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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 第110节

  乌菏失笑:“吓得要死?第二次见面还要讨我的佩剑看?”
  谢虞琛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声,低头想了一阵后,才意识到好像确有此事,脑海中不受控地逐渐浮现起记忆中的场景。
  “因为好看。”过了好一会儿,谢虞琛才如此回答道。
  只是不知道这句“好看”到底是对谁的评价了。
  华丽的墨色剑鞘,冰冷锋利的剑锋,还有……
  搭在剑柄上的那双修长有力的手。
  “再给我看看吧。”许久之后,谢虞琛开口道。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的请求却被长剑的主人拒绝了,“不行,你现在喝醉了,容易伤到自己。”
  “……那行吧。”谢虞琛听劝地点头。
  桌上两坛酒,青梅酒谢虞琛几乎没怎么动过,不知不觉见,竟然也已经见底了。
  第115章
  中见有小厮默默进来添了回灯火, 又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下,没有引起亭中醉酒的那个人的注意。
  “我还记得谢郎在茶楼讲的那些故事。”
  谢虞琛问:“海的女儿?”
  乌菏愣了一下,在唇齿间重复品味了一遍这四个字。
  “海的女儿?这个名字倒是起得很贴切。”
  谢虞琛沉思了片刻, 疑惑:“可我记得当时你不在茶楼?”
  乌菏解释:“有探子每日汇报。”
  谢虞琛“哦”了一声, 眯着眼睛瞪他:“你还监视我。”
  但很快, 他的注意力又被乌菏话里的另一件事吸引过去:“海的女儿那么长一个故事,探子就这么一字不漏地报上去了?”
  密信上放得下那么多字吗?
  乌菏似乎也觉得好笑, 点了点头道:“我就在他们每日送上来的密信里听完了整个故事。”
  “当时……”乌菏顿了顿一下, “那些密信是唯一看完之后还不销毁的。我看过之后,下面的人还要挨个传阅一遍。”
  谢虞琛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乌菏继续道:“后来,下面的人都管每日送过来的密信叫——”
  “《宝津渡风土志》。”
  谢虞琛笑得头都有些晕,强忍住醉意举起一边胳膊,冲乌菏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他才想起, 自己当时好像是故意——
  每天无所事事地在宝津渡到处转悠。晃悠累了就找个茶馆坐下, 余光顺便瞟向自早上出门起就跟在他身后的“尾巴”。
  ……不管怎么说, 他的目的还是达成了的。
  随着与乌菏的聊天, 当初在宝津渡的那些日子也在谢虞琛迟钝的思绪里再次清晰起来。
  渡船、码头、与自己有一段短暂师生关系的百姓。
  那场仓促的“逃离”,还有刻在记忆深处的初见。
  明明只是才几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回想起来,却有一种过尽千帆,沧海桑田的感觉。
  谢虞琛轻轻摇了摇头。
  他一双眼睛氤氲朦胧,在湿润的水汽里很缓慢地眨着,睫毛微颤, 像是染着晨间露水的柳叶。
  “……去休息吧。”
  耳畔仿佛有一阵很轻的像是叹息一样的声音飘过。
  谢虞琛只觉得他整个人也好像云一样,轻飘飘的被另一个人抱起来, 在半空中一下一下地晃悠。
  ……
  谢虞琛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整个院子平静得仿佛一湾寂静无波的湖水表面。
  昨天那酒的后劲儿实在厉害, 谢虞琛完全是凭借着身体的机械记忆,完成了睁眼、起床、更衣、洗漱的一整套动作。
  用布巾慢慢擦拭着手上的水珠,谢虞琛整个人的记忆也慢慢回拢。
  在亭中赏花,饮酒……
  伴随着昨夜的记忆以一种碎片化的形式出现在脑海中,幻灯片一样地依次播放,谢虞琛的表情也慢慢地从刚睡醒的怔愣,逐渐变得越来越僵硬……
  他的老天鹅啊,他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谢虞琛啊,谢虞琛。”镜中的人表情沉痛:“你怎么喝醉酒是这个样子?”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啊!”
  ……
  社死的尴尬逐渐平复,谢虞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冷静下来,开始逐个审视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碎片。
  这些是昨天晚上发生的……
  这些是早以前发生过的……
  这些是……
  “不对。”谢虞琛试图冷静的思路被打断,“这些事好像没有发生过?”
