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不是其实比他们更恐怖一点?
  不,那还是没有的,你可没有无差别狂杀的喜好,飞坦开大那一下,死伤过百是肯定的。看起来你还真是一个好人,哦不,一只好兽。
  猎人协会总部,云谷正愧疚地站在尼特罗面前。
  他师承心源流,修心才是最重要的,可在你身上翻了个大车不说,还把自己也翻进去了,他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对尼特罗坦诚了自己对你犯了错。尼特罗笑了两声,没有责怪云谷什么,反正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你的意思是,她根本没有控制你的打算?”
  “是的。”云谷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如果说那些猎人,在接触到有关于她的信息时,会选择隐瞒、删除或者欺骗,那么我并没有这种想法,另外也并没有以她为中心的想法,并且,我对她的失控除了一开始……”
  他没说下去,难堪地停下了。
  除了一开始是因为你的能力以外,其他基本上都是他对你本能的想要继续,他愤怒于自己被你引出念头,也愤怒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情报就到此为止了?”
  “……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是,伊妲琳。”
  你换乘了一架飞艇,他们自愿搭载你前往流星街,甚至给飞坦找了医生看,治疗之后侠客前去搜集附近的追踪信息,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你们,而你闲得无聊把飞坦骑了一顿。飞坦猛翻白眼,咳出血来,握住你大腿的手却收拢得很紧,指缝里都有软肉溢出来,你骑爽了,才也让他爽。
  他们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心态,强度,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侠客也免不了要伺候你,不过这家伙嘴上说着强迫人家真的好吗,一边迫不及待凑上来。他和飞坦不同,飞坦哪怕再想要,除非是他掌控,否则他都不会说一句话,而侠客只需要达成目的,用什么手段无所谓,他也不是完全喜欢弱小的女性,反而你现在这种大姐姐的感觉,他真蛮爽的。
  飞坦那个性格,要么狂要么闷,要么傲慢要么拧巴,变化系的特质淋漓尽致。
  而你也是变化系。
  所以你太懂飞坦了。
  你很多时候都会赖在飞坦或者侠客身上不起来,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睡觉或者看看书,毕竟流星街还挺远的,他们两个也没表达出不满的意思。你想要了,他们就满足你,偶尔侠客还会装作想离开的样子,被你拖回来的时候还在笑,飞坦骂他怎么不去做影帝,侠客煞有介事地反驳:那位置是团长的!
  侠客和飞坦嘴一样欠,飞坦更是舔一下嘴都可能被自己毒死。
  你笑得合不拢嘴,离流星街越近,你就越快乐。
  你从飞艇上一跃而下,在流星街的道路上留下一个坑位,和你之前来的方式和心境都不同,不过你依旧觉得这里肮脏而发臭,来这里发展什么工蜂都太亏本。
  “距离上一次全员齐聚,已经两年多了。”
  侠客推开门,基地里确实没什么人,只有派克诺坦和库哔坐在那,不见库洛洛。你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出去了,侠客还想问你知不知道路,飞坦就已经拖着身体进去了:“白痴吗,认不认路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你可以找到库洛洛,只要你愿意。
  “唉,真是大麻烦呢。”侠客这么说着,唇角却勾起来,目光转向派克诺坦:“我稍微有个提议,要不要听一听?”
  你在一处高高的垃圾山上找到了坐在上面的库洛洛,他吹着风,夕阳落在他身上,散开头发露出十字架,看起来是个走了歪路的年轻大学生,他望着你,眼眸里染上一抹夕阳余晖,你们有同样的一双黑色的眼眸,只不过他黑的深邃,你的眼睛却更像一层玻璃一样透亮。
  你落在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流星街的夕阳确实很不错,你们贴在一起,肩膀触碰肩膀。
  “恭喜你,伊妲琳,你成为了自己。”
  “自己?”你笑了出来:“源头都是你,你如果没有一时兴起的捕猎,蜂后怎么会被迫逃离巢穴,我又怎么会遇到呢?”
