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季禾拧着眉思索,不是因为听见自己丈夫说喜欢另一个人的话伤心了。
他只是觉得苏毓的手法很熟悉。
他在暗市好像见识过……
苏毓让他听录音的目的很明确,无非就是想让他和江叙离婚。
那暗市那人是为了什么?也是喜欢江叙,想让他离婚不成?
不太可能。
但凡那天他再去晚一步,江叙的手就没了,哪来的喜欢?
季禾沉默的越久,苏毓就越开心。
他笑得很轻慢:“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
“季禾,你有什么好坚守的?”
第45章 婚戒扔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他缓慢的靠近季禾,那双生来就傲慢的眼睛里,让人觉得挤满了挑衅。
“他喜欢的人是我,你还不承认吗?”
他伸出手貌似想拍拍季禾的肩膀,可是想到什么又收回来,轻蔑开口:“如果我是你,在知道自己丈夫有喜欢的人那一刻,就收拾东西去离婚。”
“人贱在自轻,你死皮赖脸的和江叙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禾:“你喜欢他吗?”
苏毓脸色一僵,莫名有些气急败坏:“我不喜欢难道你喜欢啊?你快点去离婚!”
季禾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到苏毓面前:“你想和江叙结婚?”
“……”苏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烦不烦?”
眼见季禾脸上还是一点波澜都没有,苏毓脸色都阴了:“录音笔还我!”
他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
季禾喝了一口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在这件事上,苏毓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违和感。
苏毓刚打开门,就听见季禾养在院子里的狗在叫。
他还以为在叫他,更烦了。
结果抬头一看,江叙?
苏毓眼珠转了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并迅速转身。
然后和一样以为狗咬他,跟上来查看的季禾碰上。
“小白他们咬你?”
季禾疑惑,他养的狗一向温顺,不会对谁龇牙咧嘴。
“不是我,你自己出去看看,我渴了,回来喝杯茶。”
说完,他迅速跑回茶几旁,掏出手机浏览着什么。
然后低头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茶。
一咬牙,抬起来全数淋在自己手背上。
季禾的茶水是刚倒出来的,还很烫。
热水倒上去的瞬间,苏毓的整个手背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从小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的苏毓,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很快就出来了:“嘶,疼死了……”
以至于,季禾和捂着鼻子逃进来的江叙看到的,就是苏毓可怜兮兮的跌坐在地上。
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阿毓,怎么了?”
江叙脸色一变,急忙从季禾身边跑过来:“怎么了?你怎么在这?还伤了手。”
苏毓没回答,而是疼极了的模样:“阿叙,好疼……”
“情敌”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内,其中一个还受了伤,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脑补出一场两男争一男的戏码。
江叙就是这样想的,除去心里那点隐秘的愉悦外,更多的是恼怒。
因为苏毓的手看起来真的烫的很重。
他回头直视着季禾,神色恼怒:“苏毓他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样的心思,你没有必要这么对他。”
“……”
季禾没忍住自己看傻逼一样的眼神。
他走过去。
江叙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挡住他:“季禾,我说了,阿毓他没有恶意,你心胸怎么这么狭隘!”
苏毓听到江叙的话,皱了皱眉。
但是看见季禾的神色渐趋冷淡,他又放下心来,痛并快乐着。
这样,总不能还不离婚吧?
结果季禾越过江叙,把苏毓从地上拉起来,带到厨房里。
江叙顿在原地,看着厨房里两人的背影。
他觉得他好像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江叙最擅长用恶意去揣测季禾,季禾知道他喜欢苏毓这件事,更是让他确信季禾会对苏毓做出什么事。
他跟着上前:“季禾,你做什么……他…”
“哗啦哗啦———”流水声打断他的话。
现在已经初冬的了,水很冰,浇在手上透心凉。
苏毓瑟缩了一下,眼神乱飘。
他想说什么,余光看见跟进来的江叙又憋回去。
江叙也看清了季禾在做什么,他有点心虚羞愧:“阿毓,怎么样?”
