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知道小姑娘是害羞了,或许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起床气,墨无痕没再坚持。只听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一会儿丹朱就捧着衣裳过来,侍奉她穿衣。
穿戴完毕,楚宜笑活动了下筋骨,除了身上有些酸,腿有些软,倒也没有其他异样,稍稍适应了会儿,她就蹦跳着去饭厅了。
墨无痕见她仍是活蹦乱跳好似没事儿人的样子,一时间是又高兴又怀疑。
饭毕,楚宜笑拉着墨无痕出门逛街,走走逛逛,刚好消食。
他们两人,单凭容貌就能叫人过目不忘,何况墨无痕的身份摆在那里,一路上,所到之处,回头率百分百。
两人要么臂挽着臂,要么手牵着手,有时楚宜笑被新鲜玩意吸引过去,墨无痕也会拽着她的衣角,生怕一时看不住,新婚王妃就要跑了似的。
若说昨儿还有人质疑凉王对王妃的态度,今日一圈逛下来,谁也不敢再说王妃配不上王爷这种话了。
有个小贩在卖拨浪鼓,噔噔噔,好多被人抱着的小孩挥着双臂哭喊着讨要,楚宜笑忽地想起昨晚被墨无痕用掉的五只羊肠。
墨无痕,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啊?
而且是很不想。
要不然为何在最是情动之时还能急刹车,转身去取羊肠呢?
羊肠制作工艺算不上复杂,却很费时间,他应该是很久之前就在准备了,可见这个念头不是一时兴起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墨无痕牵着她往前走,其一,你还小,生育于身体有损,还是晚几年比较好。其二他沉默了会儿,其二,我不想你有孕时我却不在身边。
即便知道他会平安称帝,但这一世变数太多,他出征在外不可能陪伴她左右。没有孩子,凭她的聪明才智,自保不是问题。
其实还有第三点。
他不想用孩子栓住她。
尽管她没再提回家的事情,但他知道,她偶尔会对着那支花簪发呆许久,毕竟在那个世界,也有她的亲人,她割舍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留些时间,让她慎重决定。
楚宜笑没想到他竟会考虑这样多,她本意也不想这么快就要小孩,十八岁不到,自己还没长大没玩够呢,要什么孩子!
就是很意外,没等她提,墨无痕就帮她想好了一切。
心里有些暖。
于是乎,众目睽睽之下,百姓亲眼看着他们的新王妃,踮起脚,捧住了那张往日里谁也不敢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
作者有话说:成婚就是好[垂耳兔头]
错别字很多,我知道,这一张被锁了不下十遍,你们看到的已经是清水版了(哎)原版3600多字
第102章 吊带裙 布料少的缺点,就是很好脱。
走走停停, 一路吃一路买,晚膳随便找了家馄饨摊子解决。
馄饨皮薄馅大,骨头汤熬得又浓又香,另加了虾皮紫菜提鲜。没有科技与狠活, 吃得胃中温暖, 要不是墨无痕怕楚宜笑撑着, 她差点一人吃了三碗。
玩到尽兴回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刚进府门, 墨无痕就借口有事去了书房, 让她先行回寝殿,稍等片刻。
门前以及廊下挑起的红灯笼要连挂三日,昨儿她盖着盖头进门, 没瞧见王府的布置。今日一见, 灯火通明,红纱翻飞在风中, 整个王府都笼罩一层柔软的光晕, 美极了。
根本看不出只花了五日时间布置。
柳桃笑嘻嘻道:夫人不知道,今儿奴婢听墨无言说,婚礼上上下下都是少主亲手打点, 每一处细节都要亲自过问。好多人都说,少主娶个王妃,自个儿都快熬成当家主母了。
他没有母亲替他打点,也没有亲近的嬷嬷为他主持, 他所亲近的,全都是些大老爷们,所以才要亲自过问,生怕哪儿失了礼数, 叫外人觉得他不待见他的王妃。
