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时眠唇齿缠绕间指纹解锁,轻而易举打开了门。他扯着人的衣领,尖锐的虎牙咬住对方的唇角,时呆呆在脚下兴奋的“嗷嗷”,前肢还扒拉着他们俩的脚踝。
但时眠不管不顾,趁着陆灼分心的那一瞬,压着人抵到了墙上。
灯都未开。
唯有入户处的一盏小夜灯,自动感应发出微微的亮光。
陆灼的背轻轻撞在冰冷的墙面上,他试图开口:“停、停一下……”
时眠心想,停个屁。
我就是要趁你不注意。
只要雪耻一次就好,只要让陆灼有一次短于三分钟——
他主动诱惑,像是撒娇:“阿灼。”
陆灼瞳孔凝住。
“你说随我的。”
他低低出声,带了点细微的委屈。
陆灼瞬间分神,而时眠的右手,也摸黑翻到了兜里的东西。
“哒”的一声。
他把它扣在陆灼的手腕上。
是手铐。
外表还包裹着柔软的绒毛。
时眠想,陆灼家里的摆件都是毛绒绒的。
所以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时眠自信地亲了上去。
陆灼:……
虽然被控制了一些行动,但他还是不得不腾出手来,把人控制在了半个身位的距离外。
时眠不满地瞪他。
陆灼终于找到空隙,开口道:“时眠。”
时眠对这称呼,更加不满了。
陆灼的呼吸有点乱,双眼却微微闭着,似有种不忍直视的怜悯:“你先回头看看。”
时眠带着满头的问号,毫无防备地转过头——
客厅灯开了。
哦,他爸。他妈。
他哥。
他弟弟。
和一只快乐的时呆呆。
哈哈哈怎么所有人都在他家啊……
时眠僵在角落里。
灵魂已然出走。
陆灼:“……我想提醒你的。”
但时眠太热情了,没给机会开口。
时眠:哈哈哈。
你在说什么。
温恬手上抱着很大的人民币蛋糕,原本或许还摆好了庆祝的姿势,但这会儿,她的笑容还留在脸上,姿势却看起来莫名的局促。
时爸爸双眼失神,看起来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时臣的表情极度意外。
但他又比寻常看到陆灼时,脸上明显多了一丝宽容和愉悦,好像在宽慰于他弟的崛起。
至于时弟弟。
时终怀疑,时终不相信。
他目光来回巡逻了片刻,最后还是觉得,陆灼没有可能被他二哥制服。
——大概还是某种情.趣吧。
他淡定地接受了,并低头开始打游戏。
时眠原地石化半晌。
他在收拾这“一锅粥”,和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之间,果断选择了第三条路:装晕。
“我,头好晕。”
时眠毫无演技,啪地直接倒在了陆灼的怀里。
陆灼接住了他,低声咬牙:“晕可以。钥匙呢?”
时眠装死。
他已经晕掉了,不可以再说话了。
温恬:“哈哈哈,突然想起我还要回去给家里的乌龟接产,先走了。”
时眠:……
那乌龟不是公的吗?
时爸爸恍惚回神:“诶,我老婆怎么走了?先走了。”
时臣:“想起公司还有点事,我让他们过来一起加班了,走了。”
时眠:……
还是当个人吧哥。
时弟弟眼看人要走完,想了两秒,平静道:“家里电脑好像炸了。”
时眠:?
时弟弟:“我回去看看,嫂子。”
陆灼颔首:“回见。”
时弟弟点点头,一边操作游戏,一边飘着离开。
等家里重新安静下来后,陆灼揉了揉时眠的耳垂,看着怀里红成了熟虾的某人,意外地问:“还不打算醒?”
时眠打死不醒。
闭着眼,眼睫毛不安分地乱晃。
很轻的一声“哒”。
陆灼解开了手铐,双手抱起了时眠。
时眠:???
他装不下去,愕然睁眼:“你能解开?”
陆灼实话道:“有一次拍戏,玩过这个魔术道具。”
时眠:……
好阴险!!
