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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父亲说得是,儿子记住了。”
  “这件事,你娘不知道,你在她面前,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至于你媳妇......”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防着她,不会让她知晓一星半点的。”
  听到这些话,她的头顶如同响起了一个晴天霹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
  之后,再面对贺晋睿那张脸时,她的脑海中便不断响起书房里的那番话。
  一开始,她不明白他与公爹为何这样做,可在后来的朝夕相处中,她逐渐发现,二房一直在觊觎国公府的爵位,而丈夫的内心不知积攒了多少对大哥的愤懑与嫉妒......
  她内心煎熬,可生怕遭到他的报复,她不敢说出真相,这三年来,她困在如意院,时时处在他的防备与监视之中,几乎度日如年......
  她偷听到的,惟有这一件事,至于他有没有还做了其他害人的事,她便不再知晓了。
  但她莫名有一种直觉,大哥大嫂成亲那天路上遇到的獒犬,还有国公府中时不时出现的扑人的野猫,也与他分不开干系。
  听到这些话,姜忆安眼神震动,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眼中的怒火若隐若现。
  她万没想到,二叔与贺晋睿竟是这种阴暗算计的卑鄙小人!
  温氏想起了一事,又道:“大嫂,你要小心些,我觉得你们院里好像有他们的耳目,但凡你们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姜忆安的怒气更盛了,一双澄澈的杏眸几乎喷出怒火来。
  怪不得当初贺晋远的眼睛好转之后,第一个知晓这个消息且来静思院探望的,正是贺晋睿与二婶秦氏!
  “他们竟往我院里安插耳目了?妹妹你知道是谁吗?”
  温氏蹙眉摇了摇头,道:“大嫂,我不清楚。”
  姜忆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感激地道:“妹妹,他不是派人把你送走了吗?你是怎么又回来了?”
  还冒着不知有多大的风险,来告诉她这些真相。
  温氏道:“我假装染了风寒,说要在客栈休养几日,让我的丫鬟假扮成我在屋里呆着。我本想着,如果没有遇到大嫂的话,就写一封信,让人转交给你,不过,好在我运气比较好,竟然遇到了大哥大嫂出行......”
  姜忆安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手,道:“妹妹,谢谢你。”
  温氏却轻轻摇了摇头,道:“大嫂,你不必谢我,你不求回报帮我,我不告诉你这些事的话,会内心有愧,一辈子都不安的。只是......”
  她微微咬紧了唇,低声道:“大嫂,对不起,我告诉你这些,但是却不能为你们出面做证。现在我依然还在他的监视中,我担心我的家人,怕万一他知道是我告的密,有一天会报复我们......”
  姜忆安道:“妹妹,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让你再承担风险?”
  温氏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她便不再多呆,匆匆下了马车,再次与姜忆安贺晋远道别后,便很快消失在了如织的人流中。
  回府的马车上,一想到二房竟在暗处做了这么多谋算贺晋远的事,姜忆安双手握成拳头,恨不得把他们揍个半死!
  只不过,温氏虽告诉了他们她知道的事,但并没有证据,这个时候,她不能冲动,应该更加冷静才是。
  贺晋远亦是眉头拧紧,但看到她气鼓鼓的脸颊,便紧紧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娘子,莫要太生气,现下当务之急,是确认温氏所言是否属实,再有,想办法把我们院里的耳目查出来。”
  谁是耳目,姜忆安心里已有了大概的猜测,但对方到底是不是二房的人,还需要试探一番。
  “夫君,秦姑娘的事,我会去向母亲求证,耳目的事我也会去查清,”她默默深吸一口气,气得握拳锤了一下桌子,“就是不知道除了这些,他还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对你下黑手!”
  那成亲路上遇到的獒犬,是贺晋睿去处理的,国公府里总是无故出现的扑人的野猫,是贺晋睿建议放到乡下庄子里捉老鼠去了,这些事情发生时,每次他都在场,而当初正因为对他十分信任,他们从没有往深处想过!
