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没救了。
杨雪霏闪身出门,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反省吧”,“啪”地一下关上门,就抱着枕头扬长而去。
又回到冰冷的家。
她躺回床上,思考人生——
从他娴熟的动作,不难看出,这件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所以……
从前他俩勾肩搭背地回家,你来我往地打闹,在她坚决地相信,他们是世间少有的纯友谊时,他白天表现得老老实实,晚上指不定想着她干过这事千百次了。
靠。
驰朝朝真不是人。
她把他当朋友,他居然想x她!还偷偷做下此等厚颜无耻、以下犯上之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杨雪霏又有理由治他了。
可还没想好,要如何小惩大诫,某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就装模作样地敲门进来了。
杨雪霏坐起来,一脸嫌弃,“谁让你来的?”
驰朝又恢复到那副人模狗样的样子,衣服是刚换的,头发也微微湿着,胸膛在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沐浴露的香气若有若无。
杨雪霏一下起了警惕。
驰朝这回真的是冤枉,之所以没彻底把头发吹干,还抹了那么多沐浴露,只是想让她知道,他洗过澡了,擦得很干净。
至于领口,他承认,他带着那么点引诱成分。
杨雪霏不为所动,冷声道:“你出去,以后不许你过来睡。”
驰朝小心地坐到床边,见她没动手,才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听我解释。”
杨雪霏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他,“行啊,解释吧。解释一下,你之前为什么冲洗那么多我的照片,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驰朝眼见事情败露,瞬间解甲投降。
“对不起。”他垂眸,语气有些可怜,“如果不是太喜欢你……”
杨雪霏听得直皱眉,“停停停,我让你反省错误,谁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不是有的没的。”
杨雪霏跟这种寡廉鲜耻、胡搅蛮缠的家伙,根本就没法沟通。
她用退一步的口吻说:“行吧,你私底下做这种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能不能不要让我发现啊。还有……”
她咳了声,才说出真实目的,“我能理解你蠢蠢欲动的少男心,不过呢,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啊,你刚刚吓到我了。所以呢,除了亲亲,你暂时就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没想到,他眼睛一亮,“意思是,想亲就可以亲吗?”
这是重点吗?
杨雪霏两眼一黑,只觉得对牛弹琴。
她无语道:“看你表现……停,你这什么眼神,不要老跟流哈喇子的大黄一样好吗?今天表现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驰朝一脸失望,嘀咕道:“表现好不好,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是的,雪霏大王就是如此专制、独裁。
她装模作样道:“这样吧,以后每天雷打不动给你一个早安吻或者晚安吻,其他的,看你表现。”
他讨价还价,“太少了,每天一个早安吻和一个晚安吻,其他自由发挥。”
然后被杨雪霏呼了一下,“想得美。”
驰朝不服,“可你明明也很喜欢啊。”
杨雪霏真诚发问:“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驰朝得意:“每次我亲你,你就全身僵硬,一看就是害羞了。”
有没有可能,尴尬无措也会让人全身僵硬呢。
杨雪霏虚伪一笑,“是吗?”
“是到。”驰朝无比肯定,又用那副腻死人的腔调缠她,“你明明也很喜欢,所以就让我随便亲嘛。我保证就亲亲,不干别的。”
这个承诺,恰好解了杨雪霏的燃眉之急。
她确定道:“你保证就亲亲,不干别的?”
驰朝露齿一笑,模样纯真极了,“我保证就亲亲,不干别的。”
杨雪霏压根没想到,这对她来说,有弊无利。对驰朝来说,却是稳赚不赔。
毕竟,没有雪霏大王的许可,朝朝小弟哪敢欺身而上啊。他有那胆子,哪还用得着凄凄惨惨偷偷摸摸地自娱自乐。
驰朝跃跃欲试,“也就是说,以后想亲就可以亲了吗?”
杨雪霏点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没刷牙不能亲。”
他笑着就要吻上来。
杨雪霏连忙推手阻止,“今天不行!我今天生气了!”
