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半决赛对手是最年轻的帕拉佐,决赛遇到的还是“巨头”之一莱昂纳德。
q:你在今年交出了单赛季单打91连胜,15项冠军的完美成绩。到现在,你已经获得16个大满贯头衔,和历史以来唯一的年度金大师称号。该有的奖项都得到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打败你的人。你会觉得巡回赛变得无趣吗?
幸村:事实上,获得胜利就是我最大的乐趣。我完全沉迷其中了(笑)。竞技是永无止境的道路,我的目光一直在往前看。
q:请问对未来有哪些设想呢?是否定下了更宏伟的目标?
幸村:尽管我的胜利可能让男子职业网球看上去有些轻松,但事实是这里依旧是竞争最激烈,代表了男子网球最高水准的地方。所以我会继续走下去,认真地对待每一场比赛。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不甘心把冠军拱手相让,正如我们不甘心败给哪怕是西格玛这样的强大对手。
作者有话说:
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西格玛之战的“尾音”。
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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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参加戴维斯杯决赛的时候,诺亚跟团队里的其他3人开了个短会。
算上团体赛这三场,幸村一共打满94场比赛。只有前年在数量上与今年的强度持平。
而且今年全部都打到了决赛,于身于心都是巨大的考验。幸村频繁地喊“累”就是因为如此。
他们要综合评估一次幸村的身体状况。他只是“累”而非受伤已经得益于身体天赋了,虽然依旧有零零碎碎的三次“不适”。
一次是罗马后的训练中脚踝扭伤。
第二次是温网后的右肩处炎症。
第三次是巴黎大师赛后的右膝髌骨劳损。
这几个部位明显是重点监控方向。当幸村不再有现在这么好的恢复和调整能力,它们会成为潜伏在身体里的炸弹。
精神层面的疲惫也是需要注意的地方。或许只有幸村能坚持到年底再做放松修养。
羽多说幸村年底在国内有集中在三天内的商务拍摄和访谈,工作室也有需要他出面的四次活动。另外还有惯例的私人行程。
他们预估了可能发生的状况,定下几个方案给幸村决策。
今年戴杯的小组赛,池爽儿已经从伤病中恢复,难波江状态也好,另外还有几名新选拔的年轻职业队员。日本队的单打实力强劲,双打偶有收获。
到十一月的总决赛,有幸村这位主将坐镇,日本队的夺冠之路相当顺畅。很多球员看幸村的眼神都带着一股敬畏。
而幸村在官网上的年度战绩,也定格在了史无前例的94胜,永远不会有人超越的100%胜率。
休赛啦!
回家的第二天下午,幸村一身英式便装下了楼。
“出去吃个饭。”
诺亚刚练完体能,缩在沙发里,伸出脑袋看他。
“妈妈想给我介绍认识的女生,实在推不掉。”幸村像往常一样絮叨着,照了照镜子,“明天还有广告预约……”
诺亚靠着枕头,沉默地闭上眼休息。
幸村打理一下领口和袖口,往这边瞥了几秒,默默地转身出门。
诺亚有点不对劲。幸村的直觉拨动响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打算找时间谈谈,但诺亚挑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时机。
慈善合作恳洽后的宴会上喝了两杯鸡尾酒回来,幸村的脸颊微微发红。
客厅开着灯,诺亚躲在沙发里。他听到关门的声音,转头看见幸村脱掉西装和领带。
“阿一。”
“嗯,我回得还算早。”幸村回应。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幸村抬起头,突然产生了潜意识的危机感。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诺亚什么时候会用这种措辞?
幸村的步子拐了个弯,去吧台泡茶。
诺亚见状,穿上拖鞋也来到吧台坐下。
他摆弄了会儿台上的漂亮沙漏,开口,“我搬出去怎么样?”
什么?
