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什么是错误的？”山本轻笑一声，“我只做了大家都想要做的事情吧？reborn你难道不也如此？”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收起了手里的枪。纲吉眼睁睁看着那把cz75变成了一只通体翠绿的蜥蜴，顺着男人的手臂爬了上去。
“这是在表演什么魔术吗？”纲吉震惊地小声喃喃。
他脑袋上挨了一记暴栗，一脸茫然又委屈地捂着脑袋。
“在外面鬼混这么多年，到底也没有长进。”男人语气讥讽，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reborn不也是一样吗？”山本哈哈一笑，“因为不甘心，所以要死死抓住从前。不过现在对那孩子来说，最重要的人已经换成了别人吧？”
被叫做reborn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视线扫过山本，落到他搭在纲吉肩膀上的手臂，“有时候保持沉默是一种伟大的美德。”
他转身进了屋子：“此外。别把我想得和你们一样。现在和未来，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山本笑了笑，“话是这样，但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纲吉对这种打字谜一样的话向来抓不住头绪，他悄悄靠近山本：“这位先生是你朋友吗，山本？”
“唔，怎么说呢？算是吧。”山本笑容有些苦涩，“不过reborn大概没把我当朋友吧？”
“是这样吗？”那个reborn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这样的家伙往往都眼睛长在头顶，平等看不起每一个人，看谁都像是欠他几百块钱。
总而言之，也不是山本的错。
纲吉体谅地拍了拍山本的肩膀，表示理解。要跟这种类型的人打交道，真是辛苦山本了。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reborn没有回头，后脑勺却像是长了眼睛，反手崩了一枪，吓得纲吉一哆嗦。
是真枪！
地板都被打穿了！
“阿纲先上楼。”山本说道，“有些事情我要和reborn谈一谈。”
纲吉立即要走，经过reborn时却被抓住了肩膀。
“有什么不能听的呢？你也一起来吧。”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度将纲吉推到沙发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他，扯出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笑容，“亲爱的，你很怕我？”
这种危险又恐怖的人，任谁都会害怕吧？！
纲吉没想到reborn会直接对他动手，紧张得心脏砰砰跳，视线一会移向地板，一会儿又移向山本，就是不敢和reborn对视。
“被问话的时候要看着说话人，知道吗？”纲吉的下巴被一只手掰住，不得不和那人对视。
男人的眼睛像是鹰隼一样锐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纲吉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有种心脏被攫住的感觉。他果然不太擅长跟这种气场太强的人相处。
手忽然被握住，纲吉惊讶地转头，看见山本对自己偷偷露出一个安抚性笑容。
“好了reborn，别再吓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eborn脸色又黑了几度。他放开纲吉，坐回椅子上：“那么，你和他说了彭格列的事情？”
“当然了，阿纲是彭格列首领嘛。”山本自然而然道。
reborn将目光移过来：“看来你已经对彭格列有所了解了？”
两道视线集中到他身上，纲吉谨慎回答：“呃，差不多？山本说过一点，是一个跨国财团？下面好像有六个部门？”
“跨国财团？”reborn重复一边。他嘴角勾了勾，像是一个颇带嘲弄含义的笑，实际上纲吉觉得他每个表情似乎都带着点刻薄的嘲弄。
“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reborn的声调依然是慢悠悠的，“那么你有觉悟成为这个——嗯，跨国企业的首领吗？”
纲吉立即道：“等等，我没有这么想法！”
“嗯？”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纲吉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下，但是只是顿了那么一下，又被渴望自由的心情占据了高低，赶紧掏出准备已久的词：
“彭格列这样的企业有山本、有reborn先生，为什么还要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我做首领？而且我也是有工作的，所以能不能让我回去？”
“侦探？”reborn嘴角撇了一下，“辞掉。”
“什么？！”纲吉大叫，“不行！”
“那就好好学着怎么当boss，蠢纲。在这之后再说你另一份工作的事情吧。”
纲吉心中一片凄风苦雨。
那得多少年？绑架了别人，却硬要别人当什么boss，哪有这样的事情？话说他们需要的真的不是什么傀儡吗？
