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哇，艺声今天杀疯了！”前排粉丝的尖叫传入耳中。
当歌曲进行到第二段副歌时，按照原编排该是元梨纱的独舞部分。她刚要动作，金钟沄却一个滑步挡在她面前，对着麦克风喊道：“大家！让我听听你们的声音！”
全场沸腾。
所有的粉丝都欢呼着。
元梨纱愣在原地，看着金钟沄游刃有余地调动观众情绪，同时不着痕迹地给了她喘息的时间。他转身时对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她能看到的狡黠笑容。
音乐转入过渡段，元梨纱走向舞台中央的三角钢琴。这是他们新专辑中唯一一首抒情摇滚《fragile》，原本设计有复杂的钢琴与舞蹈互动。她刚坐下，就发现琴凳上多了一个软垫。
“这小子……”元梨纱心里一暖，手指落在琴键上。前奏如水般流淌而出，金钟沄倚在钢琴边，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已经脱下，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
当唱到「即使破碎也要闪耀」这句歌词时，元梨纱突然偏离彩排安排，指尖加重力度，将原本柔和的旋律转向激昂。这是她在东京巨蛋没有尝试过的变奏，音符如暴风雨般倾泻而出。
金钟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无缝衔接地改变了唱腔，声音变得沙哑而富有爆发力。他即兴加入一段英文rap，同时单手撑在钢琴上，俯身靠近元梨纱。两人的脸在聚光灯下几乎相贴，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啊啊啊！这个对视我死了！”台下有粉丝激动得语无伦次。
元梨纱完全忘记了身体的不适，手指在琴键上飞舞。金钟沄的即兴发挥激发了她全部的表演欲，一段前所未有的钢琴solo在两人默契的互动中诞生。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天哪！这段根本没在彩排出现过！”有眼尖的粉丝立刻发现了异常。
金钟沄直起身，额前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向元梨纱伸出手，将她从琴凳上拉起，借着动作的掩护低声问：“还好吗？”
元梨纱点点头，心跳快得不像话。不知是因为表演的兴奋，还是金钟沄此刻近在咫尺的关切眼神。
接下来的表演中，金钟沄的照顾几乎无微不至。在双人舞环节，他巧妙地用身体为她挡住最强烈的舞台风；当元梨纱需要换装时，他已经让助理准备好了加热过的外套；甚至在她唱歌时，他会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确保她不会被舞台喷出的冷气直接吹到。
“大家有没有发现今天艺声特别照顾lisa？”
台下有粉丝小声议论。
“对对对！刚才递水的时候还先试了水温！”
“而且lisa每次看向艺声的眼神都好温柔啊……”
元梨纱确实感觉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金钟沄。当表演接近尾声时，一段高音让她有些气息不稳。金钟沄立刻接唱了她的部分，同时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借着转身的动作用手帕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水。
这个亲昵的举动引发了一阵尖叫。元梨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却意外地不觉得排斥。金钟沄的手指擦过她太阳穴时，她闻到了他手腕上淡淡的柑橘调香水味，混合着汗水蒸腾后的气息，莫名地令人安心。
终曲《break the rules》的前奏响起，这是他们最具代表性的摇滚曲目。金钟沄突然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腹肌和背上的火焰纹身——还是海娜彩绘，在舞台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我靠！艺声什么时候真纹身了？！”
台下炸开了锅。
第99章 需要·温暖 “还好有你在身边。”……
“不是吧？应该是假的吧！”
“太震惊了！完全是man！”
元梨纱也吃了一惊。公司一直明令禁止艺人做永久性纹身, 没想到金钟沄竟然……海娜再怎么也会在身体停留半年的时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金钟沄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金钟沄对她咧嘴一笑，叛逆又张扬。他抓起麦克风, 在音乐间隙高声喊道：“这首歌, 送给所有不被规则束缚的灵魂！”顿了顿, 又补充道, “也送给今天特别勇敢的某个人。”
元梨纱知道他说的是谁。胸口涌上一股暖流，她忘记了一切不适, 全身心投入到最后的高潮表演中。
当金钟沄唱到最高音时，她即兴加入了一段和声, 两人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 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最后一束灯光熄灭时，金钟沄在黑暗中准确找到了元梨纱的位置。他握住她的手，借着谢幕鞠躬的姿势轻声说：“你太棒了。”
回到后台, 元梨纱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差点跪倒。
