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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尔 第8节

  云芹:“给知知带点饴糖。”
  陆挚询问:“云谷呢?”
  云芹:“他最不挑,你看着给。”
  陆挚:“……”
  陆挚弯了弯唇角,云芹没有多透露,可姐弟姐妹的关系,似乎是不错的。
  过了少许时候,他又问:“你呢,有想要什么吗?”
  帘子那边,传来云芹绵长舒服的呼吸。
  已经睡着了。
  ……
  时间眨眼而过,回门这一天,长林村下了一场细细密密的小雨。
  何老太特地叫邓大去县里,给驴套了辆车,延请车把式,一口气花了三百文,十分阔绰。
  可见陆挚的婚礼太仓促,她要外孙在别的地方找回排场。
  驴车轮毂转动,在泥泞的乡道里,轧出深浅不一的褶痕。
  隔老远,文木花在茅屋里窗口,就发现车影,她心内犯嘀咕:哪家这么败家,阳溪村就这么大,还要搞个车坐,可显着他们了。
  直到听到远处邻居喊:“木花,那是不是你家闺女回门?”
  云谷也喊:“娘,大姐回来了!”
  知知:“大姐!”
  文木花才“啊”了声,原来是她家闺女!
  她赶紧梳梳鬓角,把手上竹篦一撒,冒着小雨来到院子门口。
  院门口,立着一个清瘦的青年,手执一把竹骨油纸伞,长身玉立。
  王婆没有诓人,陆挚果然是个极为俊秀的,文木花也说不出好听的形容,只觉在雨水朦胧里,他像一株高高的青竹。
  那伞下,云芹朝自己笑:“娘,是我。”
  只看云芹将乌发梳到头顶,用一根银簪固定成髻,身着一套簇新的藕荷地对襟与罗裙,气色红润,精神饱满。
  可见这几日,她过得还算不错。
  这一刻,文木花悬着的心,总算微微搁下。
  云谷和知知本来想冲着云芹去,见到陌生男子,皆收了往日人来疯的模样,束手束脚。
  陆挚两只手都占着,只好对文木花云广汉略略躬身:“岳母、岳父。”
  问候时,他将一手提着的拜门礼,递给他们。
  文木花按例推拒一下,就收了。
  趁着陆挚和弟、妹见面,文木花偷偷打开纸包瞅了一眼,里面一罐桂花酒、一只公鸡、苹果橘子各四个,还有一小锭五两的银子。
  文木花惊了,赶紧合上纸包,嘴角压不住地上翘。
  她高兴,除了因为女婿上道,更因为陆挚没有她想象的穷酸。
  况且,陆挚拿得出这般的拜门礼,足见重视,云芹日后的日子,不会太差的。
  另一边,陆挚给云谷带的礼物,是一个木哨子,和赶集时候能买到的不一样,吹起来非常响亮。
  云谷当即大声喊:“谢谢姐夫!”
  知知拿到了一纸包饴糖,低着头,不叫人。
  云芹摸摸知知的脑袋,说:“她有些怕生。”
  陆挚不介意,笑了笑。
  文木花:“都别干杵着,快进屋吧。”
  陆挚和云广汉去了正中的茅屋,云芹被文木花叫去厨房。
  厨房里,文木花把大部分菜都做好了,在灶上煨着,只剩个清炒藿菜,便和云芹一道坐着小马扎,摘菜聊天。
  云芹刚要拿点菜摘,被文木花拍了下:“放下,我自己来就是。”
  文木花问:“这几天可还好?”
  云芹:“挺好的。”
  “咻——”屋外,云谷吹着哨子玩,吵得人耳膜咚咚,云广汉出来训了他一句。
  家里比何家小太多,这种一点声响,就让全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感觉,让云芹找回了习惯的安稳。
  文木花又问:“和秀才相处 怎么样?”
  云芹:“挺好的。”
  “咻——”
  文木花斜了她一眼,云芹和秀才估计也不熟,想当年,她自己刚嫁给云广汉,也这样,实则两三天而已,哪里能看出一人的品性。
  她想了想,又说:“你们现在住的何家,那是秀才外家……”
  话没说完,被一声响亮的哨子“咻——”声打断。
  云芹缓缓起身:“娘,你等等。”
  文木花摇头洗菜。
  没一会儿,云芹就回来了,腰带上挂着那个哨子。
  这下耳根子清静了。
  文木花:“刚刚说到哪,哦对了,那是他外祖家,到底是在别人屋檐下,那秀才外家人,对你们怎么样?”
  云芹:“挺好……”
  文木花作势拿水弹她:“真就挺好的?”
  云芹躲了下水,想起什么,说:“他家对秀才,真的挺好的,还专门给他盖房子。”
  认真比出两个手指:“两间呢。”
  文木花一惊,又是欢喜:“那王婆果然是个厚道的,看来这秀才和何家,真挺好的。”
  云芹:“对。”
  婆婆好相处,外家肯出钱出力,秀才丈夫……丈夫长得俊,养眼。
  美滋滋。
  作者有话说:
  ——
  云芹:美滋滋[奶茶][奶茶][奶茶]
  陆挚:在你眼里,我竟然只有养眼[爆哭]
  第7章 女儿。
  正说着,门扉外传来磕碰声。
  文木花正在锅里热油:“什么声音?”
  云芹起身,探出脑袋查看,陆挚扶着靠在墙上的一捆柴禾,原来刚刚的动静,是柴禾差点倒了。
  她上前扶正柴禾:“你怎么来了?”
  陆挚看向他自己身后,方才回眸,歉然笑了笑:“刚刚那是,”顿了顿,改口,“是泰山大人让我……”
  云芹:“泰山?”
  陆挚改口:“岳父让我来问问菜好了没有。”
  云芹便朝灶台那边:“娘,爹在催了,我们先端菜去了。”
  文木花挥舞锅铲:“这几盘你们先拿过去。”
  …
  云广汉与女婿独处时,先是拿起岳丈的架势,交代陆挚,要好好待云芹,陆挚无有不应,十分谦逊。
  只是,说完这些,云广汉就不知能说什么了。
  他总不能跟他谈山里的猎物,今年的收成。
  陆挚可是读书人,一个村子一代人,轻易出不了几个的秀才。
  沉默的时间长了,云广汉如坐针毡,索性把人打发去看菜,这才能松口气。
  不一会儿,云芹端着一碗红烧肘子,和陆挚一手一碟醋溜土豆丝,一手一碟花生米,前后进了厅内。
  云广汉摆好方木桌,张罗着他们把菜放上去。
  文木花端着一盘清炒藿菜:“吃饭啰!”
  “谷子!知知!哪去了,快来吃饭了!”
  “……”
  热闹似乎是留给大人的,两个小孩兴致都不高。
  云谷垮着一张脸,他盯着云芹以及云芹腰上挂着的哨子,被文木花敲了下脑袋。
  知知比起以往,也静了许多,自己捡个位置坐。
  云芹贴着知知坐下,知知有点高兴,抬头瞧云芹,便看那陆姐夫坐在云芹的另一边。
  陆挚朝她笑,知知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撇开脑袋。
  人多起来,云广汉终于没了单独对陆挚的无措,他拿出一坛酒,正是陆挚带来的桂花酒,豪气十足:
  “今个儿高兴,怎么能不吃酒,来,女婿,咱们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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