才发现那房屋早已卖出,而那人也卷着钱跑路了。
  到如今,人还未寻到。
  那名牙人别说赚钱,愣是亏了百来贯钱,还因他不守牙行的规矩,所以被牙行踢了出去。
  这种还是小骗,更有数人一道作案诈骗的,可谓是防不胜防。
  卫牙人是安了心,可苏芷寒和蒋珍娘是傻了眼。两人从卫牙人这里打听一番后,便赶紧回府里去了。
  ……
  三娘子院里,周氏指挥着小厮给三郎君翻身,而后亲自拿着毛巾帕子给三郎君擦拭身体。
  随着昏迷的时间愈长,三郎君的身体也日渐瘦弱,气息日渐细微。饶是屋里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烧着炭火,也有三房的小厮抱怨自己帮三郎君活动身体时,只觉得入手冰凉,仿佛像是在触碰一具尸体。
  当然到了次日,私底下说这话的小厮就从三房院里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反正自打那以后,伺候三郎君的仆役越发慎重小心了。
  先给三郎君擦身,而后涂上乳膏,最后再为其换上一身全新的绢布里衣里裤。
  等众人重新把三郎君放回到床榻上,三娘子的额头上已遍布汗珠。她吩咐几名小厮下去休息,自己坐在一旁,静静瞅着三郎君。
  徐妈妈上前一步,拿起团扇轻轻为三娘子扇风,而郑妈妈则支使着屋里人备水,又唤着丫鬟准备衣裳,伺候着三娘子洗浴更衣。
  正当三娘子进澡房里洗浴时,瑜姐儿抬手掀起厚帘子一角,探身道:“徐妈妈,蒋娘子使我来问问您何时有空。”
  “珍娘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蒋娘子没说。”瑜姐儿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瞧着蒋珍娘脸色有些不好看,瞧着说是紧张,又像是慌张……”
  徐妈妈见她这般说,登时面容一肃,蒋珍娘刚进院子时还有些紧张拘谨,时间长了便愈发落落大方,性格也愈发好了,让她慌慌张张的,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徐妈妈想了想,教瑜姐儿进屋守在澡房门口,自己则掀起厚帘子出去了。
  片刻功夫,三娘子周氏便从澡房里出来。她换了一身崭新的绢布衣裳,歪坐在榻上,由着两名丫鬟把她乌黑油亮的头发梳理整齐,盘成发髻,再用缔巾包裹上。
  周氏从瑜姐儿手里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而后问道:“徐妈妈去哪里了?怎留了你在屋里伺候?”
  瑜姐儿道:“回禀娘子,蒋娘子有急事寻徐妈妈,徐妈妈这才出去,想来应当一会儿便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外头便响起徐妈妈的声音,周氏便也不再问,只捧着茶暖手,等着徐妈妈进来回话。
  “娘子。”徐妈妈很快进来,脸色不太好看。三娘子周氏瞧她脸色,登时心里一咯噔,她只留了郑妈妈,把屋里其他丫鬟仆妇尽数指使走以后,才开口问徐妈妈:“这是怎么了?”
  徐妈妈拿着汗巾子抹着汗,又是震惊又是匪夷所思,她咽了下口水,才把听来的事儿交代出来:“娘子……!珍娘说……说外头已经传开了。”
  周氏愣了愣:“什么传开……”
  徐妈妈苦着脸:“说是咱们府里没备齐上等食材,如今正各家各户的求东西呢。”
  周氏的眼儿睁得溜圆,手里捧着的茶盏都晃了晃,溅起的茶汤落在裙上,而她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
  半响,周氏才挤出一个字:“啊?”
  郑妈妈吓了一跳,忙拿着帕子给周氏擦拭裙子。她又要去屋里寻干净衣裳,却是被周氏唤住:“这事儿不急……徐妈妈,你,你先说清楚,什么叫……咱们府里没备齐食材,正各家各户求东西?”
  待郑妈妈将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禀报于周氏以后,周氏呆坐在榻上,通体发寒,气得浑身颤抖。
  她是因腊八粥的事迁怒于二房,所以打定主意要让二娘子许氏丢个脸儿,最好是求到自己跟前。
  可周氏从未想过,要拉着整个忠勇侯府一起丢脸!
  许氏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即便许家已略有落魄,没老太太出嫁当年的威赫,可是,可是!
  周氏都想问问,许家是怎么教女儿的?怎么能捅出这般的篓子!?
