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好长大,到时候京城见。孙守叮嘱顾思,又叮嘱了另两个,上了祖父的车,与大家挥手告别。
  顾思他们也挥手告别,一直看车子走远消失,这才各上各家车离开。
  衙门里落了锁,学堂里放了假,就要回家过年了。
  顾思帮着舒颖收拾东西,和准备好的舒家人一起回了老家。
  顾名还忙着,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到了家里后,顾家曾祖父正在熬茶,见到顾思回来自然高兴,故意哼道:说几个月不理我,还真几个月不理我!
  顾思呵呵笑:我把你回家这几个月算在里边,可不就是几个月不理你?
  顾家曾祖父笑了,问起了他学习的情况。
  长辈长时间不见他们,都很热情,顾奶奶望着顾思不住说:长高了长高了。
  大人们一番亲热的问候过后,顾思就被弟弟妹妹们围住了。
  他的姐姐们都大了,不再像两年前他第一次从府城里回来时那样围着他了。
  顾思过了九岁生日。
  过年还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大年初二,顾思和爹娘去外公家走亲戚。
  顾思的舅舅舒仕就劝舒颖:姐,咱家那房子已经修整好了,过了年就搬进去,到时候你住我那里去吧。
  就是啊x姐,和我们一起住。顾思的舅母也跟着劝。她娘家在府城,又常来往,今天就没去娘家走亲戚。
  你那住处太远,离学馆还没咱三爹的近呢。舒颖嫌远。
  舒仕便道:我的宅子好了,你住我那里去嘛,你成年住在三爹那里这也不行啊。哪有不住弟弟家住叔叔家的?
  他过几个月就要考试了,突然换了住处,我怕他不适应,影响学习,这事等考完院试再说。舒颖有自己的考虑。
  舒仕还想再说离院试还有好几个月呢,又想着万一真影响了外甥考试,到时候姐还不得怪他?
  他真担不起这责任,只好把这心思收回去,不能再劝:那行,那院试完了就住我们那。
  元宵节过后,年就过完了,顾思和爹娘舒家人一起回了府城。
  他又开始念书,最期待的就是新学政上任的消息了。
  盼望中,新学政上任的消息终于从三外公那里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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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接着,顾思就知道了院试时间。
  六月十五院试?他询问。
  他发现,好像汉中府的院试时间不是在六月,就是在七月,有时也会在五月。
  仔细一想,立刻明白了,六七月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而他们汉中府和东边的安康府都处于山中盆地之中,天气最为凉爽,把最热时的院试放在最凉爽的地方,就很能理解了。
  嗯,安康府如今还叫兴安府,他是习惯性叫安康。
  舒家三外公点头,感叹极了,也羡慕极了:辛未年的进士啊,如今才三十二岁,真是厉害!
  哇,这么厉害?顾思也有些吃惊。
  他是庚午年出生,第二年就是辛未年,那这个新学政成为进士的那一年才二十三岁!
  那他成为举人时最多二十二,甚至十九岁十六岁,这怎么能不让人羡慕啊!
  他别说二十二岁时是进士了,他要二十二能成为举人就心满意足了!
  舒家三外公感慨了一下,说起了院试的事:大宗师还没有出书,等到时候出了,要好好地研读他的书。
  大宗师是学政的俗称,顾思自然点头应下。
  他去了学堂的时候,左惜时就凑了过来:你知道吗,大宗师姓夏字尉德。
  辛未年进士,浙江人。顾思接话,左惜时家里衙门有人,知道这事很正常。
  你原来知道啊?左惜时反问,也不意外,感叹道,大宗师是第一次当学政,应该不会变着法子出截搭题,这次院试说不定会简单一点。
  顾思可没有这么乐观:那可说不定,老学政稳重一点,截搭题反而不会太出格。
  新学政说不定会想要显示自己水平,变着法子的想要出一个夺人眼球的题,他做以往的院试题又不是没遇到过。
  霍昌平也凑了过来:反正录取肯定很严格,到时候要凭真才实学。
  哪次院试录取不是凭真才实学啊!左惜时和霍昌平顶了起来。
  顾思知道霍昌平的意思,初当学政的人,录取秀才时都比较谨慎,不会要文风出格的那种,以防出了什么错,所以那些想想个奇招来被录取的人是没希望的。
  他只好掏出了自己的书,问两人:你俩确定今年县试能过?府试能过?一定能参加今年的院试?