金钟沄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喂！放我下来！”元梨纱惊慌地拍打他的肩膀，却没什么力气。
“省省吧，你现在连只蚂蚁都捏不死。”金钟沄嗤笑一声，却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转头对助理喊道：“去把车开到后门, 直接回酒店。”
崔海洋欲言又止：“可是庆功宴……”
“谁爱去谁去。”金钟沄头也不回, 单膝跪地帮元梨纱换上舒适的平底鞋，“跟公司说我胃痛。”
元梨纱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你刚才在台上可不是这么虚弱的形象。”
金钟沄抬头，也跟着笑起来：“彼此彼此。谁能想到现在瘫成布丁的人，刚才弹出了职业生涯最佳solo？”
他伸手拨开黏在元梨纱脸颊上的一缕湿发, 指尖在她耳垂短暂停留。两人突然同时安静下来，空气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悄然改变。
“走吧。”金钟沄率先移开视线，站起身时耳尖微红，“我送你回去。”
黑色的保姆车缓缓驶离场馆，窗外闪过粉丝们举着应援灯的身影。元梨纱靠在窗边，看着那些逐渐远去的点点星光，突然感到一阵恍惚。
“在想什么？”金钟沄问。他已经换上了便服，头发还带着舞台造型的湿气，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又随意。
元梨纱摇摇头：“只是觉得今天的表演很特别。”
金钟沄轻笑：“因为你终于学会不逞强了？”
“因为你。”元梨纱直视他的眼睛，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倒在台上了。”
金钟沄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扩大，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哇，纱纱居然会道谢，我要记入史册。”
“正经不过三秒。”元梨纱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车内陷入舒适的沉默。
金钟沄突然从保温杯倒出什么递给她：“再喝点，温度应该刚好。”
元梨纱接过，是熟悉的姜糖水。“你什么时候……”
“让助理准备的。”金钟沄耸耸肩，“看你疼得脸都皱成包子了，谁都能猜到怎么回事。”
元梨纱小口啜饮，甜辣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偷偷瞥了眼金钟沄的侧脸，发现他正望着窗外，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
不知为何，这个简单的画面让她心跳加速。
“金钟沄。”她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今天的表演。也谢谢你的纹身，真的很漂亮！如果我不知道是海娜彩绘，我也会像粉丝一样晕倒在现场。”元梨纱轻声说，“我知道那是为了呼应东京巨蛋的表演，也是对公司的反抗。”
金钟沄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全是。”
他声音低沉，“有一部分是因为你。”
“我？”
“在东京那天，你说喜欢那个火焰图案。”金钟沄难得地有些局促，“我就想着如果是真的，会不会更酷。”
元梨纱睁大眼睛。那是他们在后台随口聊过的一句话，没想到他竟然记在心里。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胸口膨胀，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街边的霓虹灯透过车窗在金钟沄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他忽然倾身过来，元梨纱屏住呼吸。
“安全带松了。”金钟沄拉过她身侧的安全带，重新扣好。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腰侧，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元梨纱确信他是故意的。因为当他退回座位时，嘴角挂着得逞的坏笑。
“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暧昧的气氛。
金钟沄先一步下车，绕到元梨纱这边打开车门。夜风拂过，带着初夏特有的清爽。他伸手扶她，却在元梨纱站稳后没有立即松开。
“明天……”他欲言又止。
“嗯？”
“记得问我那个问题。”金钟沄的眼睛在酒店门口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关于私奔的。”
元梨纱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认真的？”
金钟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明天见。”说完转身走向车子，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
元梨纱站在原地，看着保姆车远去，手中还残留着姜糖水的温度。她突然意识到，今晚之后，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