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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嘟囔着吐槽自己:“我说我怎么累死累活一天天的,一分钱都没攒下来,原来都上供给五脏庙了,大馋丫头怎么可能存得住钱!”
  虞知微失笑:“正常的啦,现在大家压力这么大,过得都苦兮兮的,要是还没一点甜,真的会疯的,别人可能是谈恋爱、追星、买衣服,咱们就吃点喝点呗,一样的。”
  俩人边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不停。
  本身零售柜台受限于资金压力,压货不会很多,又卖了两天,剩下的就不算多了,没一会儿,俩人收拾好柜台,虞知微亲手锁上便携保险箱,再把保险箱锁进柜台下方自带的保险柜里。
  金湾市场为每个租赁了柜台的商家提供保险柜,打开时需要经过人脸和指纹双重验证,可以说每个月的租金有一部分是保险柜的使用费。
  虞知微经常一大早就去忙别的事,拿板料,去展厅看货出货,根本来不及先来柜台,所以她将罗莉的信息也录入了进去。
  这样图方便当然有风险,但一来每天剩下的货不会很多,她也不会把全部剩货都存放在这里,二来是出于对罗莉和她姑妈的信任。
  将珠宝秤也收起来,柜台顿时变得空空荡荡,虞知微往前后左右一看,大家都差不多。
  “走了走了,收工了。”
  “回去吃月饼咯,明天再见。”
  “今晚不下雨就好了,看看有没有月亮。”
  “要去晒月光吗?哈哈。”
  虞知微提着包,在说笑声里脚步轻快地穿过,直奔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
  家里其实离金湾市场是有些远的,在不算堵车的情况下,虞知微都花了四十分钟在路上。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刚出电梯就看到对门那户的门开了,出来一位戴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青年,虞知微立即打招呼:“俊毅哥回来过节啊?”
  是对门刘主任家的儿子吕俊毅,十几年邻居了,曾家刚搬过来那会儿,他正读高一,虞知微去补课,要提前学初一的内容,还是问他借的课本。
  “是啊,你怎么才回来?”吕俊毅笑着应道,调侃她,“真是大忙人,生意做得大就是不一样。”
  “哪有,我们这属于朝不保夕,过一天算一天的,哪像你们在单位,旱涝保收不说,待的每一天都算工龄。”虞知微习惯性呻两句穷,笑着问道,“我嫂子也回来啦?”
  “在里面呢,要过来聊会天吗?”
  “不了不了,一会儿吧,我先回去跟我外公外婆报个到。”
  “行,我下楼帮我爸买个料酒,一会儿过来喝茶。”
  虞知微诶的答应了声,走到自家门口,输密码开了门。
  一阵卤货的香味迎面扑过来,虞知微一面换鞋一面大声问:“你们都做什么好吃的啦?”
  “回来啦?”梁穗敏正在阳台浇花,听到她的声音便放下花洒回来。
  “谁在厨房呀?”虞知微趿拉上拖鞋,提着包的提手,一面问一面进了客厅,将两个小首饰盒发出来,递过去,“给你和我妈拿的两件新品,你俩自己分分呗。”
  她一贯给梁穗敏和曾蜜枝母女俩送礼就是这样,挑两件不一样的,回来让她们自己挑要哪件,反正最后她们都会换着戴的。
  曾蜜枝这时从厨房探头出来,“外公在厨房。”
  虞知微笑嘻嘻地过去,扶着门框往里探头:“卤什么了?闻起来好香。”
  “卤鹅,我钓友送的,我还做了点鸭脖,你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吃。”曾弘闻笑呵呵地应道,递给她一条鹅腿,“先垫垫肚子,马上就能开饭了。”
  虞知微接过鹅腿刚要啃,就听曾蜜枝道:“中午的时候刘主任过来,说给你找了个合适的销售,想让你面试一下。”
  “这么迅速?”虞知微一愣,“谁啊,也是住我们这条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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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是住在菜市场旁边的,爸是早年在工厂的时候受过工伤,干不了重活,守着个报刊亭,顺便自行车车胎,妈是在街道办做保洁的。”
  曾蜜枝一边搅拌着盆里的拍黄瓜,一边讲着刘主任帮忙找的人的信息。
  虞知微用牙齿咬住鹅腿扯了一块肉,边嚼边问:“她多大啦,原来是干什么的?”
  “比你还小一岁,原来也是干销售的,在人民中路那家福瑞祥和。”曾蜜枝说到这里诶了声,“阿善以前是不是也在这个牌子的店里上班的?”