楚宜笑默默记下他的好。
通往寝殿的小路弯弯绕绕,路边每隔三步就有一盏小石灯,雕成石亭状,昨儿亏得它们照亮脚下的路,才不至于让她跌个大跟头。
成婚前,这些都是没有的。
黑暗中的点点光团,熨帖着心,目之所及之处,一片光明。楚宜笑被花枝簇拥着,仰头看了会儿星,而后才往寝殿走,裙摆荡出轻松的风。
回到寝殿,迅速卸了钗环,趁墨无痕没进门,她赶忙溜去汤池洗了个澡。她敢说,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这么迅速过。
实在是,昨晚胡闹得过头了。
素白寝衣穿好,系上最后一根衣带,门就开了。
湿漉漉的发,热水蒸泡过的皮肤吹弹可破,仅是看着,就能叫人想起那滑腻的触感。
墨无痕空口咽了下,很快移开目光。
掩饰似的,说:我有东西给你。
楚宜笑又裹了件淡蓝披风,穿过隔扇门,就见外间地上摆了只大皮箱,足有半人高。
打开来,里头放的是一摞一摞的房契田庄,有账本,还有一大串足有数斤重的钥匙,大约十来把,锁的全都是些古玩珍宝、金银财帛。
没个具体数目。
但排个全国富豪榜前三不成问题。
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墨无痕拍了拍箱子,本来是墨叔帮我管着,可现今我成了亲,自然交由你来管。
楚宜笑挑了其中一本账本,简单翻了翻,密密麻麻的数字直冲天灵盖,嗡得一声,脑壳就痛起来。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看她脸色不对,墨无痕关心道。
楚宜笑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死去多年的数学知识开始攻击我。
她本科学的是表演系,不是金融。
她要做的是演员,不是财务会计。
而且当家主母这个位置,说不定还要懂点法。幸亏墨无痕没什么亲戚要走动,也没有什么大臣要拉拢,否则她还要长袖善舞。
这么一想,还是单身比较自由。
还真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墨无痕凑过来,你不必急,这么些年也没出什么乱子,底下人自有一套章法,你半年不管也不会出事。
赶明儿再让墨信跟她说说,上手还是很快的。
他单手揽过纤腰,夜色已深,我们也该安
不行!楚宜笑一拍桌子,凛然道,虽有定法,我却不能一概不知。先把账目理清,算明白银钱,心里才能有数。万一日后出事,也不至于慌乱了去。
墨无痕一愣,所以?
我还不困,我现在就要看。她两手捧住墨无痕的脸,左右腮分别亲了一口,管个家而已,我应该还是可以的,放心好啦!
他在前方征战,这些琐事还是不要让他操心了。
而且技多不压身,多学些东西总没坏处。
楚宜笑挑了近期的两本账,她妈就是做财务的,从小到大账本她也看了不少,不算一无所知,便打算先用现代的办法梳理一遍,理理头绪,等明儿一早派人请墨信过来,再细讲给她听。
这样效率最高。
说干就干,她喊着柳桃去取纸笔,徒留墨无痕坐在原地,傻了眼。
日子一天天过。
今年似乎格外热,都进七月了,温度还居高不下。
凉州早晚温差大,海拔又高,白日紫外线强得很,楚宜笑大多时间就窝在屋里理账本,等到傍晚才出去逛逛,偶尔墨无痕忙完得早也会陪她一起。
七月七,乞巧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墨无痕处理完手头的事,便想着早些回府,带楚宜笑去街上走走,穿针乞巧,吟诗作对,再买个磨喝乐供奉供奉。
夕阳将落未落,余光黯淡。
一推门,屋内尚未点灯,半室陷入昏暗。
你回来啦?这么早!身后响起声音。
转身,他倏然僵住。
只见楚宜笑夹着三卷书册绕过屏风,她不喜欢书房,说是太古板严肃,便在寝殿架了屏风,隔出一间小室,置了矮桌,铺了竹簟,这样就可以席地而坐,点一盏小灯,惬意地办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