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甚至觉得这种情况让那小鬼继承彭格列,说不定他会打包把家族交给警方!
  山本武道:“这个不急,要慢慢来,先不要告诉阿纲黑手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将他留在意大利。你调查过他这几年的经历吗?”
  斯库瓦罗不情不愿道:“当然。那个小鬼果然和那个侦探社有关系,不出错的话,他这几年一直呆在那个鬼地方。”
  “这样啊。”山本武闭上眼睛,侦探社的资料在他大脑中划过,“那就先从侦探社开始吧。”
  通讯结束,山本武将通讯器放回口袋,盯着水杯上的花纹发了好长时间呆。
  后知后觉的狂喜在心中升腾起来,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带来苦涩又甜蜜的浪潮。
  他不担心阿纲没有记忆,或者说没有记忆反而是对他们更有利的。
  比起没有失去记忆,怀揣着痛苦和抗拒在不知道的角落躲藏七年,这种情况反而更好接受不是吗?
  “雨守大人。”有下属敲响门,“您要的报告。”
  微笑着点了点头,山本武接过对方手里的报告,垂下眼睛一页页看过去。
  下属站在一旁,心脏忐忑紧张得药跳出来。
  这七年家族为了这件事投入了无数精力,光是相关报告和资料都能堆满一个房间,假消息也处理了不少。但都没有这十几天疯狂。
  最直观的就是部门已经连轴转了几天,所有人步履匆匆,如同流水线上的零件精准而繁忙。每个人都嗅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前兆。
  不允许出错。
  只有这件事,任何差错都不被允许。
  然而现在情报显然出了重大差错。
  大约过了十分钟,山本缓缓合上报告,所有神情也收敛入刀鞘。
  “我记得雾守从日本回来了?”他说道,拿起一旁刀,“走吧,是时候会会那家伙了。”
  *
  不得不说,这架直升飞机表演看上去没什么,里面配置却豪华得让人惊掉眼珠子。
  什么顶级牛排、名贵红酒,还有各种新鲜水果,短短几小时的路程,连厨子都配了三名!
  “因为混蛋boss不满意就打人。”贝尔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随意地往墙上扔着飞刀。玛蒙抱着一只高脚杯坐过来,邀请沢田纲吉喝一杯。
  “这都是boss的藏品,一杯差不多值这个数。不多尝尝可惜了。”
  沢田纲吉好奇:“不会被发现吗?”
  玛蒙捧着杯子,神态安逸:“混蛋boss藏品多了去,除了顶尖那一批,才不会关心其他的到哪里去了。”
  “所以小玛蒙经常拿boss藏品换钱,攒下来的钱都能买套田庄了。”路斯利亚摆出兰花指,“怎么样小纲吉,你也来尝尝吧?”
  这是个怎么样的boss,混成这个样子......沢田纲吉心里吐槽:“我不会喝酒。”
  斯库瓦罗看过来:“哈?你不会喝酒?!我八岁就能喝倒一群成年人了!”
  玛蒙了解的比较多:“日本法律规定二十岁成年,在此之前酒精禁止。”
  “这是什么规定?”斯库瓦罗是个彻底的法外狂徒,杀人放火都做过多少次了,小小禁酒令连添头都不算。
  “就算有,他现在不也过二十了吗?正好多学学!”斯库瓦罗拍板,“给他来一杯!度数别那么高!”
  于是沢田纲吉还是得到了一杯据说是来自特供调酒师的小甜酒。
  然后十分干脆地醉了。
  有人醉酒后鬼吼鬼叫,有人醉酒后发疯打架,侦探社大多数人属于前者,瓦里安大概属于后者。而沢田纲吉显然没有这种恶习,他只是会变得比较情绪化。
  “贝尔你在搞什么?快点把你的餐具撤下来!”
  “那是本王子的东西,你凭什么命令——”
  “老天!他又哭了!”
