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云迟意开导他:说句实话我是不知你们下一步该做何打算,不过,王府一直以来都是置身事外,大隐隐于世,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是不动如山。
你何苦忧思至此啊,倒叫别人看了你的脸色猜出了些想法。
潮生闻言立刻懊恼不已:是属下藏不住事,多谢王妃提醒。
云迟意打趣道:你是王爷多年以来胜是亲人的心腹,我可不想他回来之后看到你忧愁满面,杞人忧天的样子,他要是以为我亏待你了,说不一定还会罚我呢。
潮生嘴里嘟囔着反驳:那怎么可能,属下和王妃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的区别,在王爷心中王妃永远是第一位,请王妃放心,谁也无法动摇。
云迟意笑道:原来你还会开玩笑呀,刚才我都以为你要随便扯一根绳子就去上吊了。
不要寡着一张脸,再者,说难听一些,又不是没立过太子,还没到板上钉钉的时候。
潮生赞同的点头。
他此刻有点想通了,王妃久居后院,可是劝人是一套一套的,说得他很信福。
现下,皇上的诸多子嗣中,唯有五皇子锋芒尽露独秀一枝。
那些人连林殊琅得了恩宠之后都看不顺眼,又何况是就差锣鼓喧天宣告天下,他已经大获全胜的五皇子呢。
五皇子做事太高调,潮生大胆猜测,东宫之位他也坐不了太久。
他自己想开了,吃晚饭时还多吃了两碗。
赶在林谨渊回来的前一天,云迟意道别兰以寒同其他二人一同回城了。
林谨渊风尘仆仆的到家,洗漱后换了一身月白长袍,径直朝着云迟意的院子去了。
多日不见,他的身上似乎是长了些肉,肩更宽了一寸。
云迟意勾起朱唇,笑意越来越深:王爷急吼吼的这是要去哪呀?
夫人这不是明知故问,为夫出去了这么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思的苦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林谨渊带了两大盒子女人家的首饰,边说话边打开。
他带回来的东西并非名贵稀奇,而是另有乾坤。
多肉麻呀,王爷说的我手指都卷起来了。
云迟意伸出手指给他看,随后捻起盒子里面的一支海棠珠花:做工有点粗糙,王爷花了多少价钱买的,该不会被别人诓骗了吧。
而且样式也不好看,我都不曾见别人带过这样的。
林谨渊手指上依稀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他也是扬起双唇在笑,但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迟意,默默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夫人不喜欢?
云迟意沉吟着,半天做不了决定。
林谨渊眸底有些讪讪:夫人不必担心,只有这支是花了一点银两,其他都是老板送的。
他说着就要把东西收起来:夫人不喜欢,那我把这些都收到看不到的地方。
云迟意立刻俯身抱住两只雕着祥云纹的木盒:你收起来了我戴什么?
林谨渊重复道:夫人又不喜欢。
我何时说过不喜欢,你现在越发经不起逗了。这是你亲手为我做的,藏起来多浪费。
林谨渊计谋得逞,选了刚才的海棠珠花还有一只白玉簪子,轻轻的为云迟意戴在发间。
不是那么难看。
林谨渊张开怀抱:兴许是离的太远了看不清楚。
他又不是老眼昏花了,哪里会看不清。
云迟意坐进他怀里,皓白手扶住珠花:这下子够近了吗?
林谨渊心满意足的将下巴搁在她的薄肩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夫人都干嘛了?
云迟意掰着手指头数:去跟美人们一同吃饭,还有跟赵将军的夫人去静慈庵陪娘亲住了一段时间。
她说:这些事潮生没有告诉王爷吗?他看我看的可紧了。
那不是监视,是担忧夫人的安危。
林谨渊眼神放松,鼻尖轻轻嗅着属于云迟意的幽香:赵将军的夫人和善待人,却不是会轻易亲近人,夫人都同她聊了些什么?
女人之间的话,还有就是听她说,赵将军爱酒,但不中意酒馆里面的酒,最喜欢农家小院的粗酿。她还提及上个月赵将军生辰,五皇子在寿礼里掺了一箱黄金,把赵将军气得脸红脖子粗。
林谨渊淡淡的笑着说:夫人不是去修养身心,怎么还变成了打听情报,劳心劳力的事夫人不用管。
云迟意挑了一下眉:王爷此行顺利吗,听说这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差事?
