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怎么说呢，在天道法则之下，像我们两这样属性完全对立的，其实反倒有机会搅动更多的灵气。”罗睺开始认真解释，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灵光，演示着清浊二气的运动轨迹。
“盘古开天时，将清气和浊气分开，你的本体不是清气嘛，我的本体正好就是浊气，换句话说，我们两个的属性对立已经从混沌中的天然对立，上升成在洪荒中的法则对立，按理说是不太可能结为道侣并成功双修的。”
鸿钧专注地看着罗睺演示的灵气运行规律，不时微微点头，显然，未来的道祖对这种理论分析很感兴趣。
罗睺见鸿钧接受良好，便继续深入讲解：“但清浊二气又被选为洪荒世界的根基，也就是阴阳两极。”说着，祂双手模拟出两团灵气，一黑一白，缓缓让它们靠近。
“你可以试着推演一下，洪荒世界的发展中，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xx……后面的被天道屏蔽了，不过等你伤好了应该能自己算出来，我就不剥夺你推演的乐趣了。”
两团灵气在罗睺的操控下开始旋转，逐渐形成一个简单的太极图案，虽然微弱，却蕴含着惊人的平衡与和谐。
“这就给了我们很大的操作空间，按照洪荒世界的法则，清浊两气通常情况下是分离的，但是在造物的时候又会聚合，而双修又可以被推广为造物方式的一种……”
“也就是说，从理论上分析，我们两个双修有可能因力量冲突而两败俱伤，也可能因为合成所谓‘太极’而成效更大。”鸿钧激动地打断了罗睺的理论阐述，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作为偏向辅助向的混沌魔神，祂本能地向往着这种对力量本质的探究。
罗睺被鸿钧突如其来的兴奋弄得一愣，随即有些不悦。前世鸿钧对双修之事总是避之不及，甚至斥为邪道，如今却因理论可能性而如此激动，让罗睺感觉自己在鸿钧眼中还不如一段理论分析来得有吸引力。
“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虽然能够理解鸿钧激动的心情，但是想起上一世鸿钧提起这事时的厌恶，罗睺难免有些介怀，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然而想到刷好感度的目标，罗睺还是压下了性子，继续阐述道:“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可以先尝试一下各自取一小份相当的灵气，先在体外尝试融合，看看会爆炸还是能融合。”
说完，罗睺率先伸出手掌，凝聚出一小团纯黑色的灵气。这团灵气虽小，却蕴含着令人灵魂震颤的吞噬、毁灭气息。
鸿钧谨慎地观察了片刻，也伸出手掌，凝聚出一团纯白色的灵气。与罗睺的灵气相反，这团灵气中充满了生机与秩序的力量，只是因鸿钧伤势未愈，稍显不稳定。
两团灵气缓缓靠近，在接触的瞬间，发生了剧烈的排异反应，发出刺耳的嗡鸣声，灵光四溅，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
罗睺皱紧眉头，小心地调控着灵气的输出，试图找到平衡点：“不要抵抗，试着引导你的灵气向我的灵气流动，在我这边爆炸对你的伤害不会太大。”
鸿钧依照罗睺所言尝试，这对受伤的祂来说并不容易，但祂的天赋摆在那里，只要想做，还是能够实现的。
渐渐地，两团灵气的排斥减弱了，开始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缠绕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气流漩涡。
“这是...”鸿钧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应该是一个模拟出的小型太极。”罗睺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雀跃，“这样看来，我们的思路是正确的。”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观的001终于忍不住了。它看着这两人一本正经地研究双修的学术理论，完全偏离了它和罗睺谋划时的期望，只觉得眼前一黑，任务完成无望。
“罗睺这什么情况？”001在内心哀嚎，“流程和步骤都是对的，怎么执行起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它回想起自己数据库中那些参考文献，得到的分析结果明明是“适当的肢体接触能够增进亲密感”、“共同进行愉悦活动有助于情感联结”。
可再看看眼前的罗睺和任务对象——虽然凑的很近，完全突破了社交安全距离，但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团旋转的灵气，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进行什么关乎洪荒存亡的重大实验。
更让001绝望的是，鸿钧似乎完全被这场“学术研讨”吸引了，那双总是淡淡的眼眸此刻闪闪发光，全程紧盯着灵气融合的过程，深怕错过了什么。
