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沈昼唉声叹气的趴在桌子上:“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算了,还是不玩了。”
虽然不会出什么事,但到底不太好。
沈昼把裴临之前的手机递给季禾:“裴临之前就联系好了,买了一座岛,筹备你们的婚礼,现在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你和工作人员沟通看看,是要推迟呢?还是你去把裴临绑来结婚?”
沈昼饶有兴味的点着下巴:“你去把他绑来结婚的话,我相信他会十万个乐意的。”
季禾看着手机,问:“定在什么时候?”
“还有半个月吧……”
就沈昼也不得不佩服裴临那个恋爱脑的程度,生病之前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就差最后一步了。
季禾听到结婚这个词有些恍惚。
半个月……
还有半个月他就和裴临结婚了吗?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的那种婚礼。
开春的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去看爸妈。
一起回明溪村摘野花。
和爷爷一起过春节。
可以有很多他们能做的事情。
“沈昼,裴临的事谢谢你了,这件事就这样,不必在做多余的事了。”
“啊?”沈昼一懵,随即道:“我就玩啊,我也没干啥,你要谢就去谢谢清许吧,这人这几天研究那个什么药入魔了,我给他发消息都不回。”
“我会的。”
沈昼走后,季禾拿着手机给工作人员发消息:“你好,婚礼如期举行,麻烦了。”
随后,他联系了黎明月:“明月姐,我要结婚了,帮我准备一些花吧,国外店里的一起运回来。”
黎明月自然欣然应允。
最后,季禾拨通了裴临的电话。
“喂,裴临,我是季禾。”
电话那头并没有说话,电流声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隔了好一会儿,裴临才轻声开口:“嗯,想我了吗!”
季禾垂下眼,捏紧手机:“裴临,我要结婚了。”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长到季禾以为信号断了。
再传来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和谁?你老公?”
“嗯。”
季禾接着道:“今晚我过来找你可以吗?”
裴临没有立刻作声,缓了一会儿才用调笑的口吻道:“来找我做什么?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季禾:“我想见你。”
去见他,让他想起他。
然后,结婚。
裴临没有说多余的话,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声音听起来格外平静:“结婚之前来找我?”
”你胆子真大。”
“不怕你老公发现吗?”
“不怕我羡慕嫉妒使手段搅黄你的婚礼吗?”
“你对我可真放心。”
最后一句他似乎是咬着牙说的:“我该高兴还是悲伤?”
“我老婆就要成别人老婆了,但在结婚前还念着我。”
这话听起来很命苦。
但结合起来就有那么一点禁忌在里面。
季禾又问:“我想来找你,可以吗?”
“为什么想来找我,要和我做最后的分别吗?”
“你老公有什么魔力?他给你下药了吗?还是下蛊了?”
“稻草人,这样不仗义,你可怜可怜我啊。”
“我都不要名份跟着你了,你还要和我分开,你……”
季禾打断他的话:“我想你,想见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像在互诉衷情。
实则也大差不离。
裴临那边突然卡壳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没了。
再开口时气息不稳:“那,也行……”
“什么时候来?”
季禾:“晚上八点,我手里有点事。”
江家的事已经快接近尾声了,他把江家人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想必他们正忙的焦头烂额。
不要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发现是他动的手脚,到时候,需要他处理。
裴临:“我来接你。
季禾担心他吹风又头疼,道:“不用,我自己会来,你不用特地等着我。”
裴临不情不愿:“行。”
————
晚上19:00整。
季禾忙完了自己的事,全身酸痛,他抬起手揉了揉脖颈。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差不多可以走了,裴临已经在催了。
他走近衣柜,拿了围巾和帽子,挑了一件大衣穿上。
是裴临的衣服。
他穿起来有些大,但对于冬天来说,刚好很能保暖和挡风。
外面下着雪,季禾没有开太快,车辆在路上缓慢行驶。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好20点整。
季禾刚打开车门,就被裴临拦腰搂住:“怎么这么慢?我以为你要在家里陪他,不来找我了。”
季禾甫一被搂住,裴临身上的寒气就丝丝缕缕往他身上渗透。
他今天穿的厚,可还是感受到了。
裴临站在外面等他。
还等了很久。
这个认知让季禾心脏一缩。
“你为什么要站在外面?我说了我会过来找你的。”
裴临拥着人往里走:“怕你不来。”
“老婆,你晚来一会儿,我就成望妻石了。”
季禾覆住裴临搭在他腰间的手,手很凉,季禾握住,暖着,道:“你好像一个傻子。”
不会听话。
“傻子?”裴临犹有荣焉:“我这叫知情识趣。”
“不懂事一点,万一你哪天不要我了,我找谁哭去?”
“我不会不要你的。”季禾侧头看着裴临,听起来像在承诺。
这句话他对裴临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不管是什么时候的裴临都不信。
他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季禾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裴临相信。
什么事都依着裴临,够不够?
“我今天准备了酒,要喝吗?”
裴临把季禾拉到桌子边坐下。
客厅里没开主灯,只在餐桌上方悬着一盏暖黄色的复古吊灯,光线柔和倾泻。
桌子上点了蜡烛,烛光摇曳,明明灭灭,朦胧又暧昧。
餐桌上铺着质地上乘的暗纹丝绒桌布,几瓶红酒伫立在那。
烛光晚餐……?
还玩起了浪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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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待会儿和我一起洗澡吗?
季禾脱下外套叠好,和围巾一起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就近坐下。
裴临给季禾倒了一杯酒,动作流畅而优雅,脸上带着笑意,和平时没有很大的差别。
甚至在烛光和红酒的衬托下,更柔和了些:“想我才来找我?”
“……”
刚才在电话里能说会道,可是季禾见到人,就开始哑口无言的。
他还是那个样子,再亲密的人也说不出煽情的话。
他垂下眼,端起裴临推到他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转移注意力。
裴临也不逼他,而是盯着他喝下酒,又续上,还不忘贴心嘱托:“别喝太急。”
“你大半夜来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家里,要是喝醉了,我也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
对于酒量,季禾一向对自己有信心,他不至于一杯就醉。
不甘示弱之下,季禾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喉结滚动。
裴临笑了。
只是这抹笑极浅,极浅。
浅到几乎让人注意不到。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裴临问。
季禾有些疲乏,单手支着脑袋,一手摇晃着酒杯,回道:“不久,14天后。”
“哦。”裴临抬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那是不久。”
他问季禾:“那我要去吗?”
“你要去的。”
裴临直勾勾盯着人,眼神晦暗:“那我以什么身份去?你要我看着你和你丈夫交换戒指,亲吻吗?”
裴临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又一次道:“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季禾半阖着眼,又喝了一口酒:“你以什么身份去……?”
他在思索:“……你,以我爱人的身份去……”
裴临轻笑了一声:“稻草人,你有好多爱人吗……”
“我没有很多爱人,只有你一个。”
这话裴临爱听,他把酒杯搁在桌子上,从餐桌另一边走到季禾身边。
“真是我的荣幸。”
裴临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一面被季禾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塞满,郁闷。
一面,听着季禾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唯一的爱人,又忍不住心花怒放。
在这些情绪的逼迫下,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割裂感。
像被分出两半。
“酒好喝吗?”他坐得离季禾很近,已经到了呼吸交缠的地步:“我珍藏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