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可不懂他们的眉眼官司,踱步走向飞坦,奖励似的亲亲他的唇角:“这么安静做什么?”
  飞坦懒得搭理你,让你没事就快点走开。
  唉,闹脾气的男人,真是的,怎么在跟你撒娇呢。你毫无心理负担的将飞坦的郁闷强行变成对你撒娇,反正这么想你会很爽,于是你趴在他身上,一句句哄他。先说跟他玩一段时间,又说一起打游戏,再提起来要不要去哪里泡温泉旅游呀,最后你笑眯眯地看着飞坦问他,想不想要个孩子?
  飞坦坐了起来。
  飞坦望向库洛洛,库洛洛沉默了一下,似乎刚刚欣赏你哄男人的不是他一样:“你要生多少个?”
  你转了个身,靠在飞坦怀里,无辜至极。
  “我这个人一向很公道的,见者有份呀。”
  侠客厚着脸皮凑过来问你,他有没有机会来一个,你勾着他的脖颈,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瓣,眸色渐深:“那得看你乖不乖了,刚刚你不乖,所以我暂且不考虑你哦。”
  更何况你又不是不在乎他们的没眼官司。
  背着你说悄悄话,你不高兴。
  派克诺坦望着你,她像是想要看穿你,可你只是冲她露出一个不算意味深长的表情。你不确定她能不能读取你的记忆,有关于剧情的那一部分,所以你只能表现出好像不太喜欢她的样子,但你确实还挺喜欢她的,她死的时候你还真情实感的难受过。
  你摸了摸侠客的脸,语气又稍微柔软了下来:“好吧好吧……我好像还是对你心狠不起来呢,到时候我找你借个种哦。”
  毕竟这个也死了呢。
  哎呀,你可真是情感泛滥的家伙,居然还会对他感到寂寞呢。哪怕他杀了……吗?你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她的长相,突兀记起来自己的上司好像死在伊尔迷手上,可以去问问他任务理由吗?唉,得搞清楚吧,毕竟那是让你意识到你在这里的第一件事,而你其实并不确定你是什么时候穿越的。
  你有很长时间去追寻你身上的真相。
  库洛洛是个好老师,他教你的东西够你吃的了。
  侠客似乎很高兴你愿意,他厚着脸皮要跟着一起去,什么游戏,什么温泉,他时间很空闲呢。你毫不客气当着库洛洛的面拐走他的两个下属,反正不是任务时间,他俩去哪儿都无所谓。
  被侠客扛着丢进车里的飞坦面色几乎扭曲。
  能不能有点他还是伤者的意识?你还是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吹着风。
  你们已经离开流星街好远,可是你还是能够感知到,库洛洛在原地一动不动。你们两个之间总是很短暂,很仓促,像总是在临时决定什么一样,但是却有一种不可分割的感觉在其中,他三言两语弄乱了你的心,又随便地让你真的按照他所想的发展,直到你超出他的预料。
  你清楚他还没放弃,派克诺坦肯定会被他再次送到你身边。
  他太聪明了。
  你得让希尔维快点「醒」过来。
  但是你的节点是明年八月。
  于是你决定了,拉长时间线,然后啊,你要去友克鑫,欣赏他们的表演。
  “伊妲琳,你心情很好呢。”
  侠客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他是库洛洛最信任的脑子,放在你身边当然是为了随时查看你的动向,分析你的行为,辨认你的真实意图,以及在某种程度上看着飞坦一点,他不是没脑子,他只不过是太冲动,不太爱听人说话。而侠客有说话的艺术,能让飞坦好好听他说话。
  “对啊,一想到你在和库洛洛密谋怎么看我的记忆,我就觉得心情很好呢!”
  你直截了当。
  笑话,委婉是以前的你要做的事,现在的你要痛痛快快。
  侠客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露出了幽怨的表情:“我说,伊妲琳啊,你和团长两个人有必要斗来斗去的吗,我夹在中间很难办诶?”你们两个脑子怎么是势均力敌的,侠客想不明白,就像是他提出的建议,你却猜得到到底是谁,你很警惕,你甚至根本没对他们放松,你本质上不信任他们任何人,并且打着让他们杀掉你的目的,方便你心安理得去杀他们。
  “我不知道啊,你不如问库洛洛,为什么非要搞清楚我的一切?再这样下去,我会怀疑他暗恋我的。”
  侠客露出想要跳车的表情。
  “伊妲琳……”
  “你该不会其实是乐在其中吧?不会吧?”
