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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 第73节

  当时谢虞琛手头没什么钱, 所以收购这批干花的钱是许大郎出的。再加上知道将来干花的会涨价, 尽可能多地收购。最后几乎把许大郎攒下的全部身家都花了进去。
  这笔账他一直没和许大郎算。现在他要离开蓬柳村,建立香水作坊又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也是时候把这笔钱和许大郎算清楚了。
  只不过谢虞琛刚透露出一点要和许大郎核算账本的事情, 对方就满脸的不情愿。
  谢虞琛的意思是, 买花的钱就当是他问许大郎借的。现在干花的价格上升,还钱按照现在市面上的花价给。或者把这笔钱当做是许大郎在香皂作坊的投资,现在按照分红结算。
  但许大郎说什么都不同意,“食肆赚来的这些钱里本来就有一半该给谢郎。在香皂作坊上我又没出什么力,怎么还能多拿钱呢?”
  两人对峙不下, 谁都说服不了谁, 最后只好各退一步:
  谢虞琛问许大郎借的钱, 其中一半算作许大郎自己的, 另外一半则作为谢虞琛在许家食肆的分红,不需要偿还。
  而谢虞琛要还给许大郎的那部分, 则按照现在市面上干花的价格计算。花价上升了一成,谢虞琛就要比原来多给许大郎一成的钱。
  两人终于在这一方面达成了共识。把和许大郎的账算清楚后,谢虞琛又算了一下目前自己能随意支配的现钱。
  其中的大头来自当初他从那几个商贩手里,连蒙带骗得来的投资。除了一小部分花在了香皂原料的购买上,还有这几天扩建作坊也花了一些以外, 剩下的大部分都还在。
  剩下的还有这段时间肥皂作坊的盈利。因为香皂的利润非常可观,所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最后就是从许大郎这里得来的分红了。
  虽然加在一起的数额已经是让寻常人咋舌的地步, 但对于要从无到有建设一座香水作坊来说,还仍旧是远远不够的。
  “还是要拉投资啊。”谢虞琛合上账本, 心里默默地想。要从谁先开始下刀呢?
  不如就田福吧!正好他就住在食肆,而且又是熟人,比较“好骗”。虽然他已经从田福这儿诓到一笔免费的原料了,但哪个万恶的资本家会嫌弃自己口袋里的钱多呢?
  谢虞琛说干就干,当天下午,就从厨房端了一盘刚烤好的桃酥,哼着乱七八糟小调敲开了田福的房门。
  “谢郎找某可是为了作坊一事?”
  不愧是曾经白手起家的商贾,还没等谢虞琛开口,田福就将他的来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在谢虞琛邀请他投资香水一事上,田福倒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们这样的人是最懂抓住机会的重要性的。但饶是田福,也没想谢虞琛会脱口而出这么大一笔数字。
  如果不是熟悉对方的为人,田福都快怀疑谢虞琛是不是狮子大开口戏弄自己。犹豫了片刻,田福一脸迟疑地开口:“……这三千两白银,可要抵田某的大半身家了。”
  这可是三千两的白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啊。放在这个时代算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那些普通一点的人家,一家七八口人,一年的花销也不过是两三两银子。谢虞琛一张口就是几千人一年的开支,也难怪田福会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
  “这三千两白银是谢某估算出来的一整个作坊的建设成本,怎可能让你一人承担?况且谢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是有一点积蓄的。”
  其实并没有,他手里所有的钱加起来也没有一百两。这次修建香水作坊,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罢了。
  但显然,田福并不知道谢虞琛此事心中所想。听到他的解释,坐立不安的男人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谢虞琛笑了笑,又道:“虽然投资什么的都是但凭郎君自愿,盈利少则少分,多则多分。但谢某也是要提醒田郎,但凡是投资,就都是有不小的风险的。”
  若是香水作坊赚到钱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若是没有赚到钱呢?
