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曜青无辜：“我像是那么不三不四的人吗？”
“你还够不着三四，就只是单纯的二。”
“嘿！”
罗浮被祂逗笑了，而曜青看着祂那副笑脸只觉得拳头痒。
要不是在庆典上打舟不太吉利……
祂啧了一声，转身就想离开，却像意识到什么一般回头看去——
身后的空气里，似有琉璃闪烁，流光如水丝滑过眼膜，曜青再度眨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奇了怪了……
祂明明感觉刚刚有东西在那里……
“啧，又来晚一步！”
还没等曜青想出个什么来，一阵凉意袭来，祂迅速后退，就见一道玉阙迅速飘过来，抓住看台的栏杆捶胸顿足。
后面，还有虚陵抱着玉阙的身躯满脸胃酸地赶过来。
“什么来晚一步?”曜青尽量不碰到玉阙如同幽魂般的能量体，那真的完全没有温度，就算是祂们接触也会直接被冻伤。
“星神啊星神！你们刚站这里这么久都没觉察到吗——不对就算觉察到也没法，祂们跑得太快了，该死，就没东西可以固定祂们吗?”
“星——神——?”
“算了，我跟你解释吧。”一旁的罗浮摇摇头说，“玉阙做了个装置，理论上可以追踪到星神，而这次启航仪式，也是祂第一次实验。”
“严谨来说不是追踪，而是用特定参数搅动能量吸引到祂们，让祂们找过来。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实验！我第一次找到了阿哈了！”玉阙撇嘴，默默飘回虚陵手中自己的身体，看台的门边，其他舟灵也听到动静冒出头，正听到玉阙的话。
曜青一脸问号：“这计划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咋不知道?”
“不知道的多了。”虚陵翻了个白眼，“我也是昨天抓到祂们调试设备知道的。”
而后面的朱明一众更是比曜青还迷茫。
罗浮笑道：“玉阙只告诉了我，祂觉得太多人知道也没有意义，装置并不稳定，祂失败了可丢脸了。”
“还能改进嘛，但事实证明并没有用，你就说来没来嘛！”玉阙被祂揶揄到了，抱胸道，“不知道是哪个星神来了，可惜祂没看任何人——！”
曜青说：“哪个星神?我记得我看到了一抹琉璃样的色彩?”
“琉璃?那可能是流光天君，哎，那又有什么用呢？人不等我就走了，阿哈至少还跟我聊过一两句呢。”
可能就是第一次实验的结果太好了，阿哈太配合了，让玉阙一下膨胀了，居然忘了星神应该是那种一点儿不理人的性子。
罗浮安慰祂：“至少你证明了你那装置确实成功了，第一次成功不是偶然现象嘛。”
玉阙深吸一口气，“也就这个能稍微让我心安了。”
苍城这时候在门后探出脑袋，“说实话…我记得星神是不常见的吧，你们那装置动一次要花多少能量?”
罗浮摇头，“放心，没走公账，这本来就是玉阙私自开的项目，祂借了部分权杖的算力，加上祂自己的能量做的装置。”
那四分之一本源能量，祂当时还以为要建一个多么遮天蔽日的科研舰船要这么多，结果压根不是给舰船供能，有一大半都被祂砸到这项目上了。
很明显，玉阙还是忘不掉五十年前黑幕被阿哈黑了这件事，祂本来就是想找到阿哈问个明白的。
——“我做的系统怎么可能被其它人发现?！！”
罗浮看祂找不到神就睡不着觉的样子，便默许了这高耗能低回报的项目。
进展还行，玉阙通过对阿哈留在黑幕系统里的彩虹猫病毒，反向把阿哈找了出来，阿哈觉得很有意思，并帮祂完善装置，还给了祂找其他星神的方法。
那次聊天很愉快，愉快到玉阙告诉罗浮，祂觉得阿哈虽然喜欢恶作剧，但是个好人。罗浮对此保持沉默，不予置评。
于是，玉阙兴冲冲随机找了一组参数，开启了第二次实验。
曜青嘴角抽搐：“这是重点吗，重点不该是你俩就这么把我们这群不知情的当小白鼠了?星神降临万一点着了什么呢?又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高能体的注视?”
祂提起这个，玉阙便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现在不还是虚惊一场吗，虚惊一场。”
方壶捂住嘴上前打起了圆场，也按下了快忍不住跟着吐槽出声的虚陵，祂指向下面的广场道：“刚刚已经有孩子来找过我了，两艘舰船要启航了，我们也快下去吧，什么事能耽搁孩子们的期待呢?”