林谨渊回:一切都好,我刚从宫里复命回来,皇上还特意夸了林殊琅,满面春色极为喜悦,对这位皇长孙又高看了几分。
云迟意挑明:应该是王爷为他人做嫁衣了,费心费力跑一趟功劳都是别人的,你到底想要干嘛?
林谨渊的语气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不过的事情:扶林殊琅上位。
第145章 嫁给残废王爷后25
他的预谋正中云迟意的猜想。
自此以后,二人心知肚明。
不日,五皇子的册封大典在即。
他的嚣张程度超出了云迟意的想象,诸如强抢民女,公然侮辱世家子弟,公开党同伐异屡见不鲜。
民间百姓哀声载道,在朝廷上,股肱大臣更是看不起他的做法。
大典前几日云迟意和林谨渊不出门了,安心窝在府上打打叶子牌。
有一日起床,分明是夏天,头顶上的乌鸦连片的飞,乌云蔽日犹如灾荒来临。
晌午时分,鸦群退散,云迟意同蓁蓁出门去品尝楼里刚出的糕点,马车却被拥堵的人群拦在大街上。
云迟意轻轻撩开帘子:去看一看怎么回事。
蓁蓁提着裙子下车,费了好大力气才挤进人群之中。
云迟意看见她的身影被淹没了,好半天她才回来,原先白里通红的脸色顿时刹白。
回禀王妃,五皇子被人刺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迟意眉心只是微微的一皱。
蓁蓁接着说:为了宴请亲朋好友,五皇子昨日便叫人包了这酒楼,可是方才来的时候还有人在那里面,他与人起了冲突,那人喝了酒,当即不管不顾起来,抓起羊肉上的小刀直接捅进了五皇子的脖子里。
想到这个惨状,云迟意抬眼眺望了一下。
人群乌压压的一片,挤在一块挡住了她的视线。
已有官兵和禁军驱赶百姓封锁酒楼,再好奇伸长脖子看便给他们一鞭子。
百姓这才慢慢散开。
云迟意放下车帘:走吧今天这糕点是吃不上。
蓁蓁一猫腰上了车,将声音压到最低:五皇子的命也太背了,明明马上就要当太子了。
云迟意:或许是那个位置克他也说不一定。
蓁蓁说:刺到五皇子的那个人正是因为五皇子才郁郁寡欢,听旁人说,五皇子抢了他的猎场,还抢了他的夫人,这人报官又得不到妥善的处理,就在酒楼里面买醉。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五皇子的催命符,云迟意语气平静: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有怒气杀人的本事,应该是把五皇子看成了梦里面的人,这才有勇气刺杀了他。
蓁蓁唉声叹气:他这是连累了他的九族,真的要喝那么多坛子的酒啊。
回府,刚进门。
林殊琅身着朱红色长衫,一溜烟的跑过来,这时云迟意已经快进书房了,他就把她一起拽进门去。
林谨渊在沏茶,见着这一画面,视线轻轻落在他的手上。
夫人怎么是和殊琅一块回来的?
云迟意甩开林殊琅的手。
林殊琅不在意她的态度,一副喜从天降的表情,凑过去一和林谨渊说事情:皇叔你猜怎么着,五皇叔今日命丧长街,我刚从那儿回来,杀他的人真是位英雄好汉,你们那是没看到,我皇叔的头都快掉下来了,地上啊都是鲜红鲜红的血。
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最多是一个血窟窿罢了。
林谨渊听了神色没有一点一滴的变化,他的消息比云迟意在现场看的还要早。
他也震惊过,没想到,五皇子有福没命享,当场就被收走了。
册封大典也白费功夫了,要是他早几天出事,皇家还能省下一笔开销。
这会儿,喜上眉梢的林殊琅自顾自的倒茶:虽说他是长辈,可是我早也看他不爽了,皇叔你知道的我和你说过,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他强迫我和他打赌,我输了之后,他逼我从他的□□钻过去。
不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有一些见了血的仇怨他没有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