  “娘子……咱们,咱们是不是得与大娘子和老太太说一声!”郑妈妈看周氏陷入沉思,忙不迭提醒道。
  “对,对,你说得对。”周氏急得冷汗直冒,别说梳妆打扮,就连等头发干透的时间都没。
  她急急唤人备上轿子,到大房去寻大娘子,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赶紧让该死的许氏住手,赶紧想办法让外头的流言蜚语止住,万万不能传到旁的侯府伯府那!
  苏芷寒算着时间,待听闻三娘子的轿子出了院门才往大厨房去。她小跑而去,喘着气,急急寻到许厨娘跟前,把这事禀告于许厨娘:“……我娘与我说的。”
  “说是二房的苗妈妈寻了人牙子。”
  “请人牙子当中介,帮忙寻觅咱们府里要用的食材……我听人牙子说好像很多地方都晓得了。”
  许厨娘起初还觉得是蒋珍娘大约是看错了人,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来大厨房的仆妇说大娘子与三娘子一道去老太太房里时,她才变了脸色。
  片刻功夫,老太太房里便来了人,唤许厨娘过去说话。
  第51章 解释 老太太许氏,其祖父曾官居枢密使……
  老太太许氏, 其祖父曾官居枢密使,太子太傅。只可惜许氏后继无人, 待到这一代已是在京城里无甚名气,全仰仗着许老太太与忠勇侯府过活。
  许老太太也知晓家中情况,待出身侯府的大儿媳嫁入家中,便渐渐把管家权交了出去,平日养育孙儿孙女,日子倒也清闲自在。
  因着惦记娘家人,所以她还把侄女嫁给次子, 不求两人能大富大贵, 只求他们能日子顺遂, 安心如意。
  可没曾想, 竟是给她这般‘惊喜’。
  老太太沉着脸坐在暖榻上,身侧坐在大儿媳赵氏, 下首坐着三儿媳周氏。
  周氏发髻还泛着湿意, 勉强扎了个垂髻。她拿着帕子抹着泪,将蒋珍娘打听来的事逐一道来:“……儿媳要家里人帮忙, 去四处寻觅良医为夫君看病, 家里人忙着那头, 便把准备货船的事给忘了。”
  “怎晓得……竟是耽搁了府里的事,害得二嫂竟是到外头寻食材……”周氏没说二娘子许氏的错,只说是自己家里忙于寻觅大夫, 才忽略了这事。
  她越是这般说,越是让老太太生恼。
  要不是周氏与她们说,她们竟是不知道二房的许氏捅出这般的篓子来。
  若是许氏与她,又或是与赵氏说一声,哪会有现在的问题?老太太黑着脸, 吩咐身边仆妇去催促二房夫妇。
  正当仆妇掀起厚帘子时,外面响起二郎君的大嗓门:“娘,您唤儿子回来做什么?我正和同僚喝酒呢!”
  二郎君掀帘而入,紧随其后的是二娘子许氏,她对老太太唤她来的缘故一无所知,甚至还在屋里盛装打扮了一番,头顶团冠,发髻斜插着一支鎏金花筒簪,眼角和脸颊上点缀着粒粒珍珠,再配上金耳环、项链与手钏,端的是富贵非常。
  “你就晓得喝酒……娘!”许氏脸上带笑,脚步轻快地走进屋里,冲着老太太撒娇道:“您可得好好说说他,每日都喝得醉醺醺的。”
  “我那还不是为了与同僚交际。”
  “……”三娘子周氏笑不及眼底,她家三郎醉心于公务,除去必要的交际外,一贯是不爱与同僚出去。
  而二郎君上任以来,倒是巴不得日日跟同僚出去吃喝玩乐,虽然周氏的管家权尽数交给二娘子许氏,但过往的人脉尚在,早已知晓他这段时间开销巨大。
  周氏屏气凝神,费了好大力气才止住讥笑。她垂下眼眸,眼角余光轻轻撇了一眼老太太的手。
  那双放在华贵裙子上的手,颤了颤。
  二房夫妇进屋说着话,半响才察觉屋里安静的有些过分,从老太太到大娘子赵氏,再到三娘子周氏,竟是安安静静的,无人接话。
  直到这时,两人这才觉得有些奇怪,也跟着渐渐安静下来。二郎君扯了扯衣领,只觉得气闷,呐呐问道:“娘,大嫂,三弟妹……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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