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感觉除了他,自己以后找不到床上合拍的人了。”谢隐欲哭无泪。
一个alpha, 被omega搞到只喜欢在下面,如今被确诊为xp是被这个omega的信息素压制?
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既然这么和谐,别跟他分手不就行了?”钱串子建议。
“你不懂!”谢隐都要愁死了。
门不当户不对,又是利用关系,形同陌路不就是早晚的事吗?
“我不想懂!你有事滚,没事也滚!”钱串子烦了。
让他安慰人可以,陪人喝酒解愁也可以,但千万别在他面前纠结和左右为难,钱串子最烦拧巴的磨叽货。
愁眉苦脸的谢隐刚被赶出去,就接到了路危行发来的出差通知微信——
【机场见吧。】
【我东西还没收拾呢】
谢隐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出差,有点排斥,也不是排斥,是恐惧,毕竟刚被确诊为“被o压制会嗨症”。
【我帮你收拾好了】路危行还在微信后面加了个奸笑的表情包。
看得谢隐脊背发凉,腺体一缩。
到了机场,谢隐都惊呆了——他们将要乘坐的不是普通航班,而是私人飞机。
“你家的?”谢隐指了指飞机。
“并不是,你忘了,我现在是个连车都开公司公车的穷光蛋。”路危行摊摊手,这是客户的飞机。
谢隐很羡慕路危行这种敢于“穷横”的嘴脸,他知道,只有真的富有且自信,才会对穷如此坦然。他记得自己刚入职的时候,住在城中村的违章搭盖里,被同事问到住在哪,自己都会支支吾吾,一点也不坦然。
“什么案子?需要做私人飞机这么夸张?”谢隐问。
路危行:“这次出事的,是东南亚药王叶家……”
“等等,”谢隐打断了路危行的讲述,“叶家的生意虽然很大,但从来不涉足国内,为什么找咱们公司做危机处理?”
“就是因为离得远才找咱们,药王特别要脸,怕丢人。”路危行低声在他耳边解释。
“能有多丢人,继续说。”谢隐好奇起来。
路危行继续:
药王叶贺松有四个儿子,七个女儿,分别来自八个老婆。
前些年,分化成alpha的三儿子叶天恒和他堂哥叶斯乐,一个漂亮的omega搞在一起了。这件脏事被叶老爷子发现后,强制叶天恒出国留学,逼迫叶斯乐结了婚。
作为顶级豪门,媒体和社交圈对他家的丑闻多持谨慎态度,说白点就是害怕。叶家运用金钱攻势,再加上当时互联网没这么发达,这件天大的丑闻也就完全被压了下去。
但叶贺松的雷霆手段没能阻止两人继续厮混,就在前不久,叶斯乐竟然偷偷为叶天恒生下一个孩子。
这一丑闻被大儿子叶天荣知晓后,以此为契机,趁机彻底把老三踢出继承人争夺战。
谁知,叶斯乐竟然忽然公然自爆自己跟叶三公子的不伦之恋。
“那个omega这么自曝,图什么?”谢隐琢磨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个叶斯乐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似乎也不想要什么,就是单纯的发泄情绪。”路危行分析,“要名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名分,押宝的男人也彻底被家族边缘化,估计是气急败坏吧。”
聊完正事,路危行上下打量着谢隐,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
“你干吗那么看着我。”谢隐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私人飞机……”路危行满脸畅然地说,“下次我们也租个商务机,试试万米高空play。”
“你怎么满脑子都这些黄色废料?”谢隐一脸嫌弃。
“还不是因为你在旁边。”路危行眼神愈发露骨。
“这锅我可不背。”谢隐说完,拉下眼罩,塞上耳塞,用物理方式屏蔽了路危行。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开始准备降落了。
“这是哪?”谢隐透过舷窗向下看着。
“繁星岛。”路危行说,“叶家的私人岛屿。”
舱门打开,一股混合着海风与热带植物特有气息的腥暖湿空气涌入机舱。
谢隐跟着路危行走下舷梯,环顾四周,立刻被跑道尽头那惊心动魄的景象震撼了——跑道戛然而止于一道陡峭的悬崖。
悬崖之下,是礁石群,白色浪花一朵朵碎在在上面,震耳欲聋,成群的海鸥盘旋期间,发出怪异的鸣叫。
这种环境,总会让人产生那种恐怖的想象:什么礁石上发现尸体,什么暴风雪山庄模式杀人案。
一辆黑色礼宾车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穿着笔挺的制服的司机,动作利落地为他们拉开车门。
车子平稳地驶离机场,沿着一条两旁栽满高大棕榈和艳丽热带花卉的道路前行。