那个瞬间,幸村是懵的。整个人的动作都停滞了。
夜晚的云雾悄悄浮动,将冷色月光遮掩些许。
自动煮茶器在工作。
千思万绪中,幸村僵硬地给了诺亚回应,“我先去洗澡。”
智能淋浴头出水,温度控制得很平稳,温热的触感消解了大部分的醉意。
幸村盯着浴室的瓷砖,视线没有聚焦。
搬出去。
不是回澳洲,不是要离开,是搬出去。
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不,第一个需要审视的是他自己的心情——
诺亚仍是他的教练,但是他如果搬出去了。
幸村将面临慌张不适的每一天,好似生活即将变成跟不上乐谱节奏拍打在琴键上的无序噪音。
天海像一个锁匠撬开幸村的心扉,然后在离开时将那把“钥匙”给了诺亚。
当一个人愿意对着另一个人倾诉自己的内心时,他给予的是极度的信任和身边亲近的空间。
而当一个人习惯了与另一个人交谈内心,这会变成一种依赖。
诺亚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他和诺亚都是网球运动塑成的“灵魂”,很多人不理解幸村是一种怎样的求胜心,诺亚理解;很多人不明白顶尖运动员会遭遇,和其他球员不同的心理困境,诺亚知道。
当很多人把焦点指向诺亚,他始终如一地和幸村站在同一阵线。
“你会为幸村的连胜记录感到不安吗?”
“我想无数人都梦想这样的记录属于自己,区别只在于,能否做到而已。”
“诺亚,你想过与幸村成为对手而不是协助的关系吗?”
“做对手和协助不是互斥的关系,我们私下会有对抗性的训练和比赛,反过来这能让我更好地开展工作。这就是答案。”诺亚混淆了概念来避开提问的坑套。
如果幸村十年前还认为能独自一人在职网奋斗,诚然如此也可以取得一番成就。但终将遗憾错过这般如痴如醉的幸福。
现在诺亚想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这给幸村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也许十年前的某天,诺亚也是这样平静地和杰森说“想谈谈”,想搬出去。而杰森阻拦不了。
那是因为杰森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关乎个人超过亲情的私密空间。诺亚果断地后退一步。
仿佛历史的重演。
长达半个小时的等待没有让诺亚浮现不耐的神色。他泡了茶,推出一杯给穿着睡衣下楼的幸村。
“你应该有些疑问。”
装点了色彩的精致茶杯被勾住手柄,在杯托上旋转一个角度。
幸村的眼眶有些湿润,也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
“我想知道,排除一切的外在影响,不考虑舆论、未来,对我的职责或是某种体谅,诺亚,你心里确实希望搬出去生活吗?”
诺亚呆了一瞬,蹙起眉。
他有许多理性的考量才有了这份提议,现在幸村问他感性的那一面。
“你觉得我们过去的生活如何?”幸村换了一种问法。
他们的生活吗?看起来那么紧密,实则彼此尊重地留出边界,像拥挤组织内的两个细胞。
诺亚很小就被奶奶和兄长抚养,杰森只是个小屁孩,奶奶担负着教导他们如何生活的重任。为了减轻她的负担,诺亚又选择去网球学校寄宿,成长于机械式的枯燥起居。
他其实不是很会“生活”。
诺亚的思绪像是被找到漏洞般卡滞了几秒,然后随着话语徐徐梳理。
“我来这里的那一天,并没有什么情感可言。我们谈了谈,然后第二天早上,我在淡淡的花香里清醒。”
那个瞬间,他的心像被无形的指尖轻轻拂过,微不可觉地震颤着。
他躺在那,像是再次对世界有了点兴趣。
“这里像一个温馨的家。”
在复明后,诺亚终于看到了萦绕着花香气息的温暖舒适之处,墙壁上的绿植勾勒自然,风景画赏心悦目,似乎随意又好看的插花之作,以及那么漂亮的小花园——那里也有来自他的些许辛劳。
嘲讽幸村只是“胜利机器人”的言论就是个笑话。
那在非富即贵的人群中八面玲珑的技巧,举手投足为生活点缀出美好色彩的艺术,是在网球之外诱惑着他的无与伦比的魅力。
“我们过去的生活很有条理,我想我们都习惯了。”
“所以你实际上并不想……”幸村拖长了尾音。
“我只是在想,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否正常?”诺亚似乎很疑惑,“通常情况下,一个家庭由男女和他们的孩子组成。而我们这种用巡回赛维系的亲密生活,会不会挤占了让爱情和繁衍欲生长的环境?”
……
这段长句让幸村咀嚼了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