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顾家曾祖父高兴,被周围人围观更是脸上有光,也不介意这些吹鼓手来打秋风,让顾爷爷去取了一百文钱来。
为首的嫌钱少,不满意,想要再要两百文,最后顾爷爷又去取了一百文给他们,这才欢欢喜喜的走了。
看完全程的顾思满头问号,望向他曾祖父,意外极了:这不是考完那天出头牌时的人吗?他们是衙门里的人?
顾家曾祖父呵呵笑:不是衙门里的人,不过能占了这营生,肯定与衙门里的人有关,他们来贺喜,你不给钱他们肯定不会罢休,麻烦的很。
顾思眨眨眼,这有些明抢啊。
他好奇问:是全部都贺一遍,还是要是全部贺,我的天啊,一家两百文,两万多文都有二十多两了。
只贺前十,希望他们后天能继续来。顾家曾祖父声音里含着期待。
顾思懂了,每场前十都会去祝贺。
第一场发完案,明天就要考二场了。
顾思早早的睡了,寅未才起,比上次起晚了半个时辰,检查好东西,确保带着《圣谕广训》,吃完饭,就去了县衙。
第一场没中的都不能参加第二场考试,这次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差役检查时会特意检查《圣谕广训》里有没有夹带。
入完场,认完保,顾思看有人搬桌子上台阶,要到大堂前的廊下去,便也带着东西过去了。
县试每场前十名要挑堂,又叫提堂,要坐在县官的眼皮下考试,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监视。要是考不好,县官就要怀疑你第一场是不是作弊了。
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对顾思侧目,他是十人里最小的。年龄最大的那个,都胡子花白,四十多岁的样子了,看着顾思时眼睛里流出羡慕来。
第二三四五场都是覆试,第二场考的是四书文是《孟子》,《性理》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百字。
论这种体裁,顾思练习的不多,一是不重要,二是他写作功底在,不用多加练习,写的也会很顺手。
这一次,因为论没有字数要求,顾思一不小心就写的多了,写完后就听到了辕门外热闹的声音。
等誊写好,头三牌都出辕门了。
他也不急,认真的抄完《圣谕广训》,检查了整整四遍,放了一会儿,又倒着检查一遍,最后再顺着检查一遍,以确保绝对没问题,才交了卷。
不是他小心过头,实在是要是错了一个字,他正场考第五也没用,成绩还是作废。
顾思一出去,就看到了祖父和曾祖父,两人迎上来,顾家曾祖父有些急:题难吗?怎么出来晚了?
顾思说了,顾家曾祖父失笑:你少写一点就行,这么认真干什么?这一场又不重要。
顾思一想也是,觉得他可能是八股写多了,一到没限制的地方,就放飞自我,把这个当放松环节了。
一百三十八人,初覆的成绩第二天就出来了,顾家曾祖父早早的过去蹲发案。
这次人少,他们又在候着,顾家曾祖父特意穿了童生服,他年龄又大,也没人敢挤他,差役一贴了圆案上来,他们就围去。
顾家曾祖父闭着眼,紧张极了,左手紧紧握着右拳:第几?要是后退了,虽然对县试整体排名影响不大,但这说明顾思正场可能只是走运写的好,府试有可能考不上。
要是没后退,甚至前进一名,也说明他学识扎实,连进士都认可他的功底,那府试可就稳了。
顾思望着自己和廉培紧挨着的排名,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第二。
顾家曾祖父惊喜的睁开了眼睛望过去,不些不相信:竟然是第二?!进步这么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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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一场可能是我诗帖诗没有做好。顾思猜测着。
顾家曾祖父呵呵的笑出声,极为高兴,连声说好。
第二场考了个第二,吹鼓手又来了,热闹是热闹,但这次两百文差点没打发了他们,人家言之有理:第二放殿试那就x是个榜眼了,可了不得了,这么贵重的身份,当然得给贵重点。
顾思都听笑了,银子贵,文钱给多了重,确实要的贵重。
第三场还是挑堂,桂知县这次认真的望了顾思一眼,好像是把他记下的样子。
这场第一题没考五经文,还是考的四书文,这次考的是五言八韵诗帖诗,比第一场的六韵多二十个字。
这一场发案时,顾家曾祖父就淡定了一些,顾思得了个第五。
顾思知道,自己是差在了试帖诗上了。
现代人觉得写诗难那是没学过,不会了自然觉得难,写诗其实学会了不难,难的是写好。
顾思在诗上的功夫下的没有在八股文上的功夫大,欠了点功夫。
还是前十,吹鼓手继续来打庆贺,顺便打个秋风,顾家曾祖父高兴,钱继续给,这都不必说了。
第四场两道题,一道考经文诗赋一道考经文姘文。第一道考的是《诗经》,第二道考的是《孝经》。
顾思得了个第三。
第五场考题范围在时文、诗赋、经论、骈体文中,这场题考的是经论。
顾思写到一半的时候,就见有人交卷了,有些吃惊,谁速度这么快?!
