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也想过泰坦尼克号主题,但不太好融入英雄救美,我总不能弄个冰山,把你撞下海,再救你吧,好像很难实现……”路危行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蠢的冒泡的心路历程。
谢隐听着笑着,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感觉,老天爷对他还是不错的。
“所以,之前邹家的人绑架我,也是你安排的?”谢隐举一反三。
“不是!真不是!”路危行猛地摇头,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眉头紧皱。
“开着跑车摆出那么帅的姿势救人,不可能没有预谋。”谢隐笃定极了。
“那次,我收到风声,说邹家要动你,我想了想没报警,想亲自救你,缓和一下咱俩的关系……”路危行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越来越心虚。
“路危行你真的是,我说你什么好?”谢隐都气笑了。
“我也很后悔的,不早点跟你表白,搞那么多事情出来,还差点跟人结了婚。”路危行皱着眉,“现在想想,我脑子真是被门夹了。”
“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谢隐声音里全是羞愧和内疚,“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差点把命搭进去,来挽回……”
“生什么气?”路危行茫然了几秒,恍然,“你说你在婚礼上,利用我制造混乱啊?”
“嗯。”谢隐不明白,明明是他利用路危行,伤害了路危行,自己缩头躲起来,反而是路危行想尽办法来挽回他。
“当时确实挺生气的!”说到这个,路危行果然愤然起来,“气你竟然不跟我商量,你但凡说一嘴,我能不帮你偷证据吗?在自己家偷东西,那不就是顺手的事!”
“但是,你连真实身份都瞒着我,我还因此自作多情辞了职,所以……”谢隐认真解释,“我怕我告诉你了,你站在你家的立场,把证据销毁了。”
谢隐的顾虑,有道理啊!
“……”路危行被噎得说不出话。
死脑子,快想啊!找个靠谱的原因出来!他组织了半天借口,刚准备全力狡辩,病房门被人猛然推开——
鼎景玥戴着个巨大的墨镜,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四五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东西,有包装精美的顶级补品,有扎成各种造型的花,有巨大的果篮……他们把东西全部放下后,原本宽敞的高级单人病房瞬间被堆得满满当当,几乎没了下脚的地方。
谢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进入了警戒状态,盯着这位气场强大的姐姐,如临大敌。
路危行倒是很平静,他瞟了一眼那些娇艳欲滴,香气浓郁的花,微微蹙眉:“你这是,花圈还是花篮?这么大个?”
“原本是花圈,得知你没死后,临时换了个造型,免得浪费。”鼎景玥没什么表情地胡扯道。
“你不知道,探病omega,尤其是刚脱离危险,身体状态还不稳定的omega,最好不要送气味浓烈的鲜花吗?容易引起信息素紊乱。”路危行一脸嫌弃。
“你这个omega,一点也不正宗,子弹都打不死,你跟我说怕花香?哼!”鼎景玥嗤笑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确实,路危行现在说话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已经不会虚弱到断断续续了。一个omega,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才几天?说话已经正常了,精神也肉眼可见地在复原。
这恢复能力让谢隐也感到震惊。
“你来干什么?没事早点回去,别妨碍我休息。”路危行直白地下了逐客令。
“路危行,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那些委托文件什么意思?”鼎景玥语气冲的不得了。
谢隐被鼎景玥这突如其来,指向不明的指控弄得一头雾水,眼神在姐弟俩之间来回飘。
路危行笑了笑,幽幽开口:“鼎家的家业,其中一半是你母亲娘家带来的,我一个小三的儿子,还没不要脸到那种程度,去争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谢隐一听他们在讨论鼎家的争产风波,立刻站起身,准备出去回避一下,却被路危行一把拉住了手,用眼神示意他留下。
这家伙可算知道,信任的基础是毫无隐瞒了。
