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那也得吃点,”周屿拧开两只保温桶:“胃病得养,三餐都要准时,何况人家好心好意做了送来,多少也尝两口吧?”
最后一句说动了林云书。
他一向很难拒绝别人的好意,否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那……吃点吧。”他慢吞吞坐起来。
周屿了然地笑笑,将他拢进怀里:“想先尝哪个?老公喂你。”
第48章 白日宣淫
“老公喂你。”
周屿捏着林云书的脸, 像小学生玩史莱姆,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害怕碰坏了。
林云书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他的手挡开。
现在他有点力气了, 还不至于吃点东西都要人喂。
“不用了, ”他说:“我自己来就好。”
“就让我喂不行吗?”
“为什么?”
林云书不明白, 但他觉得周屿小时候一定很爱玩过家家, 并且爱在里面扮演母亲的角色。
可林云书是成年人, 最近周屿喂他吃东西的频率太高了, 再这样下去人会废掉的。
周屿却仿佛没听明白:“喂你啊。”
林云书:“?”
林云书:“……”
他选择闭嘴, 懒得跟这种思路不太正常的人争辩。
这次他坚持没让周屿喂,对着两碗汤, 点兵点将选出一碗先尝。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慢点。”
周屿妥协:“我不争着喂你了, 你慢点吃,不然你这胃受不了。”
林云书手顿了下,最终还是听话地放慢了速度。
周屿从背后抱着他,双手护着他的胃, 每吃一口就缓缓帮他顺着胸腹。
这一顿林云书吃得还算轻松,到最后只是有点隐隐的发胀,没有再疼。
护工将餐具收走,周屿揽着林云书的肩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掌根在他胃部打圈按揉。
“还行吗?”他问。
林云书点头:“挺好的, 不难受。”
他嘴唇仍然有些白, 周屿不敢掉以轻心,抱着他哄了好久,直到林云书无奈地笑出了声。
“可以了。”他抬眼看向周屿。
这个视角让他的眼睛看上去非常大,水润又灵透,浅浅的笑意波浪似的荡开, 睫毛根根分明。
他皮肤也很好,哪怕生着病,也不会显得粗糙或者暗淡无光,只稍微缺少些血色,变得轻薄接近透明。
周屿不自觉地看呆了。
“你真漂亮。”他摸了摸林云书的眼尾。
薄薄的皮肤上还残留很浅的红点,被周屿略显粗粝的指腹剐蹭着,轻而易举红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亲吻这一小块红痕。
紧跟着林云书整个人都红了。
他把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的alpha扒拉开,翻身躺进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耳朵。
“我困了,”他用尽量自然自然的语气:“要睡一会儿。”
怀里忽然空了,周屿怔愣一瞬,随即笑起来。
他拍拍那坨被子,被子就很敏感地抖一抖。
林云书眉毛纠起:“真的困了。”
周屿觉得这个表情是在撒娇,想逗逗他,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林云书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撒娇。
理智告诉他,如果现在调戏了林云书,那这个固执的家伙一定再也不会向他撒娇了。
为了短暂的体验而放弃长久的快乐,划不来。
周屿忍住了,反正这么可爱的表情只有自己看过,当事人承不承认又有什么重要的。
周屿说他在撒娇,那他就是在撒娇。
他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而后才又再拍了一次那坨被子。
“不弄你了,”他说:“转过来吧,手伸出来,还输着液呢,等下回血了。”
林云书神情微微变了变,眉心总算不揪那么紧,过了两秒,听话地躺平了。
可能是最近对疼痛的耐受力变高了,他都忘了自己手上还扎着针,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屿提醒了他才想起来,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他伸出手紧张地看了一眼,透明液体缓慢地渗透进血管里,没有血。
“呼……”
他悄悄呼出口气,放心了。
周屿托住他的掌心,释放出一些信息素安抚他。
“睡吧,”他说:“我陪着你,等你睡着我再走。”
alpha的信息素淡淡的,并不激烈,对林云书来说比任何镇定剂都管用。
他闭上眼,感觉全身被轻飘飘地托起,很快陷入沉睡。
·
林云书又再住了一天院。
直到胃里都炎症彻底消下去,不再反复低烧,医生才允许他回家休养。
出院那天下着小雨,窗外天色昏沉,树叶在风里摇晃,被雨点打得一颤一颤。
病房里温度适宜,林云书快速换好衣服,归心似箭。
“别慌啊,”周屿走进来,递给他一件厚外套:“把这个穿上,外头冷。”
林云书愣住,看着眼前这件过年穿都不为过的外套,陷入沉思。
“现在还只是秋天。”他说。
“深秋,”周屿强调:“马上就立冬了。”
他思维忽然发散:“说起来咱们的婚礼在下周,应该还不是太冷,得赶在立冬之前尽快办了。”
林云书:“……”
“您的思维真活跃,”他试图躲过穿外套,一边往门口溜一边夸赞道:“不愧是当大老板的人。”
“当老板哪有当你老公难啊。”
周屿拦住他的手臂将人拽了回来,手动把外套裹紧在他身上。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地点点头。
林云书:“……”
他不满意,他还不想过早体验北极熊的人生。
“你不能再生病了,”周屿揽着他的肩,两人一起走出病房:“下周就是婚礼,这几天有得咱们忙的,你要是再感冒那得多难受,万事婚礼为先嘛。”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听起来很有道理,林云书逐渐被说动了。
确实,这个月他们最重要的事就是婚礼。
林云书虽然没结过婚,但对婚礼的威力有所耳闻。
据说再强健的人经此一遭也得脱层皮,他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成为拖累。
“知道了。”
林云书闷声闷气,最终没再拒绝穿成一只熊。
外面在下雨,周屿不想林云书被风扑着,没带他从医院正门走,转而去了地下车库,最后停在林云书家的停车场。
林云书从头到尾没感受过室外的空气。
下了车,两人走进电梯,林云书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身装扮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他连着看了周屿好几眼,欲言又止。
“怎么这么看我?”周屿兴致高昂。
他对自己为林云出做的保护措施感到很满意,甚至觉得林云书穿得厚厚的样子比平时更可爱了。
林云书:“……”
他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没忍心打击周屿的爱心,默默承担了下一切。
·
叮!
电梯门打开。
林云书迫不及待走出去,解锁、进门、洗手一气呵成。
“鱼薯,鱼薯?”他呼唤着小猫的名字。
住院三天,林云书早已思之如狂。
几秒后,鱼薯哒哒哒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个箭步扑到林云书身上,
林云书抱起小猫,从上到下狠狠吸了几口,这才感到活过来了。
“鱼薯想不想爸爸呀?”他轻轻摸着小猫头,语气都不自觉放软了。
小猫喵喵叫着,在他怀里一直蹭,用行动表示自己对爸爸也思之如狂了。
周屿:“……”
周屿只能在一旁看着,酸得牙根痒痒。
面前的一人一猫,哪个都不对他那样。
“真好,”他说:“你们是一家,你俩过吧。”
他酸溜溜地进了厨房。
林云书愣住,抱着小猫尴尬了一会儿。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对小猫和周屿的确有点厚此薄彼了。
可小猫毕竟是猫啊,周屿怎么能比呢,他总不能把周屿也举高高,然后抱在怀里问:“想不想爸爸?”
多诡异啊!
林云书只是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就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犹豫着要不要放下小猫进去安慰一下周屿,一低头,鱼薯正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在他怀里踩奶。
林云书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低头又亲了小猫好几口,然后抱着猫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