  虞知微点点头,含糊地应道:“她上班那家是在南华路,不过容城所有的福瑞祥和背后都是一个老板。”
  曾蜜枝的注意力偏了一下,“但是我好像在哪条街上看到有两家福瑞祥和挨得很近很近的,自家生意怎么会这样打对台,不该离得远一点,辐射范围更大一点吗?”
  “你这是普通消费者的思维,人家做生意利用的就是这种想法。”虞知微摇摇头,声音含含糊糊,“两家店开对门,只有这两家店可以选择的话,这家比那家优惠力度大一点,消费者就去这家,两家优惠力度一样,消费者就会觉得都一样,想买哪家买哪家,其实最后不管你买哪家,钱都进了同一家的口袋。”
  何止是同一品牌的两家加盟店会这样,就是不同品牌的两家店,也有可能是同一个老板。
  “青年路那边有两家金店,都是靠着大马路的,一家黄金树,一家万隆,背后老板都是同一个,那个老板还有一家店在恒泰广场,专门卖玉石翡翠的,全都是加盟店。”
  也就他们家只有一个绣坊的门面,走精品路线,一天下来也没开几单,所以曾蜜枝不知道这些金店背后的门道。
  “所以她为什么从福瑞祥和离职啊?”虞知微接着问道。
  这个曾蜜枝还真提前帮她问了,“说是被欺负了,有客人去买戒指,她提醒过客人要小心一点别摔了,客人把戒指拿上拿下的试戴,结果真摔了,还摔变形了,客人不想赔,就在店里哭闹,店长过来说给他们工费打八折,客人这才买了那个戒指,结果客人刚走,店长就说这个折扣的差价要她赔偿,说他去看了监控,她没给客人讲要小心磕碰,哦,他们店里的监控是没声音的那种。”
  虞知微听完:“……啊?”
  这店长这么抽象啊?
  曾蜜枝点点头,接着说:“也不是这一次,他们店长很喜欢违规操作的,去这种连锁的大店不都有消费积分的么,他们店长就会把客人的积分积给自己,就是赌客人不会实时查自己有多少积分。”
  类似的事发生过几次,基本是贴钱上班,又受穷又吃气,时间一长她就受不了。
  “干了三年多,不敢真的辞工,怕找不到工作,说是这份工都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曾蜜枝叹口气,“前两个月她妈妈身体不舒服,她陪妈妈去检查,一时兴起顺便给自己也约了个检查,心电图啊乳腺彩超啊这些一做,哇,乳腺结节都有点严重了哦。”
  医生还让她不要老是生气,说乳腺结节很多都是情绪病,可她回去上班面对那样的店长,情绪又很难顺畅起来。
  “所以还是辞职了,工资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听起来真的太不容易了,可虞知微眉头一皱:“她的同事们呢?没人帮她说话?”
  “帮啊,没有用,一来店长跟土皇帝似的,说让谁走谁就被开,惹不起,二来员工流动性比较大,她这种能干三年的都算老员工了,跟新来的不熟,不熟人家也轻易不会帮她说话吧。”
  虞知微点点头说声也是,随即面露纠结:“可是……我昨天还想着,要不……找个小时工算了。”
  曾蜜枝和曾弘闻父女俩一愣,忙问她为什么这么想。
  “我怕万一什么时候金价波动太大,大家都不敢买首饰了,没生意,就没收入,还要开两份人工。”虞知微噘噘嘴,“小时工的话,不需要就……不让他来了嘛。”
  曾蜜枝立刻表示反对:“可是没有正式工的合同约束,人家也可以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反正做一个小时拿一个小时的工钱,迟到早退无故旷工,你都拿他没办法啊。”
  “你担心的都是以后的事,现在金价还算稳定,生意还可以,你需要解决的是眼前的问题,只有你和小罗两个人,太累了,早晚会出事,身体垮了怎么办?”
  曾弘闻说着,将清蒸鱼从蒸锅里端出,曾蜜枝和他换了个位置,说自己来炒菜。
  他就撑着处理台的边沿,转身看向虞知微,目光温和:“任何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你要知道黄金某种程度上是刚需,它的避险功能先不说,就说结婚,国内大家结婚都习惯买金饰的,可以一时不买,不能一直不买,这就决定了,始终会有一部分客人走进市场,金价的大幅度震荡波动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短则几天,长则几个月,就会进入调整和横盘阶段,金价相对稳定的时候,有需要的客人就会再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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