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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原著剧情里都没有这一段。
  少年突然站起来,“我在阿姐这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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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弱水的正屋旁边连着一间浴室,她刚刚沐浴完没多久,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皂角香气。
  画屏让小丫鬟去膳房要了热水,重新给木盆倒满热水,然后又差另外一个小丫鬟去隔壁世子府拿了衣裳过来。
  陆泾川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漱,苏弱水坐在外面榻上,有些心烦意乱地伸手打开窗子。
  窗户被打开一条缝,细碎的秋风带着雨水往里卷。
  借着廊下一点光,苏弱水隐隐绰绰看到那一点红色的柿子。
  明日摘一个尝尝。
  她尝过野生的柿子,半青半黑的,吃起来很涩,很苦。这棵柿子树看起来已经熟了一半,若是挑全熟的吃,味道应当会不错吧。
  一道湿漉漉的水汽带着一股热乎劲从后面拥上来,苏弱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上了榻。
  她想起身,却被少年压得死死的。
  陆泾川身上穿着单薄的亵衣,黑发湿漉漉地散开,将苏弱水的衣物都沾湿了。
  少年的力气很大,苏弱水挣扎一顿之后,半点没有挣脱,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少年长手长脚地缠上来,呼吸打在苏弱水的脖子上。他像一条又湿又重的被子,肌肤却偏偏烫得吓人。
  他的头发被她压了一半在身下,苏弱水身上一半衣裳都湿了。
  “你先起来,我让画屏给你擦一擦头发。”苏弱水努力跟他讲道理,“睡前没把头发擦干的话会得头风的。”
  陆泾川没有动,他贴着苏弱水,身上肌肤带着湿润的滚烫,“阿姐,天不帮我。”
  都偏心成这样了,哪里不帮你了。
  “阿姐会,帮我吗?”
  说完,少年突然笑一声,他紧紧抱着她,笑声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上传递过来,苏弱水能感受到陆泾川胸膛的起伏战栗,“阿姐不会帮我的……”
  陆泾川的手搭在苏弱水的手臂上,指尖下移,握住她缠在手腕上的佛珠。
  “阿姐听说过一句话吗?不登极乐,即入地狱。”
  似乎感应到什么,苏弱水挣扎着转头,借着一点微弱光线,视线轨道与陆泾川接上。
  少年睁着眼,目色下隐匿着毁灭的疯狂。
  苏弱水眸色颤动,漂亮的眸子里渗出惊惧。
  “郡主,郡主,王爷回来了……郡主……”
  外面传来王妈妈的声音,陆泾川搂着苏弱水的力气霍然一紧。
  苏弱水胸腔被的空气几乎被挤压殆尽,她竭力喘息,甚至感觉的胸骨都要被勒断了。
  “郡主?郡主?王爷让小公子去找他。”
  那股禁锢着她的力气骤然离开。
  苏弱水大口喘气,冷气往肺管子里钻,呛得苏弱水不断咳嗽。
  一只手搭上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少年盘腿坐起身,黑发散乱,身上的亵衣也湿了大半,大剌剌地透出肌肤纹理。
  外面雨势越大,敲打着两人身后的窗户,下一刻,单薄的窗户被风雨吹开,“啪嗒”一声,两扇窗子砸在墙壁上,灌进来的雨水浇了苏弱水半身。
  苏弱水突然就清醒了。
  她伏在榻上,抬眸对上少年视线。
  陆泾川歪头看她,面无表情。
  只有苏弱水能看到他眼底浸润着的阴翳。
  她颤抖着指尖抚上少年湿漉漉的眼睫,羽翼般的睫毛被她柔软的指尖扫过,落下一层细密的雨水。
  “阿姐要我去吗?”少年任她抚摸自己的眼睫,眼瞳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嗓音很低。
  苏弱水收回手,点头道:“去。”
  第22章 人总该有些缺点
  陆泾川跟在刘飞身后往前走。
  雨势很大, 斜斜地打在伞面上,溅湿了陆泾川的鞋袜。
  陆泾川彷佛没有感觉般,也不避开石径上的水坑, 目光直直往前看。
  前面不远处就是存心殿, 暗色中依旧透出威仪的黄琉璃瓦顶,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他看。
  那位北平王就在那里等他。