俯瞰下面，果然，因为发现舟灵们都挤到了看台上，有不少人都朝这边看来，成千上万的眼睛亮晶晶，向上望着看得人心软。
时间不等人，舟灵们便暂且放下星神的话题，朝楼下人群走去。
玉阙还在思考什么，罗浮拍了拍祂的肩，对祂说：“我调整了参数，祂们最多投下一瞥。”
玉阙愣了下，恍然大悟。
·
“祂们下来了！”
“下来了！”
人群为舟灵们散开，祂们没让护卫跟着，亲身穿行在人群之中，人们激动地窃窃私语，但都在对方靠近时下意识留出空间。
“真的完全看不见脸哎。”
“好高啊。”
“快看，是我们的仙舟，圆峤。”
圆峤听见了声音，还往那边看去，用面具遮住的脸那双眼睛弯着给了对方一个wink，瞬间人群骚动了起来。
罗浮瞥了眼圆峤，笑了笑没说什么，祂感觉到有什么在拉祂，垂眼一看，便看见个小孩伸手抓住了祂衣角飞扬的玉坠。
“啊。”小孩儿的家长反应过来，吓得把孩子抱住，扯她的手。
“乖乖。”祂随手把玉坠解下来送给了她，拍了拍她头。
祂们来到了舰船附近，飞行士与士兵已经就位，正等着祂们的指令。
当启航之刻来临，随着一声令下，欢呼声与引擎的轰鸣一同响起，无数人与八位仙舟的目光下两艘舰船拖着长达数公里的蓝色尾焰，向着玉界门驶去。
［那是两座仙舟人置于寰宇间照明方向的灯塔，也是两颗置于我们的一颗恒星级炸弹。］
而在百年后，有报纸回顾这段历史时，将会把时任大学士的评语作为对这场改革的最精准概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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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镜：手机。
那时还没玉兆呢
后面隔天更[熊猫头][熊猫头]
第7章
［……
如今，百年校庆将临，我们再回首当初，便更能拨清历史纷扰，寻觅真章。
曾经喧嚣尘上的人才离心论、平民污染论以及真理蒙尘论在无数优秀的平民学士的成绩中不攻自破，两所学校在用实际告诉所有人，物理上的间隔并不等于心理隔阂，知识没有界限，为所有人掌握。
……］
铁甲覆面的舟灵扫视了圈这报纸，发觉实在没讲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便关闭了页面。
青鸟太空站的驻扎尉官正巧上前向祂行礼：“大人，青鸟太空站封锁完成，屏蔽阵已开，同时能源三区已经排查完毕，无异常现象。”
“好。”曜青点点头，在高处的廊桥里扫视了圈空间站的内部，“那么如今，只剩在休息区瓮中捉鳖了。”
他们向下面走去，突然间祂瞥到了什么，朝那边看了过去，问尉官：“那群小娃娃是?”
尉官连忙看过去，就见在空间站的休息区里，一群十几岁的少年跟着老师或站或坐，她回答道：“那是将宛少年班的学生，在您下令封闭空间站时，他们的校船刚好进入朱明空域，因而停留在这儿。”
青鸟空间站是朱明对外勘探与太空交通中转站，校船属于是刚跃迁进来正准备刷etc结果就被拦下了。
作为移动式学府，将宛与格物自然不会偏居一地，而是每二十年变更一次轨道，在八艘仙舟间游走，如若发生战争，它们也会迅速离开，躲避到附近的安全星域去。
所以，为了方便管理，各舟都是学府统一派校船接送学生，实行封闭式管理。
“对哦，到将宛入学期了。”曜青这才想起，对尉官说道，“那通知他们老师，关注每个学生情况，玉阙说意志薄弱之人易受敌侵扰。”
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很容易成为目标。
尉官应了一声，给那边的带队老师发了条讯息。
说到将宛，曜青就不由得想要吐槽吐槽格物了。
托玉阙那“格物穷理，百无禁忌”的校训之福，曜青一直认为格物离学生把自己的学校炸上天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毕竟将宛没有实战可操练时的日常实训不是清理危险格物变异生物，就是抓捕某些法制毕业格物生。
原来罗浮当年搞“将宛”是奔着物理□□学术生态去的，只能说不愧是祂，深谋远虑，把人骗进来杀。
而格物院长玉阙本舟亦是，年年只有要钱时见得到舟，一遇事就把祂顶出来，美其名曰术业有专攻，曜青看祂只是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