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才不是。”
你不明所以。
“看着你被攻击,我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攻击,所以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动了起来。”
也正是在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幽灵,满心只想着要如何营救你。
你吸了吸鼻子,强行被压抑的惊恐又控制不住地浮现。
他低声说,“全都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要来安全屋……”
你擦了擦眼睛。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我相信诸伏先生。”你故作轻松地说,“就像刚刚那样,肯定会有办法的……!”
他想要为你擦眼泪,指尖却在还未触碰到你的脸颊时顿住了。
……?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你疑惑地问道。
不……与其说是有东西,你的脸侧确实有着因为搏斗而蹭到的灰尘,但令人无法忽略的却是那双清亮的眼睛。
他移开了目光。
*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已经消耗一半了……
但是我最近每天只能写两千字tt
在这篇文里写到安室透就会让我觉得恐惧是为什么呢。但是我本人真的很喜欢波洛的安室透那种恰到好处的营业感ww
第7章
眼前是木制的推拉门,还没进入咖啡厅却已经闻到了,柔和发酸的手冲咖啡的气味。
连空气都有比别处更洁净的感觉。
也许只是你的错觉。
你紧紧握着背包的把手,推开了波洛的大门。
“欢迎光临。”
令人安心的甜蜜声音,金发侍应生眼角弯弯,从柜台探出头来,露出少许惊讶的样子。
“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
不远处端着托盘清洗的榎本梓偏过头看了你一眼,对你露出同样友善的笑容:“可以试试安室先生的招牌三明治哦?”
这是你第一次来波洛。
准确地来说,是第一次能走进米花町。
自从安全屋的袭击事件过后,原本笼罩在你身上的封印就这样消失了。
诸伏景光提出要去安室透居住的街区调查这件事,你原本是不抱希望的。
你为了向他解释自己被世界所排斥的现实,甚至还给毛利侦探事务所打了个电话。
结果意外地打通了。
在明显醉酒的中年男人聒噪地说着“有什么事?”的时候你已经傻了,只能一边道歉一边挂断电话。
你握着电话和诸伏景光对视。
“情况似乎改变了呢。”他说。
如果可以自由活动的话……果然还是想去那里。
波洛的气质和你打工的那家咖啡店完全不同,没有聒噪的上班族,也没有颐指气使的顾客,jk再怎么叽叽喳喳也像是甜蜜的烦恼。
更何况有安室侦探在。
说起来,之前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大概会让他觉得非常莫名其妙吧。
在诸伏景光的暗示下说出「想见面」之后,对面沉默了非常久。
“哦呀,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他的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吃惊。
诸伏景光的想法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面谈,尝试能否暗示些什么。
对苏格兰的死亡最有发言权的人,大概就是降谷零,如果过不了他那关,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只不过,在电话里你根本没办法和他说太多,只能草草地用一句“之后见一次面吧……!”结束了通讯。
之后一连几天你都很忐忑,毕竟无论是作为安室透,降谷零,甚至是波本来找麻烦都让人很头痛。
不过,他似乎就这样忘记了这件事。
打工的同事至今还对一面之缘的金发帅哥念念不忘,但他再也没有来过。
家里也没有入侵和监视的痕迹。
仿佛是……山雨欲来前永恒的平静。
利用从安全屋带走的海量资料,诸伏景光给你伪造了全须全尾的与组织相关的身份。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只是失去了原本庇护人的外围成员而已。
对于你的“需要再细化背景”的想法,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补充越多,漏洞越多。”
他叹了口气:“不如只把开头和结尾交给他,让他自由发挥想象力……”
说到底欺骗公安警察,本来就毫无胜算。
只要能争取到时间就足够了。
和降谷零面谈的前置准备已经完成……你已经无法继续坐以待毙了。
终于还是站在了波洛门口。
抵达之前,你和诸伏景光约定好,大部分时间和安室侦探交流的时候,他会默默地待在离你不远的角落。
“被我看着会有压力吧……”他露出少许寂寞的表情,“那么我就趁此机会调查一下咖啡厅好了。”
“不是这样的!只是会有点……不自在。”
一人一幽灵已经时刻不停地黏在一起超过一周了,能够独处的时间大概只有睡觉时。
你当然没有不满。只是面对安室透,你久违地想要相对的单独说话的空间。
而且有些话,如果知道诸伏景光在听的话,总觉得难以启齿。
虽然是周末,但客人只是零散地分布在店里的各个角落,安静而又愉悦地享用各自的休闲时间。
你走到前台。
“请问……这里提供酒精饮料吗?”
“很遗憾,波洛暂时不供应酒精饮品呢,”金发店员露出抱歉的神情,话锋一转,“不过,或许可以特调相似口味的软饮,客人喜欢的是哪种酒呢?”
一个必须要咬住的钩子。
这就是最后一步了,必须要成功。
你轻轻地,尽量控制着呼吸的幅度。
“要说最喜欢的,果然还是scotch,安室侦探会调吗?”
属于店员的温柔假面消失了,他面无表情盯着你。
但你还没说完。
“如果不行的话,bourbon……怎么样?”
想象了很多种可能性。
被当场逮捕,或者被镇压……?被当成犯罪分子扣押也有可能。
但你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展开——
和安室透无言地对坐在波洛的餐桌前。
“工作的时候,没关系吗……?”
“啊,是小梓小姐特批的休息时间哦?”安室透冲正在擦拭柜台的榎本梓眨了眨眼,得到了后者无语的回应。
“好了,”安室透回头看向你,常常含笑的下垂眼冷下来,摆明了不想再和你虚与委蛇,“这位咖啡厅的普通店员,你是怎么知道「那边」的名字的?”
果然选择直接进入了正题。
“安室先生没有自己的猜测吗……?”
他意味不明地说:“猜测的话,是被抓起来做人体实验的通缉犯?”
你抖了一下。
“胆子倒很大,”他点评道,“说说看来找我的理由,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地不把你交给组织。”
……?
“安,安室侦探难道不是正义的伙伴吗?”
男人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是吗?正义的伙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我认识一个人,他从小的理想就是成为正义的伙伴哦。”
你认真地说。
“……嗯哼。”
他不动声色地等待着你的话。
诸伏景光的影子默默移动到了咖啡厅另一段的沙发卡座旁,专心致志地盯着咖啡杯口的奶泡。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好到没有任何词语可以简单描述。”你认真地说,“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喜欢他了。”
诸伏景光开始研究起松饼的纹路。
安室透的耐心看起来即将耗尽,“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给我讲奇怪的恋爱故事……”
“在成为了正义的伙伴之后,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大家都觉得他死了,但我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死去。安室侦探,你大概也有过失去重要之人的经历吧。”
在你的视线盲区,他的手捏成拳。
“一开始是巨大的荒谬感,甚至没有很伤心,可是随着时间流逝,那种丧失感无时无刻不笼罩着身体。大多数时候可以假装一切如常,可是一旦回想起有关他的事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打断了你,眼底晦暗不明。
你沉默了一会,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他。
“安室侦探,虽然这么说很自大,但是……在失去珍贵的人这一点上,我和你的心情……”
资料上写满了你的过往。
他很快就从数十页文件中提取了关键词:scotch,组织,外围成员,庇护,叛逃。
有理有据,感天动地。
他面无表情地读完,竟然冷笑起来:“是什么让你有了错觉,我会相信这些空口无凭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