就在001纠结要不要出声提醒时，场中的实验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按照一比一配平的浊气与清气已经完全融合，形成一个稳定的、缓缓旋转的小型太极漩涡，散发出柔和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成功了！”鸿钧难得地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那笑容纯粹而明亮，让罗睺不由地为祂所感染。
001敏锐地捕捉到了罗睺那一瞬间的失神，立刻抓住机会传音道：“宿主，快夸赞任务对象！说这都是因为你们的配合默契，天作之和！”
罗睺被001的突然传音提醒，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试图按照指示行事：“那个...看来我们配合得不错。”语气僵硬得像是在评价一个不太熟悉的下属。
001内心再次哀嚎，这还不如不提醒呢！
然而鸿钧似乎并不介意，反而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你对灵气的控制精妙绝伦，尤其是在调整自身灵气属性方面，做得十分出色。”
说着说着，鸿钧甚至向罗睺投去一个带着些许钦佩的眼神。
001愣住了，这样也行？难道道祖就吃这一套商业互吹？
得到了鸿钧真心地夸赞，罗睺多少也有些高兴。虽然过去在打架的时候鸿钧也会夸祂“戾气真足、混沌魔神中第一嗜血”之类的，但总感觉没有这次的夸赞真诚。
“既然如此，”罗睺趁热打铁，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我们能否先结为道侣，然后再进一步尝试体内的双修？可以先引你的灵气到我的体内，这样出了问题也不会损伤到你，我受伤的程度比你轻，可以承受得住失败的风险。”
鸿钧沉思片刻，看了看自己亟待修复的灵脉和元神，又看了看精力充沛、面色红润、表情诚恳的罗睺，点了点头。
罗睺似乎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笑盈盈地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向天道立誓？”
两人相对而立，同时向天道宣誓，就此结为道侣。不过由于天道功德给到的是创制结婚礼仪，因此并没有功德金光降下。
001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无论如何，计划的第一步总算完成了，虽然过程偏离预期，但结果是对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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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001和作者：你们真行，真有理论研究精神，敢不敢知行合一一下[捂脸笑哭]
友情提示，上一世拒绝罗睺的不是鸿钧。
第17章
道侣契约成立之后，两人之间多出了一份强烈的因果联系。
对罗睺而言，由于所修之道的缘故，祂从不在意身上挂了什么因果，但这次难得有一份正向的因果增加，罗睺终于分神去看了看自己周身缠绕的因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除了刚刚获得的道契增加的因果散发出闪闪金光之外，自己周身被血红色、暗红色、纯黑色的各色因果线紧紧缠绕，每一份因果都指向一个被祂杀害、重伤或因祂而死的生灵，其他诸如夺人灵宝之类的因果在如此浓重的杀业下根本无法被看见。
还好给盘古当了一回爹，不然自己带着这一大团线进入洪荒，估计会在净世白莲之前先被天道劈死吧……罗睺在心中默默反思，自己这一世脾气已经变好了不少了啊，什么时候沾上这么多因果的？
死于罗睺本体或罗睺剑下的混沌魔神们：……三千魔神都不知道被你换了几轮了，你还好意思问出这种问题？
然而遗憾的是，祂们都已经死了，连执念都已经消散，什么也说不出。
唯一知道内情的系统001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和完成任务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事”和宿主闹掰，于是它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另一边的鸿钧则是感觉肩头莫名一重，回头一看，原来是罗睺那端的因果太重，又长期没有得到解决，法则在尝试将一部分顺着道侣契约转移到看起来会解决问题的自己身上。
“给我停下！”事关自己所求之道，鸿钧的态度严肃了起来。
祂一边召唤出造化玉碟，先调用造化玉碟中的部分法则之力阻止法则的小动作，一边直接对天道喊话，要求天道按规矩办事，将罗睺和自己的因果分开计算。
见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天道也不恼，只是阴阳怪气地回答道：“你都主动和罗睺结为道侣了，不是爱得深沉吗？怎么，帮祂还一点因果都不乐意？”
“你在胡说什么，道侣不就是共同修行、一起提升的朋友关系吗？怎么就牵扯到爱不爱的。而且罗睺欠的因果，不要说我了，身为天道的你恐怕都担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