  没错,喝醉的纲吉既不打人也不大闹,只是会提出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要求。放着不理也不会有什么灾难,只是会一个人掉眼泪珠子罢了。
  比如愣愣看着桌子好久,扔下一句“每天支撑要这么多东西,好可怜”,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变红。
  好容易兵荒马乱把桌子上物件收起来,这小祖宗又盯着天花板吊灯,担心会不会掉下来砸死人。
  最后还是玛蒙用了幻术,骗他把灯具拿了下来才消停。
  天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把这个小醉鬼安置到床上。
  还扯着斯库瓦罗的头发不放手,嘟嘟囔囔地哼唧着什么。
  “他说什么?”斯库瓦罗呲牙咧嘴坐在床边,正努力从小醉鬼手里解放自己的头发。
  路斯利亚好奇地靠近:“哦哦,好像是在叫妈妈呢,好可怜的小纲吉。”
  “太宰?那是谁。乱步是谁?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哎呀,这么不能喝,以后要怎么当首领嘛?”
  什么首领?沢田纲吉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他又不要当什么首领。
  脑袋晕晕乎乎的,全身都绵软无力,像是坠入了云里。沢田纲吉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在一片云彩里。
  不,是雾气,浓度极高的白色小水珠在他周围形成一片有如云朵般的浓郁雾气。
  这是什么地方?云雾缭绕的山峰?沢田纲吉走了两步,忽然看到前面一个人影。
  那是个很高挑的人,身形纤瘦,长发在身后飘扬。
  纲吉擦了擦眼睛,惊喜交加:“是你吗,骸!你来了!”
  雾气散去,靛青色长发下,显出一张俊美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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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他的守护神
  纲吉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在很久之前,他的梦境中就开始频繁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靛青色的、如迷雾一般的人。他总是安静地看着他,带着无比的孤独寥落,像是一朵随时会消散的云彩。
  他们在一起相伴度过很多独孤的夜晚。一开始,纲吉甚至认为那是自己的守护天使。后来,纲吉知道了那个人叫做骸。
  六道骸却没有展露出笑容。他看着他,目光如同冰冷的溪流蜿蜒淌过山坡。
  “沢田纲吉。”六道骸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脖颈,缓慢冰凉,“如果马上要被关进囚牢,你有想做什么事情吗?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话说的,我想要的多了。难道我说什么,骸就能帮我实现不成?”
  “嗯哼,你可以试试。”
  纲吉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伸手去够对面男人额头:“你没事吧骸?也没发烧啊?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kufufufu,是吗?”六道骸笑着,“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纲吉直视着伙伴的眼睛,片刻后认识到他是认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骸!”
  “你在质问我的事情吗?”
  “我在关心你!说起来,确实好久没有见到骸了。”
  “六十三天。”
  “什么?”
  异瞳男人坦荡地望着他:“我已经六十三天没有看见你了。”
  纲吉从来没精准到天数地数过日子,也不知道对不对,一时间有些无言:“是吗?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还真是很快呢。”
  “呼哼哼,时间流速客观上是差不多的,但是却有主观上的不同。对于什么也不在乎的人,日子当然就像是坐了飞梭一样吧。”
  纲吉被这段大长句绕的有些晕,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当然在意你!骸!”
  “是吗?现实中要牵挂的人那么多,能抽空想起来我可真是费心了。”
  真是奇怪,明明语气神态都很正常,但纲吉就是能感觉出来骸在发脾气。
  “不是这样的。”有一个喜欢生气的小伙伴怎么办,只能哄着,“骸是我重要的伙伴,不比现实里的任何人分量轻。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我脑袋也一团乱。”
  “只不过是一群废物,就把你难成那样吗?”六道骸说道,“他们对你没什么防备,你趁机逃出来不得了?”
  “哪有那么轻松?”纲吉叹了口气,“有个叫做玛蒙的孩子,似乎能感应到我的位置。”
  “杀了他。”六道骸言简意赅。
  “别说没有机会,昨天你们不是还出门逛街,甚至于还在跑到同一个试衣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情侣。那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动手?”
  “别说得这么残暴啊骸!而且你怎么知道昨天逛街的事情?你又监视我?”
  六道骸不以为耻,哼哼道:“那要问你了。难道你忘了,要不是我看着你,你两年前就把小命丢了!”
  “那是意外!”沢田纲吉红着脸,“你说过我换衣服时你不会看!”
  “沢田纲吉,你是在指责我偷看你换衣服吗?别开玩笑了,那只毒蛇在你身边,你不担心被他咬一口反而怪我看你换衣服?”
  纲吉呼出一口气,安慰自己骸就是这个脾气:“算了,骸,有件事你能不能帮帮忙?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太宰他们要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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