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一道气势恢宏的巨大铁艺门出现在眼前,门楣上是一个繁复而低调的家族徽记。门无声地向内滑开,礼宾车驶入。
进入庄园后,谢隐终于明白了“药王”这两个字的含金量——这可真是有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庄园内部的景象,让见惯风浪的谢隐也感到了震撼,这绝非普通富豪庄园,更像一个独立运转的奢华王国。
别人家的大宅都是一栋,但叶家的,是一片风格各异的建筑群,由廊桥步道相连。
谢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被巨大财富压迫的卑微感”。
“是不是富贵迷人眼了?”路危行在他耳边低声问,“喜欢吗?”
“这话说的,好像喜欢就能拥有似的。”谢隐嗤笑。
“嫁给我,我帮你实现。”路危行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少爷,据说你前段时间还住在我的出租屋里,咱俩到现在还找不到房子住。”谢隐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但他觉得路危行这个大饼画得可爱极了。
“那是暂时的。”路危行一脸坦然。
“怎么,打算回去跟苗家联姻吃绝户了?”谢隐调侃道。
“在你眼里,对我垂涎三尺的,只有苗家嘛?我跟你讲,在我们圈子里,我可是最炙手可热的联姻对象!”
“行行行,你最受欢迎,一家好o百家求。”谢隐嘴上笑着应允,心里却泛起了涟漪——是啊!他路危行,可以随时转身,回到属于他的正轨。
路危行对谢隐的态度极为不满:“而且,你怎么觉得我就得靠结婚发家?我就不能是要靠自己的双手获得财富?”
谢隐没说话,一脸“你说呢”地看着路危行。
“好吧,这年头,依靠双手,确实不行。”路危行一脸认怂。
他们都清楚,财富的积累,不单单是能力问题,更多是赶上风口了,猪都飞的起来,但很明显,如今的世道的风都是往下刮的,谁去风口,谁是傻逼。
“别气馁,投胎才是真本事。”谢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啊!”路危行哭笑不得。
礼宾车最终在一栋外观相对低调,但用料考究,透着厚重历史感的中式建筑前停下。
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他面容严肃微微躬身:“两位先生,请随我来。”
穿过山水庭院,亭台走廊,他俩被管家带到了药王的书房门外的等候区,等待召见。
“两位请在此稍候,老爷午休刚醒。”
到处的古玩字画,比苗家的陈设夸张百倍,吓得谢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打个喷嚏,就打出这辈子都赔不起的债。
别说谢隐了,连路危行都一脸小心翼翼。
此时,一个看不出年岁,但不再年轻的女人端着个精致的炖盅走了进来,越过他们,径直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女人很美,身姿婀娜,保养得宜,岁月只在她眼角留下几道细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
她声音温软,对着门内说:“老爷,这是刚炖好的参汤,我给您端过来了。”
女人始终垂着眼,姿态无比恭顺,带着一种在深宅大院中磨砺出的,恰到好处的卑微。
坐在侯客沙发上的谢隐,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女人的脸。
只一眼,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利刃狠狠对穿——
那张脸,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童年模糊记忆深处,又在无数个愤怒的夜晚被反复诅咒的脸,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翻涌的厌烦几乎让他窒息,怒意冲上后脑,耳膜嗡嗡作响,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肉,制造出明确的疼,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他立刻垂下头,避开路危行投来的视线:“我去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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