  哦……原来是他昨晚的梦。
  可是为什么连梦里还有乌菏的身影?
  谢虞琛顿住,目光下意识瞥向身侧贵妃榻旁边的矮桌,思绪立马绷断了一截。
  桌上的东西,谢虞琛再眼熟不过。
  繁复的花纹在午时阳光笼罩下显得更加动人心魄,谢虞琛甚至能想象到长剑出鞘时,那特别的弧度和凌厉肃杀的气质。
  是乌菏向来不离身的佩剑。
  昨夜的记忆再一次袭来,在谢虞琛的脑海中完成了复现。
  ——再给我看一眼你的佩剑。
  ——不行,你现在喝醉了,容易伤到自己。
  所以?是因为他第二天酒醒了,所以才把佩剑留在这儿了吗?
  谢虞琛在原地久久站定。许久,才像做了一个艰难异常的决定似的,走过去将剑柄握在了手里。
  单是一场梦佐证不了什么。谢虞琛心想。
  为了研究人物,他看过不少心理学相关的书,里面对于梦境相关的研究,总是玄而又玄。比如,梦是被压抑的潜意识;是对现实的预警;是对于随机活动的具象化重建,等等。*
  但谢虞琛始终认为,梦里做了什么不重要,只有当人睁开眼睛脱离梦境,清醒地存在于这个真实世界的那一刻——
  回想起梦境中发生的事情,脑海里瞬间产生的念头才是最重要的。
  它反应了一个人最真实、最纯粹的本能。
  所以,当他看到桌上属于乌菏的佩剑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越轨的心跳。
  心脏的悸动无法作假,也骗不过自己。
  “你要完蛋了。”谢虞琛心里默念。
  他可能需要一些繁忙的工作来暂时冷静一下,比如去书房处理一下书院送来的文书。谢虞琛心想。
  只是刚走出去两三步,谢虞琛又突然停住步子,转身捞起被他放在一旁的长剑,一路拿着它去了书房。
  ……
  第二日便是谢虞琛进宫的日子。
  他之前拍戏时不少演过帝王将相的角色,有主演也有给人作配。做过雄才大略的少年天子,也接过昏庸无道、任人摆布的末代帝王的剧本。
  不过与真正九五之尊的皇帝见面,这还是第一回。
  这么一说还是挺新奇的。
  一路上谢虞琛倒没有多紧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宫里的一草一木,反而把旁边引路的太监给吓得额角渗汗,一路胆战心惊地把他带到了目的地。
  谢虞琛先在殿外等了一会儿,走进去时,没先看到皇帝,反倒是先遇上几个身着官袍的在旁候着。
  谢虞琛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余光在一侧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正上方的龙椅上,端坐着尚未成年的小皇帝。
  十二旒冕冠下,是一张尚且稚嫩的脸庞,但目光和神情已经有了些属于帝王的威仪。
  谢虞琛的目光没有多做停留,按规矩向龙椅上的人弯腰行礼。
  小皇帝按照礼节为谢虞琛赐座,又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关于谢虞琛的事迹在场的几人桩桩件件的都没少听过,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几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往他这儿投来。
  直到这时,谢虞琛这才腾出空来关注到殿内剩下的几人。
  只是今日原本是为了选官制改革才进宫,按理来说不该有这么些不相干的人才是。
  “回禀皇上,这位谢郎……”他身侧一人站起身来,笑着道:“就是我兄长前年认下的义子,这事皇上想来也是听说过的。”
  谢虞琛愣了一下,把注意力放到他这个名义上的“干叔叔”上来。
  对方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气度儒雅。即使他刚刚没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从长相上也不难看出他与沈家的关系。
  谢虞琛虽然没见过沈家家主,但他与沈元化打过不少回交道,他们叔侄二人模样很像,只是他叔父比沈元化少了几分年轻人的跳脱之气,更加沉稳内敛。
  不过他与沈家即使算不上互相利用,但也是面上的关系大于实际,并没有亲近到需要在皇帝面前专门当众提起的地步。
  谢虞琛心里有些嘀咕,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离皇帝最近的乌菏身上,用眼神向他示意:“?”
  乌菏微微点头,示意他耐心等等看。
  ……行吧。
  谢虞琛从善如流地起身,笑眯眯地拱手,唤了对方一声“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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