  现在细细想来,若是他在幕后操纵了这些事,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想到当年在问竹楼上发生的意外,贺晋远长眉锁成一团,无言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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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之后,姜忆安先去了一趟月华院。
  彼时江夫人正在屋里与几个妯娌商议为国公爷操办寿宴的事。
  江夫人道:“前些日子给公爹去了信,他老人家已准备启程返京,想必赶在寿辰前,是能回来的。”
  因此前南地有叛乱,国公爷奉命前去平叛,一去数月有余,如今叛乱已定,正在回京复命的路上。
  他老人家戎马一生,十年里有九年都是在京外奉职。
  当年六十大寿时,府内儿孙打算为他庆祝寿辰宴,却因接连发生了贺晋远失明、先帝驾崩的事,家事国事变动,他老人家哪还能吃得下什么宴席,不过是一碗清汤面过了寿辰罢了。
  江夫人一直记着此事,因眼看公爹的寿辰又快到了,便想着这回为他老人家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寿宴。
  听江夫人说了这件事,崔氏道:“大嫂,这我是第一个赞同的,公爹也上了年纪,还为了国事日夜操劳,咱们为他老人家办一场寿宴,阖府上下的人都为他老人家磕头祝寿,也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谢氏也笑道:“那是自然,公爹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也是府内小辈们的榜样,我常跟三爷说,不奢望晋衡、晋承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能有公爷一半的本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秦氏闻言斜睨她一眼,撇了撇嘴冷笑说:“他俩有没有公爷一半的本事不好说,闯祸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谢氏脸上的笑意凝住。
  她的两个儿子确实是府内闯祸最多的,被二嫂这样一噎,她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
  崔氏忍不住道:“二嫂,你怎么这样说两个侄子呢,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知错就改就是好的。”
  秦氏掸了掸衣袖,不高兴地睨她一眼,道:“四弟妹,不提他俩,我记得先前晋川也不怎么学好吧,偷偷从学堂溜出来,在后面园子里打猫儿撵狗的,也不是个听话省事的。”
  崔氏脸色变了几变,气得涨红了脸,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谁让二嫂是世子夫人呢,以后这国公府是她当家,她得罪不起。
  听到秦氏时候这样刺人,江夫人忍不住皱眉道:“她二婶,你别这样说孩子,我看几个侄子都有长进,以后都会有出息的......”
  话没说完,秦氏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道:“大嫂,这事先不说,我看给公爹过寿辰的事,还是我来操持吧......”
  她慢悠悠笑了笑,道:“公爹既然立二爷做世子,这就是对二房的信任,反正以后公府的事也得由我来打理的,这些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谢氏与崔氏怔了怔,都不知该说什么。
  江夫人也愣了一会儿,道:“行,她二婶,既然你愿意操持,就劳累你了。”
  秦氏将头点了点,没说什么,也不顾几个妯娌呆怔的神色,唇畔噙着得意的笑,信步走了出去。
  姜忆安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秦氏,她顿住脚步,似笑非笑道:“二婶近日气色越发好了。”
  秦氏也立刻停住了脚步。
  对几个妯娌不怎么放在眼里,但一想到这动不动磨杀猪刀的大侄媳妇,她心里倒是有几分发憷的。
  她清清嗓子,一五一十地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最近在给晋睿说亲,官媒婆说那户部刘尚书家还有个待嫁的嫡女,模样又好,性子又好,我只等选个好日子,让媒婆过去提亲呢。”
  姜忆安淡淡一笑,提醒道:“二婶,堂弟与温氏和离了这才多长时间,现在就提亲另娶,别人会不会觉得堂弟薄情?”
  秦氏一听,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讪讪笑了笑,道:“你说得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等给公爷过完大寿,再提这事不迟。”
  说罢,便带着丫鬟快步走了。
  不一会儿,谢氏与崔氏也散了,江夫人微笑对姜忆安道:“我刚才还想提醒你二婶别急着给晋睿定亲呢,但这话又不好说,她现在又听不大进去我的话了,亏得你提了这一嘴,现在也只有你的话,她能听进去了。”
  姜忆安笑了笑,没多解释。
  她提那一句,可不是为了二房,而是为了顺手帮那素未谋面的刘家姑娘一把,如果温氏说得都是真的,刘姑娘嫁给贺晋睿,岂不就是跳进了火坑?
  “娘,先前夫君定亲的那秦家姑娘,她成亲当天意外殁了,秦家的人可来闹了,你又是怎么安抚他们家的人的?”
  听到儿媳这样问,江夫人拧起了眉头,不清楚她为何突然提起了秦姑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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