  田福逐渐皱起了眉头,一时间难以做下决定。不过谢虞琛也不急,从盘子里捏了一块桃酥,在一旁慢吞吞地掰着吃,好像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个纠结不已的田福似的。
  田福本人愿意和谢虞琛合作,自然是看好这门生意的前景的。但正如他谢虞琛说的那样,只要是投资,就必然有一定的风险。
  至于愿不愿意承担亏本的风险,就看每个人自己的决定了。
  可这世上哪有绝对安全的事情。自己年轻的时候带着商队南来北往的贩货就没有风险了吗?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尚且敢拼一把,没道理现在年纪大了,反而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往前迈步子。
  田福左手重重地在扶手上一拍,抬头看向谢虞琛,眼神也逐渐坚定,“田某愿意拿出一千两来投资香水作坊。”
  嚯!一千两!比他自己在来时估计的还要多。他原想着能从田福这儿拿到五百两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胆大。
  可能是谢虞琛心里的惊讶太过明显,连田福都发现了不对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是谢郎觉得一千两这个数字还不够……”
  谢虞琛赶紧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那个意思。这可是一千两啊,怎么可能不够呢?
  “那就好。”田福也舒了一口气。这一千两已经是他能拿出来最多的了,再往上,他手里也未必有那么多。
  “吕家那里,不知谢郎打算怎么处理?”田福适时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以吕家人的性子,知道作坊是谢虞琛的之后,少不了会使绊子、找他们的麻烦。
  虽然那天谢虞琛说过自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到底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没能完全解决田福的忧虑。
  “田福可听过淮陵沈氏?”谢虞琛很直接地问道。出资一千两后的田福在谢虞琛心中的地位已经很高了。身为自己的可靠又大方的合作伙伴,谢虞琛是很愿意让田福安心点的。
  “当然听说过。”田福下意识点了点头,但很快眼底又生出一抹浓重的疑惑。他们不是在说吕家的事吗?怎么和大名鼎鼎的沈家扯上关系的。
  见田福一脸的茫然,谢虞琛又问道:“那你觉得吕家和淮陵沈氏比呢?”
  这回,田福的回答显然比上一次要谨慎得多,“那自然是没法比的。”
  “那不就是了。”
  抬头对上谢虞琛促狭地眨了眨眼,田福心了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但这什么可能呢?
  那可是“一门数廷臣,父子皆宰相”的沈家啊!怎么可能和他们扯上关系?
  看见田福面色变了又变,谢虞琛把脸瞥到一边,努力让自己笑得不要太明显。
  另一边,田福面色复杂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就差把“你真的和沈家有关系”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何止是有关系啊,要真见到沈家的家主,他说不定还要叫一声“义父”呢。
  谢虞琛轻咳一声,也不好说的太直接,只能含糊道:“我确实与沈家……有几分交情。反正吕家的事,田郎不用担心就是了。”
  那他可太不担心了。吕家再怎么猖狂,也顶多是能在当地蹦跶几下,真碰上沈家那种货真价实的名门望族,哪还有他嘚瑟的空?
  田福一颗心完全放回了肚子里,他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刚才自己咬了咬牙拿出了一千两银子。不然指不定得有多后悔呢。
  也怪他,到了蓬柳村之后就径直奔着谢虞琛过来,没在村里打听打听消息。
  但凡知道谢虞琛之前身边都是有金甲军跟着,田福现在也不会震惊得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在屋里绕着圈地打转,边走还边低声感叹。
  被田福这么一提醒,谢虞琛回到自己屋里之后,便准备提笔给沈家写信,拜托他们帮自己解决吕家的麻烦。
  毕竟是第一次联络自己的“义父”,光是开头,谢虞琛便逐字逐句的斟酌了半个时辰。就在他愁得甚至开始想咬笔头的时候,终于想起乌菏曾经说过的话。
  “反正他们也是天天闲着,你多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懒洋洋的神态,要多漫不经心就有多漫不经心的语气。谢虞琛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拿开镇纸,把写了一半的信揉成一团扔到旁边,重新取了一张纸,落笔一气呵成地写完了整封信笺。
  整封信下来,场面话当然还是在开头说了几句的,但再往下,就都是罗列出来的,想请沈家帮自己做的事了。
  表面上似乎是客客气气的,但话里话外,却没给对方留半点商讨的余地。
  只是沈家家主收到谢虞琛的信件后,却没有露出半点恼怒的神情。立马便叫来了自己的次子沈元化,让他跑一趟榆林,把谢虞琛信的做的几件事赶快办妥。
  对于谢虞琛的存在,沈家上下都是很清楚的。得了父亲的指派,沈元化马不停蹄地便带着人往榆林赶。
  到了榆林的当天,他便带着礼去拜访了几位熟识。办事的速度可谓是很雷厉风行了。
  至于吕家,沈元化甚至都没有去理会对方。对于这种人家,真下场对付他们才是自降身份。
  第73章
  很显然, 谢虞琛也是这么认为,让沈家去对付那种货色完全是大材小用。因此在信里,他也只说了让对方替自己疏通联络一下关系。
