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儿子迟景明和三儿子迟砚川才是顾臻亲生的。
  二少迟景明无意经商,承袭了外婆顾老太太悬壶济世的衣钵。
  这个月正和他的导师在外市医院进行学术交流,因而缺席了今天的婚礼。
  泛海集团虽然是迟老爷子一手创立,但真正稳坐岚城行业龙头一把手的位置是在迟正庭掌权时期。
  因而,外界公认的泛海集团太子爷以及未来的继承人并非大少迟清淮,而是三少迟砚川。
  迟砚川年纪轻轻便眼光独到,大学时与顾灼创立投资公司,明星项目横跨医疗,芯片开发,新能源等多个热门领域,个人资产早已过亿。
  若非近一年多他都在海外部平息危机,此刻早该坐镇泛海集团总部。
  除了与生俱来的天赋,迟砚川还长了一张顶级的脸。
  他的气质不像大少迟清淮的斯文温润,也不是二少迟景川的清朗柔和。
  而是更加肖似军功赫赫,年轻时素有雷霆手段如今隐退依旧风骨傲然的顾老爷子。
  迟砚川最得迟顾两家长辈偏爱,前头又有两位哥哥,生来站在金字塔尖还不够,塔尖下托举他的全都是对他满含期望的家人。
  见过各位长辈,迟砚川和顾灼站在了一起,两个年轻男人并肩而立,不知交谈了什么。
  当他们的目光同时穿过人群扫向明枝时,她心头一跳,立刻别过脸。
  那两个男人光是站在一起就有种世界下一刻就要被他们掀翻的感觉。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灼似笑非笑:“三哥,你果然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东西。”
  迟砚川睨他:“你老婆才是东西。”
  顾灼:“……我是那意思吗。”
  “等等——才是?”
  顾灼扭头:“三哥,弟弟我可是帮你问过了,人没那个意思,她避你都来不及。”
  迟砚川扯唇淡笑,神情不变:“她没那意思,我有就行。”
  *
  明枝坐立不安。
  她可是先打听到迟砚川人在国外,不会回来参加婚礼,这才从学校赶回来的。
  明枝抿了口酒,已经打定主意等婚礼结束就找个借口回淮城。
  正这么想着,安遇坐回她身旁:“外婆说三弟难得回来,让我们一起去老宅吃顿晚饭。”
  明枝失去笑容:“……”
  *
  青瓦白墙的四合院老宅安静坐落在西郊山下,这里远离闹市,幽静宜人。
  即便是一顿简单的家常晚饭,饭厅依旧摆了三桌,座无虚席。
  饭桌上,众人的话题离不开新婚的顾灼夫妇,而迟砚川自然是另一个焦点。
  “顾灼已经成家,砚川也不小了。”
  但无论众人如何旁敲侧击,迟砚川的神色始终透着冷淡。
  不显山不露水,让人难以捉摸。
  其余两桌各怀心思的人见状也只得暂且按捺下来。
  明枝是饭桌上最不起眼的。
  她默默吃着饭,有些噎,放下筷子伸手就要去拿饮料,然而另一只手却先她一步抄起了杯子。
  “……”
  明枝看着桌上的另一个杯子。
  两个杯子是上下摆放而并非左右,杯子里装的也都是同样的鲜榨果汁。
  迟砚川的薄唇贴上杯壁,那个位置甚至还有明枝的嘴唇留下的浅浅印子。
  男人喉结滑动,把她喝过的饮料喝进去了大半。
  明枝暗暗握紧手心,在心里把迟砚川骂了一轮,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什么。
  饭后,众人移步茶室闲谈,也有部分人陆续告辞离席。
  趁着车辆同时发动的嘈杂,明枝从廊下出来,远远便看见了林叔时常接送她的车辆停在那里。
  夜色中的庭院格外清幽。
  明枝健步如飞,打开车门就要进去,抬眼的瞬间,她一惊。
  来不及反应,明枝的手腕被对方牢牢攥住,腰间也伸过来一条手臂将她半抱半拽着拖进了车里。
  车门被严丝合缝关上,隔绝一切声音。
  “迟砚川——”
  明枝大叫挣扎着,迟砚川不为所动,熟练分开她的双膝把人圈进怀里。
  “宝宝,再叫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见你在跟谁车丨震。”
  明枝气急,胡乱抬手却只打到迟砚川的下巴,啪的一声脆响,来不及打第二下,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到了身后。
  他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深吻下来。
  “唔——”明枝被迫迎送,然而落到他手里再多挣扎也是徒劳。
  明枝气喘吁吁,渐渐收了力气,任他随心所欲。
  迟砚川松开了她,有一下没一下啄她红肿诱人的唇,“这么乖?”