reborn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那么未来的首领，你知道作为彭格列boss，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
“一个合格的boss，在提问前，应该自己先想想。”
“呃——头脑？城府？投资眼光？”每说出一个词，都被对方否定得彻底，“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优秀的家庭教师。”reborn将两只手交叠放在翘起的腿上，姿态随意放松，“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庭教师了。”
他高调宣布。
“什么？我已经成年了！”
“成年和家庭教师没有关系，你就是入土也只能是我的学生。”reborn说道，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的人，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表情，“阿纲，欢迎回来。”
*
reborn和山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如果说山本是亲切靠谱的朋友，那么reborn无疑就是热衷于折磨人的恶魔。
意大利语、经济学、政治学、博弈方法论......纲吉每天要上三四门课程，而这些课程的老师无一例外都是reborn。
不要以为贴个胡子就认不出来了喂！
纲吉十分怀疑reborn专业水准，虽然对方拿出了一沓含金量极高的证书，甚至还有教学资格证，但是说实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精力考这么多门证书！
一定是假的对吧！
这些也就算了，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继承一个企业，居然还要精通射击、潜入、暗杀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你们首领不坐办公桌，难道要每天端着枪出来厮杀打拼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reborn对他的身手十分熟悉，经常他还没用动就知道他要怎么做，然后打断他的攻击。
他对reborn的招数也莫名的相当熟悉，和他对打的时候，总有种和镜子中的自己对打的感觉——相似却又有微妙的不同。
——就像是，就像是同一个源头长出来的树木，经过风吹雨打成了不同的样子。
“和我对打还敢出神，你胆子不小啊。”reborn收了攻势。
“我在想，我之前是不是见过reborn。”纲吉说道，“总觉得reborn打架的招数十分熟悉的样子。”
“真有意思，你对我没有印象，却记得我打架用的招数？”reborn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平时都是你的身手都是侦探社的前辈在训练吗？”
“不太一样了。”纲吉说道。
“太宰的体术一般，他只负责枪械，国木田先生负责训练体术训练，但是他总说我们走的路子其实并不一样。”
“在见到国木田先生之前，我应该已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风格什么的都固定了。只不过现在记不起来。”
reborn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很好心情地笑了下：“是吗？也许吧。作为世界第一杀手——”
“等等，你说什么？”纲吉大惊失色。
reborn挑了下眉：“怎么，你有意见？”
纲吉质疑：“你不是彭格列职员吗？”
“那是我的副业，我的副业有不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纲吉对这个男人半信半不信：“那什么是你的主业？”
“当然是当你的家庭教师。”他风轻云淡地说。
行吧，是在胡扯了。
不过reborn有一句话倒是不错，什么都没自己的小命重要。这些训练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纲吉现在再回到侦探社，其他不说，至少太宰的恶作剧对他来说应该大部分都不管用了。
“要是我刚才没有收住手，你现在尸体都凉了。”可恨的reborn悠闲地坐在树下，“即使打倒了敌人也不能放松警惕，补刀是很重要的。”
纲吉累得要死：“是、是。”
“听说过超直感吗？”
纲吉累得说不出话，投去一个“那是什么”的眼神。
“据说彭格列初代具有看透一切事物的能力，他的子孙继承了他的血脉，同时也继承了这个能力。”
“看透一切事物的能力，那不是x光吗？”纲吉吐槽。
reborn没有理会他过剩的吐槽欲：“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对超直感的应用倒是很不错。”
“......reborn居然也会夸人。”纲吉说道，被reborn瞪视一眼不情不愿承认，“好吧，我有时候直觉确实挺准的，不管怎么说它帮了我好多次。”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乱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