  若是知道谢虞琛背后有沈家力挺之后, 吕家还敢来找他的麻烦, 那他们找死的心也是有够强烈的。
  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十余日后, 谢虞琛一行人终于踏上了榆林州的土地。
  临行前,许大郎等人在食肆为谢虞琛举行了一个小型的饯行仪式。田福、王家兄弟等很多熟悉的人都来了, 场面也很是热闹。
  “到了外面, 就要把自己当成个大人了。要听谢郎的话,不能耍小孩子性子……”
  余娘子原本觉得,到了这一天,她会有许多话要叮嘱余小郎。但真到了开口的时候,那些话却又都堵在心里, 仿佛一团杂乱无章找不到开头的毛线团, 一事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讲起。
  直到马车辘辘驶离蓬柳村, 余娘子准备好的话也没说完。看着马车越行越远, 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余娘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舍不得和这个曾经相依为命的小弟分开, 但更清楚余小郎跟在谢虞琛身边绝对比留在村子的前途更光明,心里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平复。
  “那些有出息的人,哪个不是在外面闯荡出来的。咱们小郎小小年纪就能跟在谢郎身边,去榆林、去京城, 那样远的的地方,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许大郎揽住余娘子的肩膀, 出声安慰道。
  出发前的几天,谢虞琛给余小郎起了一个更正式的名字, 叫余思。
  在起名字这件事上,不仅是余小郎,连他阿姊和姊夫都是高兴得很,一遍一遍地念叨着这个新名字。
  像他们这样的人,通常一辈子都不会有个正经名字,都是按照姓氏加排行的方法随便叫着。只有那些比他们更往上一层的人家,才会专门给孩子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因此,在许大郎和余娘子眼里,“余思”这个名字,似乎就象征着某种希望和新的开始。
  “是啊,咱们小郎肯定会有出息的。”余娘子擦了擦眼泪,也这样说道。就像现在,他们小郎都有了一个新名字不是吗?
  太阳渐渐升起,越过高山悬挂于空中。走在街上的人们逐渐感受到了周身传来的暖意。
  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生活也都会像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想当初爷娘突然离世,那种天就要塌下来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她一个人撑着整个家,一睁眼就要为了活下去发愁,还被人劝说着要把小弟卖掉……
  想当初那样的日子都熬了过来,现在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余娘子心想。
  ……
  看着不论是住处,还是厂房选址,都已经安排妥当的情景,饶是谢虞琛,也忍不住感叹了几句。
  怪不得那些世家权贵拼了命的也要保住自己家族的荣耀和地位,这诱惑确实是难有人能抵挡啊。
  单建作坊前这些七零八碎的事情,普通人在这上面耗几个月都搞不定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有了家族在背后支持,这些事情就变得容易很多。
  从沈家家主派次子沈元化抵达榆林,到现在不过十余日的时间,这些事情就都替谢虞琛给办妥了。
  当然沈元化的办事效率高也占了一部分因素,但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身后是声名显赫的沈家。
  许多事情甚至不用沈元化亲自开口,自有那些想与他交好的人,揣摩着沈元化的心意,主动就去做了。
  当然,普通人是没有这个待遇的。田福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开始做生意时受的辛苦,再对比谢虞琛现在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待遇,那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在沈元化专门为谢虞琛准备的宅子里,他终于见到了这位出身沈家的世族郎君。
  不得不说,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培养出来的人,一言一行给人的感觉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比。这位沈家郎君只是随随便便地站着,就是一副身姿笔挺、文雅秀美的翩翩公子模样。
  只见他落落大方地拱手像面前的人行礼,语气从容镇定:“我乃淮陵沈氏的沈元化,家中排行第二,谢郎唤我修文即可。时间仓促,只来得及为谢郎准备这些,还望谢郎不要嫌弃。”
  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才会以表字相称,沈元化这么说,也是想拉近和谢虞琛之间的关系。对方既已表现出友好的姿态,谢虞琛自然不会去拂人家的面子。
  他也热情地回了个礼,笑道:“修文兄真是太客气了,这已经很周全了。我还要多谢修文兄给我置办了府宅,不然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怕是要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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