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旖旎潮热的画面闪过,那些束之高阁的羞耻记忆再一次破土而出。
季禾的脸倏地红了。
裴临忽在此时靠近他,炽热的胸膛朝着他压近。
季禾后腰抵在沙发上,手臂弯曲抵挡着裴临的逼近:“不太公平。”
用一根领带来换他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太公平。
裴临扣住他后脑,不让季禾逃:“你本来就是我的。”
只是他病的不合时宜,让别人捷足先登。
但凡他早一点认识季禾,就没江叙什么事了。
裴临低头,慢慢靠近季禾微张的嘴唇。
想亲。
季禾竟然也没躲,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
可惜。
裴临最后只是轻啄在季禾颤动的眼尾。
他不敢太过火,万一真的把感冒传染给稻草人呢?
季禾翕动的睫毛瞬间湿了。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变了。
他竟然真的……真的对裴临……
突如其来的悸动给了季禾巨大的冲击感,这不在他的道德范围之内。
没有中药,他怎么能真的想和裴临亲吻。
怎么会有那种感觉?
他真的不是一个双标的人。
他说离婚是真的,婚内不想和裴临扯上关系也是真的。
第34章 唇……适合咬衣服
时间不对,身份不对,地点不对,天时地利人和什么都没有。
“!!!”
不知廉耻?
季禾心里突然冒出这个词,网上骂出轨的人是不是这样骂的?
好像是的。
混沌的脑子瞬间恢复清明。
季禾突然把裴临推开,用了很大的力。
裴临被推得一个踉跄,曲着一条腿跌坐在沙发和茶几的缝隙里。
“我去给你铺床。”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裴临的视线在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停留了两秒。
半晌,仰倒在沙发上,抬手盖住眼睛,压低嗓音笑。
声音带着十足的愉悦和性感。
周旋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点进展,这怎么不算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季禾磨磨蹭蹭的铺好床,也不走过来,只站在不远处示意:“好了。”
说完就打开主卧的门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他甚至未雨绸缪的把门上了锁。
以至于十分钟后,裴临站在门外,看着纹丝不动的门沉默。
裴临闷声轻笑:“警惕性挺强。”
“我又不干什么……”
裴临退后一步,看着门喃喃。
站了大约三十分钟,裴临捏了捏眉心,眼皮疲乏的耷拉下来。
又开始疼了。
冬天要到了。
他抬起手,试探着输入密码。
0813。
密码显示错误。
裴临烦躁的“啧”了一声,他抬手挽起袖口,露出腕骨上淡青色的血管。
眼神半眯着,没说话,只用舌尖顶了顶腮帮。
他不再执着于用密码打开房门,暴力更是不行,万一吵醒了人,得不偿失。
返回到客房里,季禾给他铺的床干净整洁,没有一点褶皱折痕,一看床单被套都是新的。
裴临走过去,撩起床单一角凑在鼻尖。
洗衣液的芬香味,还有熏过香,很清爽。
唯独没有他想要的味道。
裴临动作不紧不慢的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听了一会儿季禾沉稳的呼吸声。
走到阳台上,目测了一下距离季禾房间的距离,蓄力。
他以一个极其刁钻惊险的动作跳到季禾房间的阳台。
耳机里季禾的呼吸还是平稳的,并没有被他吵醒。
裴临拖着步子走过去。
迎着月光,季禾的睡颜毫无保留的撞进裴临的眼里。
长睫安静的垂着,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
好乖。
裴临举起手机,打开夜间模式,全方位无死角的“咔咔咔”几张,放入专门的文件夹。
要是此时有人偏头看一眼,就能毛骨悚然的发现,那个文件夹里有不下2000张照片。
全是关于季禾的。
各个角度,各种生活状态下的季禾。
吃饭,睡觉,遛狗,甚至有他在江氏处理文件时的样子。
裴临娴熟的欣赏自己的杰作,抬手扯开本本就松散的领带。
他从被子里把季禾的手拿出来,丈量了一会儿,利落的绑在他手腕上。
裴临眼神幽暗,红色的领带果然和这双手很配。
摆正,又拍了一张照片。
他把季禾的手塞回去,替他掖好被子。
做完这些,他随意的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阖上眼,闻着鼻尖丝丝缕缕的味道。
他像一个变态一样,凑在季禾后脖颈上,吸出一个又一个印子。
他能准确的把握力道,不让季禾醒过来。
第二日清晨,天刚刚亮。
季禾半梦半醒间还记得他要去江氏处理城东地皮的事。
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好像被绑着。
他以为自己梦魇了,迷蒙睁开眼,被床边的黑影吓得心脏骤缩。
“!!!”