路危行继续着跟鼎景玥的对话:“我之所以拖到前几天才把鼎世的管理权还给你,不是舍不得,是因为,之前还需要借助这个名头,去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省略掉的内容是:把谢茂典弄进大牢。
他那天被谢茂典拦在楼下时,就是准备去律师楼签文件做实移交的,于是他索性借用这个身份,帮谢隐斩断了后顾之忧。
此时,鼎景玥脸上的表情陷入一种奇妙的扭曲和困惑,她天天骂路危行骂到飞起,猛然出现这样的结果,她十分不知所措。
她似乎有点不信路危行的话,但想起那些已经签了名,在律师楼做了实的文件和已然到手的执掌权,又不得不信。
“你是怎么说服鼎振业更换继承人的?”这一直是鼎景玥最困惑的问题。
第125章 “关心”则乱
“我为什么要说服他?把他架空就行了。”路危行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妈对你又不好, 你为什么要替她着想?”鼎景玥的声音很低,带点心虚。
“她对我不好,但也不坏啊。你换位思考, 你老公跟小三在外面搞出的私生子,你会怎么对他?”路危行抛出一个假设。
“跟渣男一起掐死, 渣男掐死两遍。”鼎景玥咬牙切齿。
“对啊,所以, 你妈能容我平安长大,没有迁怒于我, 让我接受最好的教育, 甚至锦衣玉食, 只是态度冷淡而已。”路危行无比坦然的笑了,“这就对我很好了。”
路危行最开始对赵佳瑜也有怨恨,但随着道德观慢慢完善, 竟然发现,赵佳瑜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他的话, 让鼎景玥一愣,她似乎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她妈妈的态度——她妈妈确实没有苛待过路危行, 只是保持距离, 甚至连路危行母亲的事情,都不曾提起。
只是到了继承权的问题上,她才为了自己的儿女,跟鼎振业大吵几架,但那也不是争权, 而是守住自己的家产。
“至于我本人嘛,”路危行语气轻松起来,甚至带上点自嘲, “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事业心的人,乐得当个闲散王爷,吃分红过日子多舒服,干嘛辛辛苦苦当什么日理万机的霸总?”
“那你偷偷瞒着我跟鼎振业,通过你的党羽,去讯安上班,是怎么回事?总不会真的是为了振兴鼎家的生意吧?”鼎景玥还是半信半疑,总觉得这个年纪轻轻却阴险老辣的弟弟不是善茬,有大布局。
路危行撇撇嘴:“纯粹就是叛逆。当时,老鼎要在你我之间选个继承人,我就生气了,凭什么我要被选?”
看着鼎景玥难以置信的脸,他继续道:“我想,必须拿下继承权,然后潇洒地还给你,最后拍拍屁股走人。多帅!”
鼎景玥看着路危行,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她一直视为心腹大患和最强威胁的弟弟,感觉他是个傻逼。
“但奇怪的是,老鼎发现我偷摸在讯安上班后,竟然也没说什么,还交代里面的亲信,帮我安全度过了性别检查的突袭。”
说到这里,路危行和谢隐同时看向对方:
路危行满眼的“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着急了吧?”
谢隐则是满眼的“你小子害得我白紧张了!”
其实,路危行被谢隐“千方百计”通知体检时,简直无比心动,差点当时就对谢隐下手了。幸好他忍住了,不然,以谢隐大驴一样的性子,绝对会从此以后躲着他。
“比起重b轻o,咱们的爹,更重男轻女。”鼎景玥看着窗外,语气全是了然和无奈,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
“重我?我都要挂了,他都不来看我一眼,算什么重视?”路危行收回落在谢隐身上的视线,转向鼎景玥,轻轻叹了口气,“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吗?你不是输给性别,你是输给了老鼎的极度现实。”
“什么意思?”鼎景玥明显被这话一震。
但路危行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是你让游旭尧来勾搭我的吧?还有,那个叫张静怡的,也是你派来的吧?”
说到这里,路危行的眼神带着笑意,飘到了在旁边边削苹果,边竖着耳朵偷听“姐弟谈心”的谢隐身上。犹豫偷听地过于专心致志,那苹果几乎被他削成了土豆丝。
“对。”鼎景玥倒是没藏着掖着,直接就认了,这性格,跟路危行还真有几分相似。
“其实,从游旭尧跟我提亲那一刻,你就输了。原本老鼎并没打算那么快定我为继承人,游旭尧的相亲请求,让老鼎选了我,确切的说,他选了被游旭尧看上的我。直白点说,咱俩谁能跟游家联姻,谁就有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