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唉。”
轻叹口气,他交代萧胜:“不是完全信任的人,不许他们进出御书房。”
“奴才知晓。”
上次华锦之事也吓了萧胜一跳,他不敢再放其他人进御书房伺候,即使是在这里伺候了多年的小太监,也不敢完全信任。
故而很多事他都是亲力亲为,不敢假手于人,生怕出现第二个华锦,若当真因为他的缘故,让陛下再次陷入危险,他万死莫辞。
念头在心中闪过,他抬头:“陛下放心,奴才定然不会让上次之事再次发生。”
“朕信你。”
元钰卿也知道上次华锦一事给萧胜带来了阴影,他安慰他:“华锦一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想太多。”
“…嗯。”
萧胜应道,只是心中还是怪罪自己。
元钰卿知道他的想法,也改变不了,只能暂时由他去了。
二人交谈完后,元钰卿来到床边,交代小崽子:“你也是,不许乱跑,知不知道?”
“除非朕带你出去,你不许乱动,更不许跟不熟悉的人走。”
若是普通的蛋,元钰卿还没那么担心,偏偏对方是个能跑能跳,胆大包天的。
这让元钰卿不得不提防和警惕,就怕敌人还没出手,蛇蛋就自己跑到对方手里了。
这份担忧让他变得絮叨,又交代了小崽子几次才安心。
第88章 跪下,擦干净
七日后。
一封书信送至瑾王府,书房内,瑾王面容阴柔,缓缓展开信件。
“御书房…至宝。”
他低声说着,随后笑了一声:“没想到我那皇兄还有如此看重的宝贝。”
“小九,你说那至宝会是什么?”
“属下愚钝。”在他面前,跪着的黑衣人垂下了头。
“无妨,大胆猜上一猜。”
他将信件至于书桌,指尖轻敲桌面:“我那皇兄最是自私,喜好玩乐,只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好似变了个人。”
说着,他低声叹气:“就连最是厌恶他的即墨宁砚也变了,小九,你说京都是不是要变天了?”
“……”小九依旧垂着头,没有吭声。
瑾王也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华锦那步棋也败了,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神医……怎么连上天都在帮他呢?”
“自小便是如此,明明是个草包废物,却偏得父皇的喜爱,被立为太子。”
“登基后身边高手如云,每个人都护着他……好不容易设计让他杀了那些护卫,眼见着蚩渊和即墨宁砚对他愈发不满,还有那个祁斯韵……结果一个两个的,变脸变得这么快。”
说到这,瑾王的脸色愈发阴沉,放于桌面的手也紧紧攥着:“就差那么一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不忿,再次睁眼时,已然冷静许多。
“再去探探,御书房内的重宝到底是什么,有机会的话把它带出来。”
“…王爷。”
小九终于开口:“此前安排在皇宫的人,已被杀了九成,只剩最后一成,而且看皇帝的意思,还在继续查我们的人。”
“无碍。”
瑾王摆了摆手:“不过是一群棋子,死便死了,若能为本王的大业做出贡献,也是他们的福气。”
“你去告诉剩下一成人,无论如何,打探清楚御书房内的宝贝是何物。”
他默了几息,继续道:“若为皇帝的软肋,务必带出皇宫,生死不论。”
“是。”
“嗯,去吧。”
小九走后,瑾王继续看着那封信,片刻后将它揉于掌心:“皇兄啊皇兄,弟弟我想回京,您怎么就是不同意呢?”
“果真是半点手足之情也不顾了。”
“不过……不同意便不同意罢,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看着我坐上那个位置。”
想象着那个画面,他笑出了声,与此同时,一道柔媚的声音从门口飘来:“王爷~”
瑾王抬眸,看到门口的人后,将信件至于火焰。
火苗舔舐信封,继而变成灰烬,他望向门口:“进来。”
那人走进屋内,在瑾王腿上坐下,双手搂着他的脖颈:“王爷。”
瑾王的指腹从他脸上拂过,“还记得本王喜欢什么吗?”