任谁一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住手,床边还坐着一个男人,都会被吓得心梗。
季禾还算平静,心里还觉得亏待了病人。
他记得裴临昨晚发烧了,却睡了地板。
可是好好的客房为什么不睡?
不过还好,裴临现在这副样子像是好了,这大大减轻了他的负罪感。
“你怎么进来的?”他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皱眉发问。
裴临被唤醒时,看到天色愣了愣,他很少有睡的这么安稳的时候。
果然,他和稻草人天生一对。
裴临开口,语调平稳,睁眼说瞎话:“梦游。”
季禾:“……”
“我是问你从哪进来的。”
“门坏了。”
“………”
季禾躲在被子里,想悄悄把手上的领带解开,可是裴临系的很有水平,越挣扎越紧。
不动的话,反倒什么事也没有。
“解开。”季禾伸出手,开口。
裴临从床边站起来,垂下眼睛看着季禾的手。
修长的指节蜷着,冷白的皮肤和领带形成剧烈的视觉冲击。
好看。
“抱歉,梦游。”
有了这个借口后,他做出什么事都能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认错很快,但没有半点诚意。
“给我解开,我要去做早餐。”
裴临靠着床头柜站稳,没有动作:“我来做。”
他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季禾干脆自己动手,他低头,牙齿碰上领带。
扯动,松了些。
裴临的目光落在他咬着领带的唇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灼热。
适合咬衣角。
视线上移,藏在后颈的吻痕随着季禾低头的动作若隐若现,像雪地里洇开的一抹红。
领带散落在被单上,稍显凌乱。
裴临眸光暗沉,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往外走:“我去做早餐。”
季禾趿拉着拖鞋进入卫生间洗漱。
“哗啦哗啦——”
水汽氤氲,雾气弥漫,季禾随便洗了一个澡。
热水浇到脖颈上的时候,他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抬起手摸了摸后颈,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既不疼,也不痒。
他没当回事。
穿好衣服出来,他拿着毛巾在镜子面前擦拭。
手指轻碰上锁骨上的吻痕。
已经淡了,快要看不出来,那天裴临就像疯了一样对他又啃又咬。
镜子面上蒙着薄薄的水雾,有些模糊。
低头的季禾没有看见,他敞开的衣领下,瓷白的后脖颈上。
是大片大片,颜色深得近乎发紫的痕迹,密密麻麻。
触目惊心。
这些痕迹能直观且醒目的反应那个人对这具身体的热爱。
浓烈的爱欲和极致的疯狂。
一个躁动狂乱的疯子,试图用这些手段来压制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
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季禾下意识找人。
可是除了屋子里的香味之外,已经没了人。
裴临竟然走了。
这是季禾没有料到的事。
他松了一大口气。
裴临看着他的眼神忍耐克制,真的很令他尴尬。
只有桌上摆着很丰盛的早餐,色香味俱全。
这又是季禾没想到的点,裴临这样的人,不像会做饭的。
尝了一口粥。
意外的很好吃。
心脏突然坐上热气球,无限升空。
季禾捏着勺子,瞥了一眼手边关于城东地皮的文件。
处理完这件事,他就恢复单身了……
很快吃完早餐,季禾拿着伞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