陆灼的眉眼却渐渐染上了笑:“小寿星,家里没人了。”
时眠:“……对。”
陆灼抱着他,稳稳当当地走入卧室:“12点也过了。”
时眠:“……”
感觉不妙。
陆灼轻笑出声:“是不是轮到我,可以和你算一算账了?”
时眠脊椎刚沾到床,立马翻身而起,拔腿就跑。
陆灼拽着他的脚踝,含笑把人扯回来。
“喜欢手铐吗?”
时眠:不喜欢。
特别不喜欢!
“撒娇没用,不如试试哭出来?”
时眠:“……”
人言否?
陆灼:“公平交易。”
——“你哭出来,我放过你。”
第64章 if线:高中(上) “老公,抱抱。”……
《if线:当现在的时眠回到高中》
放学后的废弃天台。
小蝇虫在路灯边缘来来回回地相撞, 黄昏弥留着些许昏暗的光线,将两拨沉默对峙的人影,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拉得颀长。空气又湿又闷, 混杂着汗水和隐约的火药味。
沉默。漫长的沉默。
两拨人泾渭分明, 互相瞪视。
但又因为这边的“领头人”没发话, 所以双方并没有完全地吵起来,反而在紧张的对峙中, 莫名多了一丝难言的尴尬。
“哥, 什么时候开始啊?”
有人小声开口。
陆灼颇感一言难尽, 道:“……等时眠睡醒吧。”
明明是约战。
可是等他们准时上天台一看, 时眠或许是早到了许久,他半靠在水泥墙的边缘,眉眼微微蹙着, 整张脸都透出些许柔软的无害,呼吸声绵长又均匀。
——居然是等得睡着了。
心是真的大。
“所以他什么时候醒啊?”
又有人在嘀咕。
陆灼眉心微动,抱着胳膊,在对方阵营的警惕目光中, 稍稍往时眠的方向走了几步。他的视线,似探究又似好奇地描绘着时眠的眼睫。
或许是他的动作挡住了风。
时眠眉心骤然松懈。
下一秒,他迷迷楞楞地睁开了眼。
陆灼挑眉:“哟,醒了。”
时眠揉了揉后颈,脑袋还在迷糊。
这一觉似乎睡得格外的长。他记得, 昨晚陪着陆灼折腾到天亮, 因此格外的疲累,思维也断断续续的不太清晰。因此,时眠根本没有注意到陆灼的着装——
他只是打着哈欠,下意识地伸出手。
陆灼:?
这姿势是什么?
看不太懂。
陆灼低头, 和他朦胧的眼神对视。
“醒了吧?”陆灼扯了下嘴角,“醒了就起来……”
他正要说出一些冰冷的话语,可偏偏就是在下一秒——
时眠歪着头:“老公。”
陆灼:????!
瞳孔地震。
一瞬间,他的大脑飞快运转。
但不管怎么搜索中华词库,他好像都找不到两个同音的字,能够用来取代普遍意义上的,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思。
难道是……
风太大,他耳朵不好。
或许时眠说的是“老登”?
但他也不老啊!
陆灼灵魂出窍。
而在他的身后。
刚才侧身时,陆灼身影挡住了大家的视线。因此,他们没有看到时眠如何伸手,只看到双方似乎有所动作,甚至隐隐有一种要打起来的意味。
气氛逐渐紧绷。
他们提着心,紧张地等待着动静。
然后。
他们听到了时眠含混的声音,慵懒的,带着淡淡的倦意——
“老公。”
其他人:?????
其他人:……?!
幻听了吗。是的吧。
就说不能随便熬夜吧,哈哈。
陆灼声音飘飘渺渺的,神情恍惚,“嗯?”
这很显然是个充满了困惑的疑问句。
但时眠没睡醒。
所以他理解成了陈述句。
时眠又打了个哈欠,眼尾顺势带出了些许水光。
“抱抱。”
他在说。
陆灼:…………
大脑死机了。
这是一种新式的骂人话。
能够取代时眠“想要他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