  两人闻言,望了顾思一眼,停下争执,各回座位了。
  左惜时和霍昌平还有学堂里的另外两个学生今年都要下场,要是过了县府试,就会和顾思一起参加院试。
  很快,二月初九,县试时间到了。
  这一次,学堂里下场的四人都过了县试,苏贡生很高兴,叫他们努力,好过四月份的府试。
  大家免不了要说起孙守来。
  也不知道他县试得了案首没有。顾思猜测。老师说了,孙守文章有灵性,可没这么夸过自己。孙守积累的多学的又好,应该比自己考的还要好。
  我和惜时都头拔了,他肯定是案首。霍昌平不担心这个。
  过肯定是过的,但南方文风鼎盛,竞争极为激烈,案首难说得很。左惜时并不看好。
  顾思也担忧,就是他现在也不可能跑去问知府。
  没过两天,学政写的书已经运到了汉中府。左惜时早上在学堂里时,兴奋地拿了一本出来给顾思:看,大宗师的书!
  顾思还没从三外公那里听说这事,有些意外地接过:现在就出来了吗?我还以为这书会和大宗师一起从长安来,要等到院试前才能看到。
  有些商人逐利,会抄了书私自印了卖,后来有些大宗师就干脆到了上任地,在省城里印好,运过各市去卖。
  顾思意外极了:敢跟官家抢生意,不想活了?
  顾思也是这两年才认识到古代官府的权利有多大,商人没有地位,知府知县想枷你号就枷你号,不用你犯法,只要他认为你有可能犯法,想警告你时就可以拿枷子把你锁两天。
  这要真赚了钱,还不够一次逮的,衙门好进难出,到时候打点的钱都不够赚的。
  左惜时一副你不懂了的神态,兴味很足的道:
  你以为他们傻啊,会卖很多本?那就是外地人过来逮着几个有钱的使劲宰,赚了就跑,根本不好逮人。反正本市有几本以后,穷的人就会借去抄,时间长了有的人多了,买学政书的人肯定就少了。
  顾思一想也是,摸着这本一厘米厚的询问他:那多少钱?
  薄的一两银子,厚的二两,我这本是厚的。
  顾思有些意外,这价钱算很便宜的了,有的学政出的书,五八两的都有,卖个上千本,几千上万两的银子都到手了。
  这还只是其中一项收入,再加上别的收入,做完一任学政几十年都吃穿不愁,是以学政可是个肥得流油的美差。
  看来新学政是个实在人啊!
  顾思感叹,有些意外地问:还分薄厚?有什么区别?他想了一下,问左惜时,内容是重复的还是不重复?重复的?
  实在人不会弄个薄厚册,里边内容不一样硬要人买两本的事。
  薄书的内容是厚书里边的一部分,应该是给家里钱财紧张的人用的。左惜时拿过了书,珍惜地抚摸。
  霍昌平这时接话:府试还没过,你急什么,就这么觉得自己能过?
  两人又争了起来,顾思拉架,琢磨着不对啊,望着两人:以前你们两也没这么容易吵起来啊,怎么最近这么爱吵?
  两人一怔,好像也有些意外,不再争了。
  顾思想了一下,应该不是要府试了他们是竞争关系,才有这变化,应该是
  孙守离开了。
  孙守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这两人要是争起来,孙守一个眼神,两人就熄火了。
  突然间想念朋友了。
  顾思身上攒的钱少一点,就问舒颖要了二两银子,舒颖一听是要买新学政的书,立刻给了。
  顾思买了书,认真地研读,和另外两人一起讨论。
  学堂里又多了两个学生,都二十多了,是老师以前的学生,今年也要院试。
  这是到这里来考前突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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