她很没有威慑力地握拳道:“剥夺你三天的接吻权。”
即使没有威慑力,朝朝小弟还是不敢忤逆雪霏大王。
杨雪霏悄悄松了口气,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她又为自己争取了三天的时间。这时,她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三天后。
她被小狗压着狂亲,悔不当初,但为时已晚。
在她的想象中,亲就亲嘛,反正都亲过好几回了,就是肉碰肉而已,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再说了,他只是少见多怪,所以才跟狗似的,乐此不疲、狂舔不停,多亲几次,没什么新鲜感,估计就放过她了。
她的乐观,没过几日,就被击得粉碎。
他对唇的探索,和对手的探索,如出一辙。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翻来覆去,这里咬咬、那里吮吮,细细密密、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驰朝没有半点三分钟热度的样子,兴致只增不减,从一开始只敢趁她心情好,试探地飞快吧唧两口,到肆无忌惮、百无禁忌。压在门板,搂在怀里,抱在腿上。
倒是她自己,练出抗体了。
看着两人分离时,唇齿间暧昧的银丝,听到他的喘息低语、情话绵绵,杨雪霏已经心如止水了。
“老婆。”他不要脸地喊她。
雪霏大王坐在朝朝小弟怀里,累得够呛,气若游丝地怼他,“不准乱喊,到底谁是谁老婆。”
驰朝利落改口,“那你叫我老婆也行。”
瞧那语气,还挺期待的。
“老公”两个字让杨雪霏头皮发麻,但“朝朝老婆”四个字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平心而论,她喊过“朝朝老婆”这个称呼无数次,在悠长的岁月长河中。
于是,“朝朝老婆”四个字自然而然出了口。
朝朝老婆简直就是贤夫良父,每天洗衣做饭、端茶送水、温柔小意,别提贤惠了,只要简简单单的“朝朝老婆”四个字,他就随叫随到,言听计从。
如果忽略掉时不时顶起的嚣张存在,简直就是个完美老婆。
杨雪霏自动忽略了那碍眼的存在,假装看不到他状似平静的外表下,无数次呼之欲出的兴奋。
直到简单的晚安吻,演变为浓重的缠吻,蜷缩在沙发上的男人,不再满足于独自抱着冰冷的被子,时不时得寸进尺地爬床。
缠吻间越发噬人的气息,偶尔无意识失控的力道,都弄得杨雪霏喘不过气来。她被弄痛了,低呼,“你掐痛我了。”
他连忙松手。
她没想太多,只顾着给他看他的罪证,“是不是都掐紫了,谁让你那么用力,整天毛毛躁躁的。”
没有紫,雪白的侧腰一抹淡红,是他的指印。
他的喉结滚了滚。
杨雪霏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无语地放下衣摆。
他很快回过神来,但声音仍带着挥之不去的喑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去拿药帮你涂。”
杨雪霏及时阻止了他。
谁知道他又要借机做什么坏事。
驰朝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忏悔和懊恼,好似如若不能亡羊补牢,他就是全天下最十恶不赦的坏蛋。
杨雪霏一巴掌呼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想都别想。”
驰朝“哦”了声,还挺失望的样子。
杨雪霏才不理他,把他踢下床,背过身睡觉去了。没一会儿,身侧又凹陷了下去,她置若罔闻。
“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厚着脸皮,从后面贴了上来,几乎凑上她的耳根,说话间热热的气息蹭得她耳根发痒。
“我要睡觉了,别吵。”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眼也没睁。
他像只勾魂的艳鬼,无时无刻不想着掏空目标的身体,“刚刚的晚安吻还没结束,现在续上。”
杨雪霏才不理他。
他现在胆子肥了,仗着杨雪霏承诺过让他亲,自个儿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为了吻到她的唇,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杨雪霏被闹得没了办法,视死如归地扭过头,闭着眼,脸朝上。
这是一个便于亲吻的姿势。
他得了默许,激动得跟第一次亲她似的。准确来说,他每次都这么激动,活脱脱的毛头小子样,完全不见曾经不符年龄的沉稳和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