“奴记得。”
说完,那人顺从地跪了下来。
瑾王俯视着他,从他这个角度看跪着的人,会发现对方的眉眼像极了一人——
那人远在京都,高高在上。
“呵。”
他冷哼一声,心情变得愉悦。
就好似眼前跪着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奴隶,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
京都皇宫,御书房。
一封信传至案前,元钰卿缓缓展开,眉头微挑。
信是暗卫传回来的,上面说瑾王今日收到了一封信,信件内容不详,但或许与他有关。
毕竟皇宫内的探子还未除干净,那些人打探了消息,继而传回瑾王处……也实属正常。
“薛辰。”他将信件拍于案上,朝外喊了一声。
“属下在。”
一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人身材魁梧,身高两米。
“即日起,加强御书房布防,莫让贼人钻了空子。”
“是!”
与长相匹配的声音格外粗犷,薛辰说道:“陛下放心,属下定将御书房围成铁桶一般,不让一个贼人钻了空子。”
“朕信你。”
元钰卿朝他笑了笑,问了几句:“在皇宫住得可还习惯?”
薛辰是半个月前调来的,此前是蚩渊的手下,元钰卿考察了他一段时间,在蚩渊离京前让他做了禁卫军统领。
“习惯,属下就是个糙人,能住在皇宫已经是三生有幸,何来的不习惯。”
薛辰挠了挠后脑勺:“再者,将军去边塞前交代属下定要护好陛下,属下不敢松懈。”
“……”
听薛辰提起蚩渊,元钰卿的脸色有些许异样,“你可怨朕让蚩渊去了边塞?”
“属下不敢。”
薛辰眼中满是真诚:“属下和将军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之令,不敢不从,也不敢心生怨怼。”
“而且将军临行前也说了,陛下是为了锻炼他,才让他去边塞的,之前您和将军……嘿嘿,属下都懂。”
“……”
元钰卿不想知道薛辰懂了什么,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
薛辰像一头黑熊一样走了,殿门关上,元钰卿摁了摁眉心,心道:这个蚩渊,尽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来五年还是太短了,他就应该让他在边关待上十年、二十年,或者和祁斯韵一样,永世不得回京才好。
许是感知到了他的情绪波动,怀里的蛋轻轻动了动,元钰卿垂头看它:“怎么了?”
蛋在他怀中露出半个头,轻轻晃了晃,似乎想说些什么,元钰卿伸出手,指尖和蛋壳相触。
“你想见他?”元钰卿诧异。
“见他作甚?”
蚩渊如今离京都十万八千里,一来一回不知道多少天过去了,更别提路上颠簸,危险重重。
“朕看你是皮痒了,好端端的,见蚩渊干嘛。”
他点了点蛋壳:“不许去。”
蛋壳身上的白色花纹闪烁一瞬,接着黯淡下来,似乎有些失落。
元钰卿只当做没看见,伸手将蛋摁进怀里,蛋壳完全被衣物遮挡,之后他移开视线,不再看它了。
与此同时,离京都不到百里的一处茶馆。
蚩渊坐在椅子上,咬着馒头,发丝些许凌乱。
从京都出发已经好几日了,这一路磨磨蹭蹭,却也风吹日晒。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不免又想起了京都那人。
临行前那人的身子还未大好,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第89章 陛下当真要有皇子了?
虽说他留了人帮忙照看,可终究不如自己来得安心,想到这,他恨恨地咬了几口馒头,右手紧攥捶向桌面。
桌面被他弄出声响,蚩府随从小心翼翼地看他,甚至怀疑自家将军是不是中邪了。
这几日总是这般,好端端地突然踹桌子打碗的……也不知道想到了啥,火气这么大。
又或许是怨恨陛下吧,毕竟陛下将他贬出了京。
他们暗暗摇头,不敢再想,更不敢再看,只默默收回了视线。
茶馆还坐了几桌客人,他们正低头讨论着什么。
从京都传出的消息如干柴上的烈火,不过短短几日,口口相传间,便传遍了很多地方。
蚩渊没理会他们,更没理会他们说了什么,他继续咬着馒头配热茶,余光看到一人骑马在茶馆前停下。
那人背着包袱,径直来到那几桌客人面前,随后坐了下去。
他们显然很是相熟,一碰面有说不完的话,蚩渊听他们说话听得头疼,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后,他站起了身,准备离开。