  雨幕将光线吸收了一半, 即使廊下挂满了灯, 也没有平时看起来亮堂,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的。
  “小公子,到了。”
  刘飞停住脚步,站在存心殿门口。
  存心殿很大,面阔五间,进深三间, 飞檐楼阁。暗夜中,巨兽在面前具象化。
  这是北平王的寝殿, 听说这位北平王回府之后先去看了那位北平王妃,然后就差人来寻他了。
  陆泾川的长发被他随意用一根发带束起, 此刻还湿漉漉地垂着。身上的衣物换过一件, 黑色锦袍裹在身上,柔软舒适的面料却如针扎一般难受。
  他抬脚,跨入殿内。
  殿门在他身后缓慢关上, 陆泾川听到那道关门声, 厚重的殿门将雨幕隔绝在外。
  没有了嘈杂的雨声,突兀衬得殿内更静了。
  陆泾川看到绑成粽子般扔在地上的那对商户,他们被堵住了嘴,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陆泾川突然低头无声笑了一下,再抬头时, 他的眸中只剩下阴郁之色。
  殿内的灯不亮,那位北平王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一盏茶。
  茶水没有热气,可能是碗冷茶。
  男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不至于满头白发,可眼前俊朗清冷的中年男子一袭深色长袍,满头白发束起,眉眼间带着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杀伐果断。
  灯光下,陆泾川与北平王对上视线。
  少年与徐氏那张如出一辙的脸让北平王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可很快,北平王反应过来,声音冷淡道:“确实很像。”说完,他起身,走到陆泾川面前。
  属于成年男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少年抬眸看他,气势半分不减,像头被逼至绝境的恶犬,没有半分怯意,只有无尽戾气。
  北平王低声开口,嗓音带着威压,“你见过锦书?”
  陆泾川不受影响,眉眼叛逆,“他死了。”
  北平王停顿半刻,声音更低,“……我知道。”
  他派出去的暗卫将陆泾川的底细和苏锦书的经历都查得明明白白,甚至包括两人在路途中间偶遇的事。
  “你去给他买过治风寒的药。”北平王继续。
  陆泾川抿唇,“没银子,人家没给。”
  当时,陆泾川正在被暗卫追杀,他躲进破庙里,遇到了苏锦书。
  那个时候的苏锦书已经病了。
  本来陆泾川不会去管这个半死不活的少年郎,是苏锦书主动亲近的他。
  他会看着他的脸,温柔的笑,然后絮絮叨叨说一些话,最后听说陆泾川是无父无母,流浪至此的孤儿,便与他约定道:“等我寻到父母和阿姐,便带你一起回去,他们是很好的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可惜,少年病得太重,陆泾川说要用他的玉佩去换药,他不肯,说没了玉佩,就找不到爹娘了。
  陆泾川就半夜去医馆给他偷药,药偷到了,回到破庙里,苏锦书已经死了。
  陆泾川并非可怜他,只是觉得自己少了一条退路。
  “你运气很好,锦书不是你害死的。”北平王看着他的脸,神色复杂地说出这句话。
  提起自己被拐了十一年的孩子,这位北平王语气平静,表情平和,可只是他自己知道,这十一年来,整个北平王府都笼罩在一层散不去的阴霾潮湿之中。
  北平王设想过,他的锦书已经死了。
  可当真正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心一点都无法平静。
  原来时间是抹不平伤痕的。
  “怎么就……死了呢……”
  北平王转身,背对着陆泾川,他单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高大的身躯微微歪斜。
  存心殿内再次陷入寂静之中,陆泾川眯眼看着北平王的背影,然后视线缓慢下移,从那对神色惊惧的商户夫妻脸上略过。
  北平王似有所感,垂眸看一眼那对商户夫妻,从自己的宽袖内取出一卷画轴,递给陆泾川。
  “你看看。”
  陆泾川神色警惕的上前两步,抬手接过画轴,展开。
  画轴上是一位相貌普通,神色温和的少年郎。
  “是他们口述,我让人画的,画得像吗?”
  “像。”
  北平王扯了扯唇角,缓慢将画轴卷起。
  然后,陆泾川明显感觉眼前男人的眼神变了。
  北平王道:“你冒名顶替锦书的事,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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