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孙俊才真的把熊正文放了!
谢隐和路危行同时惊呆了——所以,这个所谓保守派的alpha,喜欢的只是omega的符号,有信息素就行?那直接去艹信息素瓶子啊。
获得自由的熊正文,果然“信守承诺”,一个转身,饿虎扑食般抱住孙俊才,给了他一顿热吻,从上到下,哪也没放过。
场面之辣眼,让旁观的两人胃里一阵翻腾。
已经跟孙俊才组成临时同盟的熊正文,意犹未尽地松开孙俊才,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志得意满地站起身,抬手,直直指向谢隐,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式的口吻对路危行说:“好了,现在,我要他跟我睡。你,没意见吧?”
谢隐简直要被这清奇的脑回路气笑了,你要睡我,不问我,却征求路危行的意见?你有病吧?
“那不行。”路危行言辞拒绝。
“你说什么?”熊正文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把夺过孙俊才手里的水果刀,在空气中威胁性地挥舞了两下,“再说一遍?”
“我说,不行。”路危行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踏了一小步,“我好不容易制造机会搬进来,就是为了追到他。眼看就要成功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让给你?”
这话半真半假,却带着一种强势且真诚的占有欲。
“说来听听。”
人类的天性果然都是爱听八卦,犯罪嫌疑人们也不例外。
路危行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地分享一个秘密:“我故意跟我爸大吵一架,吵得惊天动地。我爸气得把我赶出家门,还收走了我的房子,车子,停了所有银行卡……这样,我就只能流落街头。谢隐心软,不得不收留我。”他看向谢隐,眼神带着点委屈和狡黠,“住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这计划,很完美吧?”
“你是好的beta!”孙俊才听完,竟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对着路危行用力点头,“跟那些随便就被人标记的omega不一样!你懂得追求,懂得珍惜!”他再次用他扭曲的“男德”标准评判着。
而熊正文的反应更是出人意料。他听完路危行这番“处心积虑”的追求计划,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种羡慕和感动?“操……都没人这么费尽心机地追过我……”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
“会不会是因为,你根本不需要别人追?通常情况,只要别人招招手,或者给点暗示,你就主动躺平了。”路危行非常“好心”地帮他分析原因。
这个分析,让谢隐差点笑出声。
熊正文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哎!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那表情,居然有点憨厚?
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被他俩这愚蠢混乱的对话完全破坏了,谢隐憋笑憋得肚子疼,肩膀都在微微发抖,但他死死咬着下唇,生怕自己一旦笑出声,就会打破这诡异的“平衡”,刺激到两个持刀的傻子。
“但是,我还是想睡他。”熊正文的思维又拐回了原点,转头眉目娇媚地看着谢隐。
“不行。”谢隐毅然决然地摇头,脸上写满了抗拒。
“为什么!?”熊正文声音都拔高了,又情不自禁亮了亮刀。。
“因为,”谢隐用一种极其认真语气,缓缓吐出几个字,“对着你,我,阳,萎。”
“噗……”路危行一个没忍住,差点破功笑出声,赶紧咳嗽掩饰。
“放屁!”熊正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巨大的羞恼冲昏了他的头脑,“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今天睡定你了!”他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水果刀,朝谢隐扑去。
“小心!”路危行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箭步挡在谢隐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谢隐和刀锋,他直视着暴怒的熊正文,声音平静地谴责道:“你一定要这样吗?非要拆散我们?强人所难,这是造孽,懂不懂?”
“拆散!?”熊正文夸张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拆散个屁!我睡他一次而已,又不跟他谈恋爱!完事儿各走各路!你这么喜欢他,却连他跟别人睡一次都接受不了?这算什么喜欢?”
这惊世骇俗的奇葩言论,竟然一时间噎得谢隐和路危行都没找出反驳的话。
“我是要跟他结婚的!”路危行掷地有声,“结婚就是要完全占有的!他要是被别人睡过,我心里永远会有根刺,这日子还怎么过?”他目光意有所指地转向旁边的孙俊才,语气带着寻求“正义”支持的意味,“虽然他不是omega,没办法被标记,但道理是一样的,对吧?”
谢隐秒懂路危行的意图——他在挑拨孙俊才和熊正文这个建立在“人工信息素”和“临时睡一觉”承诺上的脆弱同盟。
孙俊才那套极端的alpha保守主义,最核心的就是“所有权”和“纯洁性”,他怎么能容忍熊正文去破坏一对“准夫夫”的“清白”关系?
“对!虽然beta不能被标记,但心里也要有无形的标记!要恪守本分!”孙俊才像是被勾出了“卫道士”之魂,立刻横眉怒目,对着熊正文大声呵斥,“人家是要结婚的,你跟着瞎掺和什么?不知廉耻!”
“你吼我干什么!?”熊正文彻底懵了,他看看手里的刀,又看看突然倒戈的孙俊才,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咱俩不是一伙的吗!?刚才还亲热来着!说好的一起对付他俩呢!?”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谁跟你一伙的!?”孙俊才义正词严,一脸鄙夷,“我只站在道理一边!站在正义一边!”
“刀在我手里,道理就在我手里!”熊正文挥舞着水果刀,开始叫嚣。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牛,不管不顾地再次扑向谢隐。
就在他迈出第二步,刀锋距离路危行和谢隐不过咫尺之遥的刹那。
“咻——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破空声响起,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最后某种坚硬物体穿透骨骼血肉的闷响——
一颗子弹从落地窗外面射入,打进了熊正文的眉心。
熊正文圆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沉重地向后倒去。
“砰!”
身体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殷红的鲜血,从他脑后缓缓流出,流了满地。
还没等谢隐消化这惊悚的一幕,“轰!!!”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人员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地占据了客厅各个角落,枪口对准在场所有的人。
孙俊才脸吓得都白了。
其中一名队员迅速检查了倒地的熊正文,确认其死亡后,按住耳麦冷静地汇报。
很快,法医和技术人员也进入现场,开始进行拍照,取证等程序化的操作。
直到现场初步处理完毕,谢隐,路危行,以及被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的孙俊才,才被警方分别带离这血腥味弥漫的公寓,前往警局做详细的笔录。
从警察局出来,谢隐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路危行打完电话回来,刚走到公寓楼下,就透过楼道的窗户,看到了孙俊才正用刀卡着熊正文的脖子,并推搡着他走进了谢隐的家门。那一刻,他的血都凉了,立刻掏出手机报警,清晰地报告了地址,情况,以及人质的危险处境。
接警员明确指示他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待警方到达。
然而,想到谢隐一个人面对两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强烈的担忧和恐惧顷刻间压倒了指令。他无法想象谢隐独自应对的后果。在极度焦虑中,他做出了冒险的决定,不听接警员的警告,冲回了公寓楼,试图进屋帮忙周旋,拖延时间。
接下来,就是那乱七八糟的对话和匪夷所思的事情走向,最后,在命悬一线的时刻,特警终于到位了。
路危行料到了,熊正文是通缉犯,身上背着人命官司,特警观察到他持刀对人挥舞,必然判定他会再次行凶,会对其进行伏击。
听完路危行的讲述,谢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们这个当场击毙的决定,会不会太激进了?怎么感觉有点问题?”
“我也这么认为,明明打手打脚都可以让他丧失攻击能力的,他的武器只是一把水果刀,并没有那么危险。”路危行完全同意谢隐的猜测。
“熊正文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拿到了居昊英那边的什么证据?”谢隐小心质疑。
“关于腺体移植的吗?”路危行马上get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