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以没有事都不会回江家。
季禾刚要开口。
结果,裴临站在一旁:“这件衣服不合身。”
季禾:“?”
他看了一眼手机。
果然,下一秒:“季禾,你跟谁在一起?!”
江叙疯了。
季禾明白了,裴临就是故意的。
他巴不得江叙听见或者是误会,这样就增加了他们离婚的机会。
“季禾,你说话!”
江叙还在大叫,季禾耳朵有点疼。
他沉着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裴临头上。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
拿起手机:“送衣服的侍应生。”
“我过几日就回……”
剩下的话被拿掉衣服的裴临打断了。
他上去一把将季禾按在床上,脑袋埋在他颈窝轻啄。
季禾一僵,差点出了声。
他扇了裴临一巴掌,把他推远,拿着手机起身。
走了几步,裴临长臂一捞,季禾再一次跌回到床上。
腰被紧紧的扣着,动弹不得,季禾伸腿去踢,被裴临死死压制。
他声音沙哑,语气狭促:“动作小一点,你也不想被你老公发现,是吧?”
季禾抬眼瞪他,捏着手机的手因为紧张而泛白。
裴临轻笑了一声,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也捂住他申辩的可能。
掐着腰的手一个用力:“这么细?”
“唔……”季禾急忙咬住手背,压出泄出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盯着人。
“季禾,什么声音?”偏偏这时候江叙在电话里问。
裴临按耐不住心里冒头的刺激感,伏在季禾身上,指尖游移。
插入季禾指缝,十指相扣。
那个通着电话的手就盖在两人手下。
江叙在手机里说:“你离裴临远点,不然你被他玩死都不知道,他是个精神病。”
季禾:“……”
裴临脸色瞬间黑了。
薅起季禾的手机就扔墙角。
好在没报废。
只是通话挂了。
裴临还老神在在:“你这手机太旧了,我带你买个新的。”
季禾看着他,万般心事无以言表:“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他现在有一点相信江叙说的话。
季禾无奈极了,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没时间和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每次电话都要带上江叙,让季禾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癖好。
他读书那会儿,住的是宿舍。
那个年龄段的男生正处于性好奇阶段,总会躲在宿舍里看些私密的资源。
季禾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可是架不住他的性子让人想捉弄。
那些人和他讲过一些猎奇的东西。
有人就是喜欢被人看见或者是旁边有人。
ntr,性暴露倾向。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饶是他这么淡定的人都受不了。
他现在十分怀疑裴临是不是……
裴临眼睁睁看着季禾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怎么?是那个手机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不成?
他想到季禾的身世。
难不成是他父母留下来的?
裴临一时间后悔了。
他脚步轻移,想去把墙角的手机捡回来。
就听季禾一言难尽的说:“你是不是喜欢被人看见?”
“?”裴临懵:“什么被人看见?”
看见什么?话题跳跃度太广,裴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季禾还是那副微妙的表情:“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你要去看看吗?”
他的羞耻心极强,接受不了这么毁三观的东西。
所以,能治的话,还是尽早治吧。
“什么心理医生?我没有精神病。”
裴临只当季禾相信了江叙的话:“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在你心里面有这么好的形象?”
裴临心里陡然升起一抹情绪。
名为,嫉妒。
那他还说江叙出轨,季禾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没有了解过这是不是病,但总归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说清楚。”
裴临一头雾水,总觉得季禾话里有话。
两个人坐而论道许久,谁也没有说到点子上。
最后还是季禾打碎那该死的羞耻心,坦白:“你做的时候……喜欢有人看?”
裴临:“……”
那张俊毅的面皮抽动了一下,看起来气的不轻。
他勉强稳住神情:“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季禾瞧见他这副样子,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人,他脸上抱歉:“对不起。”
态度诚恳。
他觉得,任何一个正常人被这么说都受不了,裴临没扑上来揍他一拳已经算脾气好的了。
裴临牙齿咬的嘎吱响,暴露癖?
别人看见季禾一眼他都巴不得把那人的眼睛挖了,现在季禾问他是不是喜欢暴露?
他上前一步,一只手扣着季禾的双手举在头顶,把人压在床上:“我没有。”
一只手捏着季禾的下巴,让眼神躲闪的人直视着自己:“江叙跟你说的?”
他唯一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季禾撇开脸:“没有。”
裴临眯眼,压迫感十足:“你还护着他?不是他还能有谁?”
季禾转过脸来,看起来很疑惑:“我每次通电话你都要弄这么一出,为什么?”
裴临:“……”
说来说去,是他自己坑了自己。
裴临咬牙切齿:“你看不出来我在和他争宠吗?”
“你要是给我一个名份,我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
季禾有点尴尬,选择闭嘴不讲话。
“装死?”
季禾直视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从那双黑沉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正在动摇。
“给我一点时间。”
“我处理好江家的事,就会离婚。”
第16章 爷爷,裴临不是我男朋友
季禾最终还是没有回江家。
他要准备准备,明天去港城医院看爷爷。
季禾忙的时候,也会每周抽出时间去医院。
不忙的时候,每天都去。
他在港城举目无亲,这世上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
虽说已经和江叙结了婚,也从小在江家长大。
但季禾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人与人之间,因为这样那样的阻碍,总不会很轻易的建立亲密关系。
……
“患者的情况很稳定,没有出现肺部感染,深静脉血栓和应激性溃疡等并发症,家属可以放心。”
季禾坐在病床边,拉着季明仓的手:“谢谢医生。”
主治医师在手上的病历上划了几笔:“老爷子得的是基底节区脑梗,不算最凶险的类型,但还要进一步观察血管再通的恢复状况。”
“医院这边建议,继续留院治疗观察。”
季禾并没有犹豫的应下:“留院,费用一切放心。”
季明仓疼惜的握住季禾的手,看了一眼医生:“小禾啊,你让爷爷回家吧,这三年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爷爷都要过敏了。”
他说着,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皱起眉峰:“爷爷生龙活虎的,哪能有什么事……”
说着底气不足似的瞟了眼医生:“大惊小怪。”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病人,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合起手上的病历:“家属陪房,说说话,有助于恢复。”
医生走了,病房里霎时安静下来。
季明仓叹了一口气:“小禾,爷爷真是……对不起你……”
这孩子小小的就失去了父母。
当年儿子得癌,一家人掏空了家底来大城市治病。
可是祸不单行。
第三个月,季禾母亲出去买饭的途中出了车祸。
司机醉酒驾驶,当场死亡。
儿子儿媳就此去了,留下孤零零,还不会说话的季禾。
家里的钱掏光了,季明仓做了一辈子稳重庄稼汉,在此时也没了方向。
刚好那时在医院遇到了产检的江家夫妇,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伴。
季明仓虽然不舍得把孙子送人,可是养在江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总比在他身边好。
他那时候连给孙子买奶粉的钱都没有。
于是欣然答应。
这么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初那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也长成大人了。
季禾坐在一旁削苹果,听见这话,看了爷爷一眼:“港城的医院,没有消毒水味。”
“你的身体生病了,你也别和我犟。”
季明仓被说的哑口无言,接过季禾递过来的苹果掩饰尴尬:“你这孩子……真是,我就说说,咳……”
季禾笑了一下,放刀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