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不幸，也不应该在苦尽甘来的人身上出现啊！
糖后刀，比先行刀更让人痛苦。
因为这把藏在甜蜜里的刀子，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闷。
“华……华，你振作一点！你还有我们在呢！”
爱莉希雅将华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她，但不管她怎么做，华的颤抖都不曾停止。
他人的不幸远没有自己的痛苦更让人印象深刻。
看到这样绝望的场景，其他人或是心烦意躁，或是哀伤爆哭……但对于当事人，特别是还没经历过的当事人来说，这就不单单是稍微难受那么简单了。
而且，不同于现文明，只要压住奥托就可以避免大部分不幸——即便是提前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没法在更加残酷的前文明面前改变原本的命运。
看着自己将会得到的、现在已经拥有的东西都在一场大灾里消失殆尽，年轻的华道心崩溃了。
“不要……不要……不要！！”
她趴在爱莉希雅的怀里痛哭。
混乱的大脑早已停机，她现在只想逃避这痛苦的现实。
其实在知道自己的未来好像很厉害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小膨胀的——毕竟她自认为自己是那种没什么特点、没什么优势的普通的女孩，可她却有一天可以像个主角似的站在舞台的中央，年轻女孩的虚荣心怎么会不激动。
可现在，光是知道了自己的起始，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如果成为“主角”必须要经历这种事情的话，那她宁愿自己永远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永远站在舞台的边缘当路人甲。
失去亲人，失去挚友，然后成为世界的主角？这种重担她不想扛，也扛不了。
符华：“……”
她理解过去的自己的崩溃，但有些事，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
如果那边的梅博士还要再启原本的“融合战士”计划，那她——作为华的她是绝对躲不开的。
正因为是自己，所以她更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在知道了自己可以得到强大力量的前提下，她必然会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再经历和自己一样的痛苦而选择获得力量，成为战士。
她是这么选的，所以她也必然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就像队长那样。
不过换个角度想，要是她当时也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她恐怕也会像现在的她一样崩溃大哭吧。
【这种“小事”只是个开始。
在这之后，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又找到了不少的羽毛，看到了符华还是“华”时的经历。
有和好友在游戏厅打闹的，有和战友在过道里争执的，有面对律者奋战的，也有战后和战友互相坚持的……
当然，也有在前文明完全失败后，她的回忆自白——
父亲、友人、队长……她值得铭记的时间，到头来也就只有短短的十四分钟而已。
羽毛一片接着一片被找到，最后，她们再次找到了一枚带着封印的羽毛，并将它带到了林朝雨那。
“『心』……它是最诡谲难知的事物。人们『知道』它，『运用』它，『试探』它，『掌握』它，可又有谁真正『了解』它？”
看着那片羽毛，林朝雨好像是在隐喻什么，茫茫然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知人易，知己反而最难……”
琪亚娜：“……”
虽然已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白毛团子，但琪亚娜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本能地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所以不敢打断。
注意到她的样子，林朝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没事，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她微微一笑，解开了羽毛的封印，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再次跌入回忆当中。
这次是符华还是赤鸢仙人时的回忆。
之前在这个时期陪在她身旁的丹朱与苍玄，此刻已经换成了一只小巧的人偶。
苍玄之书，这就是这个衣装和苍玄相似，眉宇间却又掺杂了几分丹朱神韵的人偶的名字。】
“苍、苍玄之书？”
特斯拉·zero，也就是小特看着画面里的苍玄之书，目瞪口呆。
她看向同样傻了眼的仿犹大，像是出故障似的问道：“这、这是那个整天戴着眼罩，肚子鼓得像个球，不是在吃就是在睡的苍玄之书？”
仿犹大：〣( oΔo )〣
别问我，我这学期才转过来，我不知道啊！
【赤鸢仙人和苍玄之书走在某个无名的小村庄里，她们来此地是因为仙人在这里感知到了妖气——也就是崩坏能。
对于已经魔怔了的赤鸢仙人来说，崩坏能就是最好的诱捕装置。
一番折腾下来，她们终于在村子的后山里找到了一个被锁链捆住的死士。
随后，她们也从村民那得知：这死士原本是一位村人的妻子，某一日突然变成了怪物，见人就砍；那村人舍不得妻子，就是被她伤到了腿，也没打算杀死她，而是让村里的青年将她锁在后山，只盼哪一天能找到救她的办法。
但对于赤鸢仙人而言，这样已经“走火入魔”的人已经没有了拯救的可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尽快“往生”。
在村长的请求下，仙人超度了那死士，但苍玄之书的脸色似乎很难看。
“小玄，你生气了吗？”
赤鸢仙人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是伤心。”
“是为了那个死士？”
“不……”
苍玄之书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仙人。
“赤鸢，是为了你。”
借着这个机会，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包括她的制造者，苍玄和丹朱背叛了梅博士的安排，试图让赤鸢不再继续那个计划，还有她总是故意打扰赤鸢练功，阻止她使用羽渡尘，想办法让她和人们更亲近一些……
但这些，现在的赤鸢已经没法理解了。
删去了太多“没用”的记忆，现在的赤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了真的、太上忘情的“仙人”。】
第96章 现实的基底里埋藏着过往的阴霾
【“我让你失望了吗？”
赤鸢仙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不，赤鸢……你从来不会让人们失望，你为别人做了很多，每个人都看在眼里。”
“我失望的是自己……想用我们的期望凌驾你的使命，破坏博士的计划，试图把并不重要的东西留在你的心里……”
苍玄之书看着赤鸢，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异常，依然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还是没能做到呢。”
赤鸢：“……对不起。”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赤鸢还是就这件事道了歉。
明明她根本用不着说这样的话的。
“为什么道歉？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很快乐啊。只是遗憾没法永远陪着你……”
她只是人偶之躯，电池总有一天会损坏，记忆体也会冷却，她会陷入沉眠……
“但我不会离开你，赤鸢。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待能够拯救你的人们出现。”
“就算你愿意为了世界牺牲自己，也一定会有人比起这个世界更重视你，这样的人一定会出现。”
“赤鸢，你不会孤单。”
（梅：总感觉我好像变成了什么阴险狡诈的险恶反派似的。）
羽毛里的记忆戛然而止，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从回忆里脱离了出来。
等到意识清明，她们这才发现面前的林朝雨已经不知去向，只有一片羽毛静静地待在她原本所在的位置上。
虽然不知道她人去了哪里，但琪亚娜认为这片羽毛或许就是她想让她们看的东西。
“要……试试吗？”
“嗯。”
白光从羽毛上亮起，她们再次进入到符华的记忆当中。
而且，与之前的几次不同，这次她们直接出现在了回忆当中，就和以前符华用羽毛和她们对话的时候一样。
这次的记忆再现了之前林朝雨讲的那个故事，也就是太虚七剑弑师的故事。
一如故事所言，最小的七徒·秦素衣出现在了山门，将师父赤鸢接了进来。
（李素裳：是年轻时候的娘亲……欸？
（o _ o）。。。
怎么看不清长相？）
她的声音支支吾吾的，似乎还在犹豫。
就在此时，二徒苏湄走了过来接过了话茬，挡住了秦素衣开口的机会。
就像林朝雨讲的那样，苏湄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将事态控制在自己的设想里。
她用一通无懈可击的借口将七徒的不自然掩盖了过去，并带着赤鸢走进了山门。
山门外，只留下身影模糊不清的秦素衣。
“……她们要杀了师父。”
就在此时，原本还在“戏中”的秦素衣突然朝着“看戏人”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说道。
“你们是来阻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