然后他看到,卷只写了个开头,没写完。
顾思是听说过后四场不重要可以不参加的事,但一般大家都参加了,不然会降低教官好印象。
也听说过最后一场卷子不用写完,但真有人这么干,就
接着他发现,陆陆续续的就有人交卷,连和他一同提堂的人,也有几个开始誊写了。
竟然真的可以这样吗?!
顾思吃惊,抬头望桂知县,桂知县看顾思一脸懵逼的样子,只觉可爱,猜着他可能不知道这些不成文的规定,唇角漫上笑意。
笑了一下,想着这是县考,又硬压下了笑意。
顾思一看大家都誊写了,快速简短的写完后边的内容,以防万一,然后誊写上去,交卷。
他是最后几个交卷的了,这个时候,还不到午时(11点)。
等大家都交完卷,桂知县便道:辛苦大家了,晚上酉正,请大家在衙门前大街上的祝记吃终场宴。
院子里传来了小小的欢呼声,整体的气氛极为的欢欣。
顾思出去就询问他曾祖父终场宴的事,他曾祖父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顾思不想多说话:我为何必知?
顾家曾祖父被逗笑了,用功读书不被外物打扰是好事,他笑着拿准备好的银子:县试完了以后,知县会犒劳大家,请吃终场宴,也是一番庆祝。
他说着,把总共二两的碎银子,递到了顾思手里,笑咪了眼:这个拿好了,到时候给旁边的差役。
顾思想起他大堂伯中秀才时要给教官印结费,明白了,接过来:这是犒劳知县的,他监考辛苦了。
顾家曾祖父见顾思一点就通,笑呵呵的摇头:不,这只是饭钱。
顾思:不,这只是中国的官场文化。
顾思提前到达祝记,他也不认识人,找了年龄轻的一桌坐着,大家相互攀谈起来,主要商讨要给多少饭钱合适。
已经有差役在旁安排了,有速度快的,直接给了,大家都跟风过去给。
顾思过去一看帐本,有给两百文的,有给四百文的六钱银子,还有那个别有钱的给三五两银子的。
一般都是给四百文或者六钱银子,顾思就给了八钱银子。
快登记完时,桂知县到了。
终场宴八人一桌,八道菜,味道还好。
顾思估摸着,这一桌菜也就两三百文,不过店里肯定不能赚知县的钱,只收材料费也就在一百文之内,一百多人,礼钱至少也能净赚四五十两银子。
不过想想桂知县监考时,除了上吃午饭,他能在座位上坐一整天,认真监考,不喝茶不与差役闲聊,还要一个人阅那么多的卷子
这是他的职责,辛苦也是真辛苦,顾思觉得这就很中国传统。
终场宴过后,天已经黑了,大家打着灯笼,相约去看第五场的成绩。
第五场成绩果然已经出来了,顾思得了个第一,第一次超过了廉培。
呃,顾思觉得,应该是他答完了卷子才得了第一,看来小心一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让家长开心一下。
顾家曾祖父和顾爷爷听到顾思最后一得第一都很高兴
接下来就是等最终的成绩了,没看到最终成绩,顾思总怕发生什么意外,心不能定下来,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