苏毓抬手:“你吹吹就不疼了……”
季禾站在旁边冷淡开口:“从医学角度来说,皮肤的真皮组织里,有丰富的血管,神经和结缔组织,处理不及时的话,会感染留下疤痕。”
苏毓抬眼望向季禾,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真……真的?”
他的手要弹钢琴的,不能留疤。
他也不知道那个水这么烫,还这么疼啊。
他刚要说话,就听江叙道:“季禾,你怎么还学会了幸灾乐祸?这一点也不像你。”
季禾掀起眼皮:“我在科普。”
“什么科普,难道阿毓不知道……”
“你给我闭嘴,快送我去医院!”
苏毓冲江叙吼完,捧着手往外走。
半晌没见江叙跟过来,他回头:“你还愣着干什么?”
江叙见季禾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眉间拧成一座山。
他压低声音:“我会替你瞒着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对他动手,再怎么说,我们才是合法夫夫,你没必要和他计较,只有生性刻薄的人才会这样干。”
两人走了,季禾扶起桌上的茶杯。
以他的脑回路,实在无法理解那两人的举动。
可以列为傻子一类。
刚才苏毓是想在江叙面前陷害他?
还是想让他看见江叙是怎么关心他的?
季禾怎么也没料到这么离谱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江叙那些话又是怎么说出来的?
他自己在两个人之间周旋,免不得苏毓心里会不好受,跑到他这里来耍一些小把戏。
外面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
季禾以为是江叙去而复返。
男人迈步进屋。
是裴临。
他来,比起是江叙回来好不到哪去,季禾现在还对他早上的捉弄耿耿于怀。
“我们儿子说,你把别的野男人带回家了……”
裴临的眼神沉沉地,直直地看向季禾。
目光又浓又烈,像烧的正旺却被泼了冷水的炭火,冒着灼人的火星子,又裹着化不开的寒意。
“你胡说什么?”
“胡说……”裴临长臂一伸,把人牢牢嵌在怀里:“确实是胡说,你还留着和他的婚戒,他怎么说也不算野男人?”
季禾被他突如其来,毫不掩饰的醋意弄的一怔:“我没戴过。”
就连结婚那天都没有戴过。
他当初拿出戒指的时候,江叙就把他那一枚扔了,他也就没有戴自己的。
“那就是还留着?”
没等季禾开口,裴临低头,含住那截指尖,牙齿咬了一下,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扔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季禾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开口:“在楼上的床头柜里。”
“嘁……”裴临嗤笑一声:“还特地收在房间里。”
“当时随意放的。”
两人上了楼。
裴临从床头柜里找出那枚戒指捏在手里。
“还刻着他的名字?”
裴临凝视着那枚戒指,淡淡开口,声音沉得像大提琴最低的弦,还裹着沙雅又野性的质感。
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内侧的“jx”的缩写格外清晰。
季禾眉心突突直跳。
第46章 你老公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你
当初结婚的时候,负责设计的店员问他要不要刻字,说这是当下很流行的元素。
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因为那时候,江叙还没有和他签合同,江叙透过他看苏毓的眼神,让他误以为江叙喜欢他。
所以他在刚结婚时,是想好好经营这场婚姻的,甚至产生过和江叙共度一生的想法。
当时的他怎么能想到,两年后的今天,这个戒指会以这样的情形出现。
他以为,裴临能忍受住江叙是他合法伴侣的身份,就是因为他承诺了会离婚。
可能忍受,不代表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现在他这里出现一枚刻着江叙名字的戒指,无异于在裴临爆炸的点上蹦哒。
这个男人吃醋之后,总会做些大胆的事在他身上报复回来。
上次是发了疯一样咬他的脖子。
这次是公然在那么多人的会议室里……
裴临把戒指上下扔了扔:“一个次品,留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