  第26章 金是富力士的金
  猜对了,你真的乐在其中呢。
  就算你们之间互相扣血是-1-1-1又怎么样呢?无所谓的,你就是想玩一下,仅此而已。
  这算复仇?根本不是,只是玩个游戏而已。
  库洛洛的游戏,不是谁都能玩,恰好你们两个都能玩,争做庄家,仅此而已。不论是侠客还是飞坦,都是桌子上的筹码,库洛洛没把同伴当成筹码,算你绑架上车,而库洛洛相信他们还不至于在你手里死了。
  飞坦的沉默震耳欲聋,他觉得跟心眼多的人相处真是烦死了,而很不凑巧,不论是库洛洛还是你甚至是侠客,都心眼很多,只有他,真是让人喜欢的可爱。
  这不是说他不聪明,相反他很聪明,直觉系,并且还有着强大的体魄,被你打得那么严重却还在不停地康复。
  你的身躯强悍,是在揍敌客家的训练场里验证过的。
  如果说钢铁一般能够形容,那么你几乎就是钢铁的化身,你柔软的身躯里填充满了灵魂,也拥有第二颗心脏,蜂后归于平静的后来,你感受到你肋骨下发烫的根源。
  它是在吞噬着最后的养料时被你啃食,它不想死,它不愿意死,它的种族被屠杀,工蜂们无所适从,悲鸣着冲进了河水中赴死,不计其数的它们在死亡后化作森林的养料,它甚至想要的不是复仇,而是复兴。人类太强大。它的意识这样告诉你。它是害虫,不可避免要被打上毁灭最好的标签,那些人类,拥有强大能力的人类,它不知道什么是猎人协会,它只因为那些而畏惧,而后因为畏惧而想要变得强大。
  它偷吃了一块世界的碎片,世界宽容地对待它,用另一个世界的碎片补充了这个世界的空缺。可世事向来如此,鱼吃虫子,鸟吃鱼,那谁吃了鸟儿呢?
  你跪在地上,捧起它的心脏,狼吞虎咽。
  你不清醒,不自愿,不明白。于是蜂后也只能寄托希望于你,寄托于你能够愿意,它知道自己的子孙不能再千万代,或许是因为高等,或许是因为世界碎片增加了它的智慧,也或许是因为你和它正在重叠,于是它也微妙知道了什么是进食与生育之外的事情。
  它操控你,免你饿死。
  它消失在你的意识里,融入进本能里,记忆冢无法分辨你们,于是只能像从前一样祈求它与你的庇护。
  魔兽总是狡诈。
  可狡诈不过人类。
  你是人类,它信任你能做到最好。
  他会死。
  你望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是陌生的,你记不住自己去了多少地方,又走过了多少条街,你经常疲惫,又经常高速移动,这个世界对你而言本来就是一块哪怕生活一百年也不可能点亮的地图,你只能熟悉的地方是你的家。
  他会死。
  你指的是侠客。
  摇晃的秋千,束缚住的双手,乌鸦盘旋在上方。
  你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哭,可是你又很想笑,恶人有恶报,因果循环,那么你呢,你的恶报在哪里。
  于是你平静地望向侠客:“找个地方停下来,我觉得不能厚此薄彼?”
  侠客企图挽救一下自己:“不能看在我可爱的面子上吗。”
  “不能。听话,好吗?”
  给我一个理由。
  给我一个扯平的借口。
  你怜悯地凝视着自己,为自己的多变而叹息,但你如果不能随心所欲地活着,和以前一模一样,你为何不能彻底离开,而是要和他们厮混在一起?因为你们,因为你,被同化了,被同化成了野兽,也被同化成了如他们一般的人。
  所以你忍不住想要挑战一下,比如剧情这种东西……
  都说了变化系是这样的,一会儿一个样,你想要维护,又想要挑战,你怎么变得跟库洛洛似的了?!
  侠客悲鸣一声,停了下来,他不确定地询问你是否会开车,你对他温柔一笑:“你教我我就会啦。”
  飞坦的脸色都变差了。
  他们害怕你开出碰碰车的架势。
  但是这并不能阻拦你把侠客痛揍一顿的脚步,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侠客现在很清楚,女人就是反复无常的生物,尤其是强大的能够打你一顿的女人,更加暴力。
  你把他和飞坦丢在一起,学了一下怎么开车,利落地上路。
  不会是因为怕死怕撞到。
  你现在不怕,为什么不会?当然是就这么撞过去啊!
  后座上两个人正在拌嘴,一个嘲笑一个弱,一个辩解自己非战斗人员,而且这个拳头硬得要命,你没看见那个坑吗,力气大的跟强化系一样。要不是你没有杀意,侠客都想跑路了,宁愿去和库洛洛说任务失败,但你只是想要打他一顿,那就跟掀开天花板之后发现你想要的只是开窗户一样,还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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