  明枝把头扭开,一点都不想理他。
  这里是顾家老宅,就算迟砚川在她心里的确是个大变态,他也不会真的在这里跟她玩车丨震。
  礼服裙摆堆叠,细嫩的大腿被他的西裤磨蹭着,明枝蹙眉扭动:“不舒服,让我下去。”
  “你不就最喜欢坐着我。”
  迟砚川拢着她臀的掌心微微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软肉里。
  “哦,是只喜欢,我脸上。”
  “你——”
  明枝脸腾得一热,转头瞥向车内升起的隔音板。
  迟砚川勾起唇,吻她逐渐烧红的脸颊:“放心,没人听得见。”
  “除了我,谁都不许听。”
  明枝气急,猛地一口咬上他的肩头,趁他吃痛闷哼时迅速挣脱开来。
  明枝裹紧自己的裙摆挪到了座椅另一端,她抱着膝盖,缩成团,扭头看向车窗外。
  迟砚川看了眼她把自己包裹起来的防备姿势。
  商务车在郊区道路疾驰,很快,窗外不再昏暗一片,变成了城市的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霓虹高楼。
  泛海集团的总部大厦在眼前掠过。
  明枝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将来,迟砚川会成为那栋楼的主人。
  他身份矜贵,站在云端,前途无量。
  而明枝只怕高处不胜寒。
  世家大族的繁荣从未真正属于她。
  住在迟家这么些年,她也从未将自己当作什么千金小姐。
  况且迟家待她早已仁至义尽,更没有养她一辈子的义务。
  等将来毕了业,她会搬出迟家,靠自己的本事谋生,过回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
  车子驶入知景园,一直开到别墅门前那泓喷泉池畔旁。
  下了车,明枝才知道开车的是何乐。
  何乐为明枝打开车门,神色如常,早已不见当初误触后座挡板降落,撞见迟砚川压着她接吻时的惊恐模样。
  自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何乐看向迟砚川的目光都是万分复杂的。
  可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许多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直到迟砚川怕他自己把自己憋死,一天天自己在那独自表演伦.理道德大戏。
  这才难得大发善心地开口:“怎么,你真当她是我亲妹?”
  一瞬间,何乐的心里豁然开朗了!
  毕竟外界都是这么传的,何乐也是这么听的,可迟砚川这么一说就相当于否认了。
  何乐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这下放心了,他的老板不是变态。
  怎么不是,迟砚川就是大变态!
  “你出去——”
  明枝脸上的洗面奶泡沫都没来得及冲干净,水花模糊了视线,她用湿漉漉的两只小手紧紧抓着浴室门。
  然而只是徒劳。
  迟砚川稍一用力,玻璃门被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赫然挤进。
  明枝慌乱后退,然而浴室就这么点大,她又能退到哪里去,迟砚川长臂一伸把她抱过来放到了台面上。
  “你出去啊!”明枝伸腿踹了过去,却被他扣紧脚踝猛然分开。
  他走近,裤线锋利的西装裤沿一点点顶开她的膝盖。
  明枝呼吸加重,就连嗓音都在抖:“臻姨和大哥大嫂就要回来了!”
  迟砚川不以为意:“正好老爷子催我结婚。”
  他的意思是直接公开。
  明枝脸色发白,嗓音不自觉拔高:“迟砚川!”
  “宝宝好凶,”迟砚川笑,握过她手按到自己心口,“是要吃了我?”
  明枝咬着唇,不想跟他就结婚这个话题谈论下去,她看了眼浴室外的房间门。
  “反锁了,没人进得来。”
  迟砚川扯过一张干净的洗脸巾,浸湿,擦拭她脸上残留的白色泡沫。
  明枝偏头躲开,他手伸过去继续。
  明枝咬着唇瓣,默不作声。
  很快,迟砚川把她的脸全都洗干净,大手伸到后背碰到她的礼服链扣。
  明枝抖了下,手心蜷缩起来。
  洗漱台面铺上了一块软巾。
  浅杏裙摆像被风吹落的结香花瓣,无声堆叠在瓷砖地面。
  温热的水流和他的吻一并落下。
  明枝咬着自己的手指,喉咙不停吞咽,她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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