  库洛洛注视着夕阳。
  夕阳在他眼里下沉,坠落,黑夜弥漫。
  “是啊,所以,伊妲琳。”
  “你知道你为何这样独特吗?为何,是你呢。”
  第24章 我将永存不灭
  做自己是一个伪命题。
  看似是一句伟大而又普通的就像是能够治愈人心的词汇一般,仿佛只需要对着中二少年说一句做自己,就能够畅快淋漓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的说出来,实际上前提条件哪怕不多,也足够拥有致命缺陷。
  比如库洛洛,他可以做自己,他不付出代价,代价在别人身上索取。
  而你,你曾经如果做自己,早就死得什么也不剩下了。
  所以做自己这三个字,会因为前提条件而变得冲突起来,在库洛洛的嘴里暧昧模糊混淆着概念,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总是如此。不过你也不遑多让,因为那轮夕阳同样在你眼中坠落,同样的归于寂静。
  你轻笑了一声,裙摆开叉处的绳结打在大腿上,勒出起伏的肉感来,不知何时,库洛洛的手搭在了上面,手指轻轻把玩着那个绳结,想要扯下来一般,又迟迟没有动手。
  “你变化很大,尤其是背后的两个东西,已经消失了。”
  库洛洛似乎是一不小心,用指甲在你腿上剐蹭了一下,你维持着笑容,鬓发上的玫瑰在风中轻轻抖了抖,似乎谁也没过问你为何要用这么一朵花来代表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包括库洛洛。
  “压力很大吧?要在他们的注视下不断地前进,背负着东西而无法停下脚步,你真的付出了很多。”库洛洛像在夸你,他的手掌心很宽厚,带着热度,覆盖在你的腿侧,轻轻握住了那团肉,又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你:“伊妲琳,你为什么不再控制我们了也,只要你愿意,我们哪怕有抗性也会忍不住地对你好,所以是为什么呢?”
  你把这条腿架在了他的腿上,开叉扯得更大,你眯着眼,看他的手指顺着纹路一点一点地碾压。
  “啊,他们很烦呢。”
  “自己想死,自己不想死,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压迫在我头上,把我改造,送我去你们任何人的床上,然后意图在我肚子里诞生,哈!”
  “还好这个世上有很多奇妙的东西,有他们,就有解药。”
  你也微妙地混淆了一下自己的概念。
  你本来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有很多奇妙的东西。
  或许别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库洛洛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这个世界?还有哪个世界呢。
  人无意识说出来的话语会侧面验证一些事实,从你的谈吐里,从你的用词里,词汇是表达,表达会加入潜意识,于是你总是在控制自己的用词,以避免自己在库洛洛这里翻车,哪怕是现在也一样,毕竟你是穿越的这种事,你知道未来这种事,还是得隐藏起来。
  除非你足够不要命地想来一场狂欢。
  当人不会死的时候,就会失去对生命的敬畏,你不觉得自己会一直这么怕死,只要你不断地死不了,重生,你就会不断地减少畏惧,而后你会变成另外的模样。
  所以你很期待未来的自己。
  “我现在没兴趣跟你玩那些游戏。”你顺畅的坐在了库洛洛的身上,一切水到渠成,你搂着他,他的下颚垫在你的胸口,他温柔注视着你,你也笑意吟吟:“省略那些掏心窝子的假话,真枪实弹的干一顿怎么样?我要你和我一起。”
  库洛洛轻轻笑出了声:“我真的会更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哈哈,那还真是,感谢你咯?”
  你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握住一把小库洛洛,满意地发现它早就罚站,只不过是因为库洛洛表现得太普通你才没有发现,真的是,装什么装啊,闷骚。你在他身上笑得控制不住自己,你捧着他的脸,眉开眼笑:“真的是,库洛洛,你也喜欢吃奶油面包啊?”
  库洛洛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你没有引诱他,他却这种样子,真是,哈哈,天大的笑话!
  最后的余光已经消失了,黑暗主管了流星街,一切都在黑暗里进行,生存与求生总是在交织进行。
  你们回到了幻影旅团的基地,库洛洛跟你直接回到了房间,接下去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时间。楼下的人听着楼上的动静,库哔早就用念封住了耳朵,窝在角落里等待时间的流逝,飞坦伤还没好,但你也没再折腾他,所以基本的行动力还是有的。他与侠客,他们聊着天,说着话,偶尔露出什么冷笑来,而派克诺坦一直保持了沉默。
  从感兴趣到欣赏只不过是两个概念,但到喜欢这一步就是阶级跨越了。
  你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来面对库洛洛,汗水滴落时,库洛洛的表情也出现了松动,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哪怕那个时候「你」强推了他,他也只是像欣赏局外人一样欣赏着你们的行为,直到你醒来,露出惊吓的表情,库洛洛才很有兴趣。果然啊,只有你是你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那种纯粹的吸引力,这一刻的满足就像是摘下自己最想要的果子一般,落进掌心里的实质性快乐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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